古語有云:聰明者,戒太察;剛強者,戒太暴。這句話的意思是:聰明人要戒太過於明察,過於明察,人多不喜歡接近;剛強人要戒除過於粗暴,過於剛暴,人多有畏懼之心。難得糊塗。
孔子東遊,來到一個地方感覺腹中飢餓,就對弟子顏回說:「前面有一家飯館,你去討點飯來。」顏回就去飯館,說明來意。
那飯館的主人說:「要飯吃可以啊,不過我有個要求。」顏回忙道:「什麼要求?」主人回答:「我寫一字,你若認識,我就請你們師徒吃飯,若不認識亂棍打出。」
顏回微微一笑:「主人家,我雖不才,可我也跟師傅多年。不說一字,就是一篇文章又有何難?」
主人也微微一笑,說道:「先別誇口,認完再說。」說罷拿筆寫了一「真」字。顏回哈哈大笑,說道:「主人家,你也太欺我顏回無能了,我以為是什麼難認之字,此字我顏回五歲就認識。」
主人微笑問:「此為何字?」顏回回答說:「是認真的「真』字。」店主冷笑一聲:「哼,無知之徒競敢冒充孔老夫子門生,來人,亂棍打出。」顏回很無奈,只得回來見老師,說了經過。
孔老夫子聽後微微一笑:「看來他是要為師前去不可。」說罷來到店前,說明來意。那店主一樣寫下「真」字,孔老夫子答曰:「此字念直八』。」那店主笑道:「果是夫子來到,請。」就這樣吃完喝完不出一文錢走了。
顏回迷惑不解,就問孔子:「老師,你不是教我們那字念『真』嗎?什麼時候變『直八』了?」孔老夫子微微一笑:「有時候的事是認不得『真』啊!」
孔子在現實的生活中都有「認不得『真』字」的「直八」故事。看來人生一世,聰明也好,糊塗也好,都是輪迴的一個反映。鄭板橋先生的「難得糊塗」更是把這層意思推到了極點,難得糊塗,更是對人生的一種深刻認識。
兩千多年前的孔子都能清楚地說明「有中無,無中有」,如果不想丟棄有,就得無,同樣得無也就是得有。想兩者都有的話,看來還是平衡最好。從現實生活中說,有多少人凡事做絕?聰明人都會留有餘地。
東方朔在《客難》詩云:「禮儀之不衍,何恤人之言。故云: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冕而前旒,所以蔽明;避纊充耳,所以塞聰。明有所不見,聰有所不聞,舉大德,赦小過,無求備於一人之義也。」
水太清了,魚就無法生存;對別人要求太嚴了,自己就會沒有夥伴。這正是古人眼中與人相處的「中道」。水清當然好,不過水太清則會無魚,這是盡人皆知的道理。
最清的水因為容不了任何微生物生存,也沒有任何隱蔽,魚就無法存活。這也引喻於現實社會,人太精明而過分苛察,就不能容人了。
人如果能明察是非,分善惡,那當然是好的,但過分地明察秋亳,對別人要求太過於苛刻,就變成對人責備求全的嚴苛挑剔,就不能容人了,又有誰能受得了並與你為伍呢?
人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也不能完全無過。每個人的性格和生活方式都有自己的特點或缺陷。你自己都並非十全十美,卻希望別人十全十美,這是一種心理很不成熟的表現。
所以,做人不能太過嚴苛,對於小的弱點過失,應該要包容和諒解,並儘量欣賞、鼓勵別人的優點,包容、原諒他人無心或情有可原的小過失,這才是處世待人之道。否則,沒有人願意親近你,使自己落得孤獨無依,自身陷入孤立無援之境,那也是咎由自取。
人們在日常生活中都離不開朋友,有了朋友,你就會覺得天闊地寬,而寬厚是交的朋友的基礎。如果對人要求盡善盡美,則根本不會有朋友遇到困難找不到朋友幫忙,有了煩惱也找不到朋友訴說,感到幸福的時候也找不到朋友分享。
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糊塗一點可能會使事情容易辦好,如果事事都認真,那麼人都沒法活了。
聰明的人不要對別人過於明察,而剛強的人對別人則不要過於粗暴,否則,人就會有畏懼之心,甚至做出不好的事情。
人與人之間,更要有分寸,人與事之間也要有分寸。如果沒有分寸,就會有衝突,就會有是非,就會不歡而散。做人要明理,明理就要先懂得彼此之間的分寸。因為理是規則,應該連接在一起,是保持雙軌運行的;人我之間應該保持多少間距,彼此都要有分寸。
什麼事都要有度。聰明的人不能對人太苛刻,剛強的人不能對人太粗暴,只有這樣,才能夠得到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