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熱映的《我和我的祖國》《中國機長》成功塑造出一批堅韌不拔、剛柔相濟的女性形象,讓新主流電影產生了更為持久的藝術感染效果。真實可信、情感飽滿的女性形象已經成為新主流電影價值觀傳遞的有效途徑。
新主流電影並非是一個嚴格、規範的概念,並沒有特定的題材、類型,它實際上是主流價值觀與更為觀眾所接受的商業化表達方式有機結合的產物。從《戰狼》系列、《湄公河行動》《紅海行動》到如今火爆國慶檔電影市場的《我和我的祖國》《中國機長》《攀登者》,新主流電影成為近年來頗受觀眾歡迎的電影類型。
根據藝術創作規律,一部優秀的影視作品若要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並產生正向價值引導的話,就必須塑造出真實、立體的人物典型。如《戰狼》系列中吳京飾演的中國陸軍特種兵冷鋒、《湄公河行動》中張涵予飾演的緝毒警察高剛,以及當前熱映的《我和我的祖國》中宋佳飾演的護航飛行員呂瀟然、《中國機長》中袁泉飾演的乘務長畢男等。
縱觀這些耳熟能詳的人物形象不難發現,隨著新主流電影的不斷發展,女性形象在片中的地位變得越發重要。具有特定品質的女性形象在影片藝術感染力、精神號召力的生成方面凸顯出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當前熱映的《我和我的祖國》《中國機長》就不乏此類女性的身影。
《我和我的祖國》中的女性:
偉大歷史進程中的一腔深情
《我和我的祖國》的《相遇》篇中由張譯飾演的科研人員高遠為了祖國原子彈研發事業而隱姓埋名,由任素汐飾演的女青年方敏在公交車上偶遇了已經三年音訊全無的愛人。
影片中面對因保密需要而拒絕與自己相認的愛人,方敏並沒有歇斯底裡的哭喊,而是默默地坐在高遠身邊娓娓講述兩人相知相識的點點滴滴,甚至是在多年後從電視新聞中得知高遠已經為祖國原子彈事業而犧牲的消息之後也是緩緩地坐在了床邊。
正是方敏與高遠刻骨銘心的感情暫時性讓位於至高無上的國家利益才讓高遠舍小家為大家的無私形象得到了堅實的彰顯。
而在該片的《回歸》篇中,中國香港演員惠英紅飾演的香港女警察則以溫柔細膩的動人形象為香港回歸這一重大歷史時刻增添了異常生動、鮮活的註腳。
片中惠英紅的角色既是警察又是妻子,穿上警服時她英氣逼人,回歸家庭後又溫柔體貼。她撫摸丈夫臉頰時眼裡滿是溫柔,而在香港回歸後更換警徽並敬禮的那一刻她的時眼神激動且堅定。這兩個細節給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人物身上所散發出的情緒強烈地感染了銀幕前的觀眾。
影片在關注香港回歸這一歷史主線之外所著力塑造的女警察這一形象讓觀眾在為香港回歸這一偉大歷史時刻而感到無比激動與自豪的同時,還體會到了非常珍貴的一腔深情。可以說正是惠英紅所塑造的女警察這一形象讓影片具有了餘味悠長的抒情性效果,從她眼神中所傳遞出來的一腔深情實際上被觀眾移情為對祖國的一腔深情。
而在《護航》篇中宋佳飾演的女飛行員呂瀟然則以堅韌不拔的品格不僅贏得了片中男飛行員的尊敬,更是讓觀眾由衷地表達出「巾幗不讓鬚眉」的感慨。
為了實現兒時的飛行夢想,為了保障閱兵任務的圓滿完成,呂瀟然在日常訓練中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努力。當她主動引導戰友飛機克服飛行故障,自己卻失去駕機受閱的機會時,其形象價值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轉變,個人理想服膺於國家利益。呂瀟然返航降落後接受男飛行員敬禮致意的鏡頭實際上也正是向觀眾展現當個人心懷國家、集體的時候其生命價值會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
呂瀟然這一形象所能起到的鞭策效果顯然不是一句「誰說女子不如男」所能完整概括的。在《我和我的祖國》中以呂瀟然為代表的這些堅韌不拔的女性群像實際上也引導著觀眾去思考將自身理想、個體命運與關係國家興亡、民族榮辱的崇高事業進行有效結合的方式與途徑。
如果說在《我和我的祖國》中的女性形象是在平凡中體現著女性特有的堅韌品格的話,那麼在《中國機長》中由袁泉所飾演的川航3U8633號航班乘務長畢男則是在危難中完美詮釋了這種堅韌品格。
影片中,作為飛機乘務長的她在面對乘客的故意刁難時,表現出良好的專業素養。而在危險降臨之際,畢男則展現出超出常人的勇氣與堅定。
在機艙乘客因恐懼而失去理智的時候,畢男堅定地站在全體乘客面前以極強的心理素質與過硬的專業技能安撫乘客失控的情緒。當畢男說出「我們需要你們的信任,需要你們的配合,需要你們給我們信心」這句話的時候,全機艙的乘客逐漸安靜下來。
當她滿含深情地向乘客說出「我們也是兒子、女兒、爸爸、媽媽,我們的家人也在等著我們」並且堅定地告訴全體乘客「我們會一起回去」的時候,不僅使全機艙的乘客重獲希望,更讓銀幕前的觀眾敬佩不已。
可以說,正是畢男身上呈現出的女性特有的溫柔和堅韌與機長劉長健身上男性的陽剛和勇氣共同創造了人類航空史上這一偉大奇蹟。畢男這一人物形象在片中完美展現了在危難來臨之際女性身上所蘊藏的偉大力量,它不同於男性寧折不彎的陽剛銳氣,而是以亦剛亦柔、剛柔並濟的方式帶給觀眾更為持久的情緒感染。
溫柔堅韌的女性形象成為
新主流電影敘事的重要角色構成
相較於《戰狼》系列、《湄公河行動》等充滿男性陽剛氣質的新主流電影,這些溫柔堅韌的女性形象為當前新主流電影在藝術感染力與價值傳播力的生成方面提供了新思路、新途徑。
通過對這些女性形象的分析可以發現,除了陽剛內斂的男性之外,那些亦剛亦柔的女性同樣可以有力承擔起主流價值觀傳遞的文化使命,其特有的感性與寬容品格能夠讓崇高的主流價值在影片中實現更為持久、深遠的藝術濡染效果。
同樣,如何進一步深入理解當代女性的獨特價值,塑造出一批真實飽滿的女性形象,充分發揮其以情感人、以情化人的藝術魅力,使其最終成為傳遞國家主流價值觀的有效途徑應當成為未來新主流電影創作的重要方向。
(本文刊載於《中國婦女報》2019年10月15日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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