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第一次跟楊瀾姐(聊天),2000年左右,那時候我還是一個120斤的小胖子,照片拿出來,跟現在變了很大模樣。20年了,楊瀾姐您是見證了我的成長,所以今天在這兒,我覺得我們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聊。」
剛一坐到《毛鋪和文化錄·中國和力》節目的錄製現場,王珮瑜就如此和主持人楊瀾打起了招呼。
二十年,是王珮瑜從初出茅廬到盛名滿天下的過程。時間,讓她成長成熟,變得更加從容自在,對自己想要的、想做的事情也更加明晰。即使面對質疑,也能堅定向前。
談及2020年,她用「一言難盡」來形容,因為疫情,京劇線下演出受到極大影響。「在那個時候,我就想,我們可以不唱戲,可以不出去,但是不可以停止思考。」很快,王珮瑜和團隊策劃啟動了節目《瑜你臺上見》,以「脫口秀+表演」的節目形式,將京劇的歷史、故事、流派、表演等門道娓娓道來。
這是這些年來王珮瑜用各種新方式傳播京劇的一個縮影。不管是綜藝、短視頻還是表情包……她都樂於嘗試,而京劇也在她的帶動下收穫了越來越多的年輕粉絲。他們走進劇場戲院,手拿筆記,認真學習了解京劇的樣子都讓王珮瑜十分感動。「我覺得我所有受到的質疑,受到的艱苦,甚至是委屈,在那一刻全都是值得的。」
這種堅守傳統文化傳承、並著力發揚的精神,和毛鋪酒在「和」文化理念的堅持如出一轍。毛鋪酒堅持以「和而不同,匠心毛鋪」的理念為品牌導向,擁抱現代創新之道,同時秉持產品品質之道。一口喝三香,更有草本漿,毛鋪正是以黃金配比融合了「濃、清、醬」三種地標原酒,又創新性的融合了草本精華,使毛鋪酒從製作過程到體驗都使人感受到和而不同,這也正是毛鋪努力傳播的健康飲酒的新理念和目標。
以下是《毛鋪和文化錄·中國和力》 | 王珮瑜(上)的內容摘選:
一、只火了王珮瑜沒火京劇?非也!
楊瀾:這些年比如你去參加綜藝節目,去和其他的跨界的音樂人合作等等,有沒有遇到過不尊重你這種想法的人?
王珮瑜:很多人說,你要麼就是來唱歌,如果堅持要唱戲,可能就不行,不行就不參加。
楊瀾:你發生過的最激烈的衝突爭吵,或者讓你拂袖而去的事是什麼?
王珮瑜:那倒從來沒有,就是我們這個行業,我們在這個行業裡面從小長起來,老師們、先生們、師父們,經常會講這個字,就是要和。哪怕你心裡有不高興,我們可以私下溝通交流,但是不可以「現開銷」。
楊瀾:你始終掌握的這個底線是什麼?也有退守的時候吧?
王珮瑜:我自己對自己還是很了解的,我一定跟節目組說,請我去,我要說京劇的,因為我不是明星,我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通告藝人,我是一個戲曲演員,我身上是有戲曲符號的,你到這個節目的目的,不是來秀個人,我身上是有使命的,雖然這個話說起來稍微有點虛偽。
楊瀾:即使你認為有使命感,抱著傳播京劇文化的責任,在同行當中也會有些不同的聲音,人家覺得王珮瑜紅了,她現在很熱衷於自己來做明星了,但是京劇也並沒有變得更紅,有些這樣的非議,也是很難避免的。
王珮瑜:很多人說王珮瑜紅了,京劇並沒有紅,非也,各位到京劇劇場看看,底下什麼陣仗,票房基本的情況,跟十五年前二十年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不是王珮瑜一個人的功勞,但是在我們的戲曲行業的所有人的努力當中,我是一個非常堅固的螺絲釘,這個我覺得我不需要解釋。
楊瀾:無論作為一個個人還是作為一個班主,還是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必須要承擔自己要承擔的很多工作,同時也要面對別人的挑剔和審視的眼光,你現在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呢?在咱們過去的這戲文當中,有沒有這樣一段情節或者某個人物,能夠給你帶來一些智慧的?
王珮瑜:一個人物不足以概括我的心路歷程,比如說年少輕狂的時候,那就是擊鼓罵曹的禰衡,「我來挑,平生志氣運未通,似蛟龍困在淺水中。」也會走到諸放曹成功的那種猶豫,跟想要大展宏圖,卻覺得自己力不從心的時刻,「流水無情空戀花……」
二、新老票友矛盾?我不可能取悅所有人
楊瀾:你現在去演戲的時候,你觀眾的組成大概是什麼樣的,90後能佔到什麼樣的比例?
王珮瑜:大概在40%左右,他們有消費能力,拿你當偶像,你去哪兒演出,他追著你,然後演出的時候,帶著禮物,帶著燈牌。
楊瀾:好像不是梨園裡的規矩,所以難免有同行會說你個人成了偶像,這些孩子可能是很盲目的只是在追星而已,你怎麼看呢?
王珮瑜:我不認為我的粉絲是盲目追星的一群人,我今天在這兒要誇誇我的粉絲,京劇的觀眾從古到今,粘性是很強的,他一定喜歡戲,一旦喜歡這個角兒,砸鍋賣鐵他都會跟著你走,我印象特別深的是,我們2018年的時候,我就把這個崑曲的《陰罵曹》搬上舞臺,這個唱詞之多,裡邊的歷史典故之複雜,我自己都是查字典一個一個去學。
楊瀾:年輕的觀眾沒有這個歷史的儲備。
王珮瑜:他連京劇都不了解,怎麼了解崑曲呢?我在演出當天,你就看到前兩排觀眾,一手舉著燈牌,一手拿著小抄,一注一注的對,你唱到這個,他就對著,雖然他唱不了你那個調,但他要和著你的節拍,他跟你一起演,跟你同在,這樣的粉絲難道不是今天京劇劇場裡面應該有的優質粉絲嗎?我要和我們這些粉絲和今天的觀眾同在,我在成長,你們看到我在成長,你們跟我一起成長。
楊瀾:所以你看到這些孩子的時候,在臺上唱的時候什麼感受?
王珮瑜:非常感動,我覺得我所有受到的質疑,受到的艱苦,甚至是委屈,在那一刻全都覺得是值得的。
楊瀾:在你的身邊,這些老票友和新票友之間會不會有矛盾,比如一些新的唱法,老票友買不買帳,如果按過去的規矩來唱,新票友能不能買帳?
王珮瑜:我們不可能取悅所有人,其實有很多我身邊的看我戲的忠實的觀眾和粉絲,是跟了我十幾年的,他們也見證了我從行業裡面的一個純粹的餘派傳承者,一路走到今天大家給我貼一個標籤符號,跨界的藝術家。其實我覺得他們也在成長,他們也在陪伴我。有很多老先生,他就認我這一口,他會覺得你去做個脫口秀,這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要做這個事,他不知道我在京劇演員餘派傳人這個身份以外,我又多了其他身份,我有其他的責任。也有很多新觀眾是未必能夠跟你一直走下去的,就這短短的兩三年,很多人都脫粉了。
楊瀾:你也要用一種平和的心態看待這件事情。
王珮瑜:當然了,你來我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你走,走好不送。以我的判斷是,曾經粉過京劇的人,可能今天不粉我,沒關係,他不粉我他會粉別人,他還是會粉京劇。
三、京劇重新流行?我也做不到 這是現實問題
楊瀾:京劇的表演在繼承或者傳承一些傳統的經典的唱腔的時候,又慢慢能夠融合各派的一些藝術特色,形成自己的個性,讓它們達到和諧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其實也是相當漫長的吧,不是一蹴而就的。
王珮瑜:漫長,而且相當繁複,因為京劇就是徽漢合流,融合崑曲,融合京腔,最後形成了京劇,一出京劇裡面可能有N多個劇種的元素在,甚至有一些戲是直接拿那個戲移植過來,有些直接搬崑曲過來,直接演。你要說融合,跨界,那我們京劇界真的是鼻祖,沒有比它更會融合創新的了。
楊瀾:你怎麼去處理這種純粹傳承和自己個性之間的關係?
王珮瑜:當我發現我的各方面的天然條件,跟我所傳承的那個流派的創始人的天然條件是不同的,我去克隆它,你怎麼克隆也不可能成為他,你就學你眼中看到的餘叔巖,你就模仿,力所能及的去模仿。它有它的表達特性,表演特質,同樣一句腔,我後來跟李先生學了戲以後,我連西派的《白帝城》、汪派的《張松獻地圖》,馬派的《借東風》,都演了,這些戲都是餘叔巖不演的戲,可是我可以演。而且你掌握了那個原則宗旨以後,觀眾也會覺得,只要是好聽的符合你個人氣質的,它就是餘派。
楊瀾:而且融於一爐才能成為你。這也是和而不同。其實你回頭想想,京劇在當年就是流行文化,是通俗的文化。
王珮瑜:流行的一塌糊塗。
楊瀾:無論是達官顯要,還是平頭百姓,大家都願意去看,大家也去追這些角兒,跟現在的年輕人去追這些偶像們,也是一個意思。久而久之,它已經成為了一種小眾的文化,成為一種高雅的文化化石,存在一個很高大上的地方,大家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你對於今天京劇的傳承和發展,也是有一個冷靜的判斷,你不可能讓它成為今天的流行音樂或者是影視電影、電視劇?
王珮瑜:我也做不到。這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現實問題,我現在所有努力的目標是非常明確的,我並沒有試圖讓京劇變成今天的流行藝術,我只是讓京劇這個非常好的藝術,讓大家認識,至於大眾認識以後,你要怎麼去定位,與我無關,每個人心裡對京劇有一百種看法的,一百個人有一百種看法,京劇的起源到發展,到高潮,到後來集大成,成為國粹,國劇,一直到後來有一段時間的斷層,一直到今天成為小眾,其實在整個過程完成了它的生命周期。
《毛鋪和文化錄·中國和力》是網易新聞與毛鋪共同打造的高端泛文化類訪談節目,由知名主持人楊瀾主持,對話文化、財經、科技、健康、教育等領域12位行業翹楚,一起探尋中國和文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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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網易科技頻道 責任編輯: 王鳳枝_NT25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