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3月14日愛因斯坦74歲生日宴會之前,舉行了一個簡短的記者招待會。會上,他收到一份書面的問題單,他根據這個問題單進行了答覆(《74歲生日答客問(報導)》)。
其中有這樣一個問題,
「對於一個希望從事科學事業的學生,你要向他提出怎麼樣的建議呢?」
愛因斯坦回答,
「凡是有強烈願望想搞研究的人,一定會發現他自己所要走的道路。建議是很難有什麼幫助的,只有一個人自己的榜樣和對人的激勵支持才能有所幫助」。愛因斯坦在回顧青年時代的經歷時曾寫到:
如果一個掌握了他的學科的基礎理論,並且學會了獨立地思考和工作,他必定會找到他自己的道路,並且比起那種主要以獲得細節知識為其培訓內容的人來,他一定會更好地適應進步和變化。(愛因斯坦和玻爾在一起。他看起來懶散,幽默,卻又常常語出驚人)
1.為什麼建議很難有什麼幫助?
選擇從事哪個行業、哪個領域,類似這樣的問題,跟一個人的具體情況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愛因斯坦一貫自己做決策,包括讀哪個大學,選擇物理還是數學。這些都是根據自己的興趣和能力,以及他本人對這些領域的理解做出來的。
其他人很難了解你,尤其是你的動機,你對人生意義的看法,你的興趣愛好,你所具備的能力。他們可能會幫你分析行業、某一個領域的動向,等等。但是他們在涉及行業、專業這些人生選擇上,很難給於你建議。或者這類的建議往往很離譜。
2.榜樣為什麼有幫助?
榜樣不會給你建議。你的榜樣可能是幾百上千年前的古人與你不在一個時代,你的榜樣可能與你不在一個國度。如果你的榜樣足夠智慧,像愛因斯坦一樣,他們也根本不會給你這樣的建議。
但是榜樣卻能給予你各種各樣的啟發。例如如何做出決策的啟發,例如關於很專業、很技術性的啟發。
最重要的是,你的榜樣會用他的生命歷程啟發你。他會啟發你哪些經歷是必須的,選擇什麼,放棄什麼。什麼時候該放棄,什麼時候要堅持。對於內心的感受,你最容易在他們那裡找到共鳴。
愛因斯坦有榜樣嗎?他的榜樣都是誰呢?
看一看愛因斯坦寫過的文章標題就知道了。
《艾薩克.牛頓》
《牛頓的<光學>序》
《在哥白尼逝世410周年紀念會上的講話》
《約翰內斯.克卜勒》
《<約翰內斯.克卜勒的生平和書信>序》
《<伽利略在獄中>讀後感》
《伽利略<關於託勒密和哥白尼的兩大世界體系的對話>英譯本序》
《恩斯特.馬赫》
《對馬赫的看法》
這樣含有人物名稱的文章標題至少可以列兩頁。
愛因斯坦的榜樣不止一位,而是有很多。
最重要的是,愛因斯坦對他的同行——無論是前輩還是同時代的人的理解都是空前絕後的。這是愛因斯坦的一個顯著的特點。
因此,無論你希望走怎樣的人生道路,從政、科研還是創業。你對你的同行,偉大的同行,甚至是你的榜樣,做過怎樣的研究呢?
3.激勵和支持為什麼有用?
激勵和支持或者促進了行動,或者導向了具體的行動。
愛因斯坦珍視他得到的各種激勵和支持。尤其是他的夥伴們。我們把時光來回到100多年前愛因斯坦的青年時代,看看愛因斯坦那時經歷的熱情、困惑與迷惘。
愛因斯坦晚年在《自述片段》裡寫了那段心路歷程:
1896年至1900年在蘇黎世工業大學的師範系學習。我很快發現、我能成為一個有中等成績的學生也就該心滿意足了。要做一個好學生,必須有能力去很輕快地理解所學習的東西;要心甘情願地把精力完全集中於人們所教給你的那些東西上;要遵守秩序,把課堂上講解的東西筆記下來,然後自覺地做好作業。遺憾的是,我發現這一切特性正是我最為欠缺的。於是我逐漸學會抱著某種負疚的心情自由自在地生活,安排自己去學習那些適合於我的求知慾和興趣的東西。我以極大的興趣去聽某些課。但是我「刷掉了」很多課程,而以極大的熱忱在家裡向理論物理學的大師們學習。這樣做是好的,並且顯著地減輕了我的負疚心情,從而使我心境的平衡終於沒有受到劇烈的擾亂。這種廣泛的自學不過是原有習慣的繼續。
有一位塞爾維亞的女同學參加了這件事,她就是米列娃·瑪麗奇(Mileva Maric),後來我同她結了婚。可是我熱情而又努力地在H.F. 韋伯教授的物理實驗室裡工作。蓋塞(Geiser)教授關於微分幾何的講授也吸引了我,這是教學藝術的真正杰作,在我後來為建立廣義相對論的努力中幫了我很大的忙。
不過在這些學習的年代,高等數學並末引起我很大的興趣。我錯誤地認為,這是一個有那麼多分文的領域,一個人在它的任何一個部門中都很容易消耗掉他的全部精力。而且由於我的無知,我還以為對於一個物理學家來說,只要明晰地掌握了數學基本概念以備應用,也就很夠了;而其餘的東西,對於物理學家來說,不過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枝節問題。這是一個我後來才很難過地發現的錯誤。我的數學才能顯然還不足以使我能夠把中心的和基本的內容同那些沒有原則重要性的表面部分區分開來。
在這些學習年代裡,我同一個問學馬爾塞耳·格羅斯曼(Marcel Grossmann)建立了真正的友誼。每個星期我總同他去一次裡馬特河口的「都會」咖啡店,在那裡,我同他不僅談論學習,也談論著睜著大眼的年輕人所感興趣的一切。他不是像我這樣一種流浪漢和離經叛道的怪人,而是一個浸透了瑞士風格同時又一點也沒有喪失掉內心自主性的人。此外,他正好具有許多我所欠缺的才能:敏捷的理解能力,處理任何事情都井井有條。他不僅學習同我們有關的課程,而且學習得如此出色,以至人們看到他的筆記本都自嘆不如。在準備考試時他把這些筆記本借給我,這對我來說,就像救命的錨;我怎麼也不能設想,要是沒有這些筆記本,我將會怎樣。
雖然有了這種不可估量的幫助,儘管擺在我們面前的課程本身都是有意義的,可是我仍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基本上學會這些東西。對於像我這樣愛好沉思的人來說,大學教育並不總是有益的。無論多好的食物強迫吃下去,總有一天會把胃口和肚子搞壞的。純真的好奇心的火花會漸漸地熄滅。幸運的是,對我來說,這種智力的低落在我學習年代的幸福結束之後只持續了一年。
馬爾塞耳·格羅斯曼作為我的朋友給我最大的幫助是這樣一件事:在我畢業後大約一年左右,他通過他的父親把我介紹給瑞士專利局(當時還叫做「精神財產局」)局長弗裡德裡希·哈勒(Friedrich Haller)經過一次詳盡的口試之後,哈勒先生把我安置在那兒了。這樣,在我的最富於創造性活動的1902年至1909年這幾年當中,我就不用為生活而操心了。即使完全不提這一點,明確鑑定技術專利權的工作,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真正的幸福。它迫使你從事多方面的思考,它對物理的思索也有重大的激勵作用。總之,對於我這樣的人,一種實際工作的職業就是一種絕大的幸福。因為學院生活會把一個年輕人置於這樣一種被動的地位:不得不去寫大量科學論文——結果是趨於淺薄,這隻有那些具有堅強意志的人才能頂得住。然而大多數實際工作卻完全不是這樣,一個具有普通才能的人就能夠完成人們所期待於他的工作。作為一個平民,他的日常的生活並不靠特殊的智慧。如果他對科學深感興趣,他就可以在他的本職工作之外埋頭研究他所愛好的問題。他不必擔心他的努力會毫無成果。我感謝馬爾塞耳·格羅斯曼給我找到這麼幸運的職位。
我們再從旁觀者的視角看一看愛因斯坦的那段經歷。
1900年,愛因斯坦從蘇黎世工業大學畢業。由於他對某些功課不熱心,以及對老師態度冷漠,被拒絕留校。他找不到工作,靠做家庭教師和代課教師過活。在失業一年半以後,關心並了解他才能的同學馬塞爾·格羅斯曼向他伸出了援助的手。格羅斯曼設法說服自己的父親把愛因斯坦介紹到瑞士專利局去作一個技術員。 愛因斯坦終身感謝格羅斯曼對他的幫助。在悼念格羅斯曼的信中,他談到這件事時說,當他大學畢業時,
「突然被一切人拋棄,一籌莫展的面對人生。他幫助了我,通過他和他的父親,我後來才到了哈勒(時任瑞士專利局局長)那裡,進了專利局。這有點象救命之恩,沒有他我大概不至於餓死,但精神會頹唐起來。」1902年2月21日,愛因斯坦取得了瑞士國籍,並遷居伯爾尼,等待專利局的招聘。1902年6月23日,愛因斯坦正式受聘於專利局,任三級技術員,工作職責是審核申請專利權的各種技術發明創造。1903年,他與大學同學米列娃.瑪麗克結婚。 1900~1904年,愛因斯坦每年都寫出一篇論文,發表於德國《物理學雜誌》。頭兩篇是關於液體表面和電解的熱力學,企圖給化學以力學的基礎,以後發現此路不通,轉而研究熱力學的力學基礎。1901年提出統計力學的一些基本理論,1902~1904年間的三篇論文都屬於這一領域。 1904年的論文認真探討了統計力學所預測的漲落現象,發現能量漲落取決於玻爾茲曼常數。它不僅把這一結果用於力學體系和熱現象,而且大膽地用於輻射現象,得出輻射能漲落的公式,從而導出維恩位移定律。漲落現象的研究,使他於1905年在輻射理論和分子運動論兩方面同時做出重大突破。
愛因斯坦一生都珍藏著這段記憶。
1953年4月3日愛因斯坦(74歲)給他在伯爾尼時代的摯友莫裡斯·索洛文(Maurice Solovine)和康拉德·哈比希特(Conrad Habicht)的回信中寫到了他的那段大學畢業即失業的人生經歷中,他的朋友和夥伴們相互支持的經歷和終生難忘的感情。
敬致不朽的奧林比亞科學院(Akademie Olympia)
在你的生氣勃勃的短暫生涯中,你曾以孩子般的喜悅,在一切明朗而有理性的東西中尋找樂趣。你的成員把你創立起來,目的是耍同你的那些傲慢的老大姐們開玩笑。他們這麼做是多么正確,我通過多年的細心觀察,懂得了對此作出充分的評價。
我們三個成員至少都表現得是堅忍不拔的。雖然他們都已經有點老態龍鍾,可是你所閃耀的明亮耀眼的光輝依然照耀著我們孤寂的人生道路;因為你並沒有同他們一起衰老,而卻象蓬勃生長的萵苣那樣盛發繁茂。
我永遠忠誠於你,熱愛你,直到學術生命的最後一刻,現在僅僅是通訊院土的
A.E.普林斯頓3.IV.53.
這裡譯自愛因斯坦:《給莫裡斯·索洛文通信集》,柏林,德國科學出版社,1960年,124—125頁。本文由鄒國興同志譯。標題是譯者加的。
這是愛因斯坦的學習小組。
據1972年出版的由愛因斯坦生前的研究助手班內希.霍夫曼(Banesh Hoffmann)同秘書海倫.杜卡斯(Helen Dukas)合作編寫的傳記《阿耳伯特·愛因斯坦:創造者和造反者》(爿Ibert Einstein:Creator and Rebel)中報導,1953年,哈比希特到巴黎訪問了索洛文,他們回憶了半個世紀以前那些崢嶸歲月,於3月12日一起寫了一張明信片給愛因斯坦。其內容如下:
敬致我們科學院的無比敬愛的院長,
我們這個舉世聞名的科學院今天開了一個憂傷而肅穆的會議,雖然你缺席了,還是給你保留著席位。這個保留席位,我們始終使它保持溫暖,等著,等著,一再等著你的來臨。
哈此希特
我,這個光榮的科學院的往昔成員,當看到該由你坐的那個空席位時,也忍不住老淚縱橫。留給我的,只有向你表達我的最微末、最誠摯的衷心祝願。
M.索洛文
(見《阿耳伯特·愛因斯坦:創造者和造反者》,紐約Viking,1972年,243—244頁。)
關於「奧林比亞科學院」的成立經過和活動情況,M.索洛文在他編的愛因斯坦《紿莫裡斯.索洛文通信集》(Lettres a Maurice、Solovine,巴黎Gauthier-Villars,1956年)的序言中作如下介紹:
1902年復活節假期(在3月下旬——編者)中的一天,我在伯爾尼街上散步(當時M.索洛文是伯爾尼大學的學生——編者),買到一份報紙,發現上面有一條廣告,寫著:阿耳伯特·愛因斯坦,蘇黎世工業大學畢業生,三個法朗講一小時物理課。我自己忖度,也許這個人可以向我透露理論物理學的秘密。因此我向廣告所示的地址走去。.在我進了他家並就坐以後,我向他說:我是學哲學的,但是我也很樂意儘可能加深我的物理知識,以便獲得基本的自然科學知識。他告訴我,他在更年輕的年代,對哲學也有極大興趣,但由於哲學中流行著不明確性和任意性,使他改變了愛好,現在他只鑽物理學了。這樣,我們交談了兩小時左右,談得海闊天空。我們都認為我們的思想是廣泛地一致的,這使我們相互吸引。當我辭別時,他陪我出來,我們在街上又談了一個半小時。約定第二天再見。
當我們再見面時,我們又對第一天晚上中斷的問題繼續討論,而把講物理課的事完全忘掉了。
第二天我又去看他。在我們討論了一些時候以後,他說:「坦白說吧,你不用聽物理課了,討論物理問題要更有興趣得多。你還是完全不拘形式地來看我吧,我很高興同你談天。」所以我就更經常地看他,而我愈了解他,我也覺得他愈吸引我。我對他洞察和精通物理問題的非凡能力很驚訝。他決不是一個卓越的講演者。……他在解說時講得很慢而又單調,可是驚人地清晰。為了使一種抽象思想較易理解,他常常利用日常生活經驗的例子。愛因斯坦運用數學工具雖然無比精湛,但他常常講到要反對在物理學領域中濫用數學。他這樣說:「物理學按其本質是一種具體的和直覺的科學。數學只為我們提供方法來表述現象所遵循的規律。」
一天,我對他說:「我們來一道讀大師們的著作,並討論討論他們所處理的各種問題,你覺得怎麼樣?」他回答說,這個想法極好。我於是建議先讀卡爾·皮爾遜(Karl Pearson)的《科學規範》(The Grammar of Science),愛因斯坦高興地接受了。幾個星期以後,康拉德·哈比希特也參加了我們的聚會。哈比希特是愛因斯坦在夏夫豪森(Schaffhausen,瑞土一個州府,愛因斯坦於1901年在那邊做過幾個月的家庭教師——編者)認識的,現在到伯爾尼來準備學完大學課程,然後去做中學數學教師。愛因斯坦還強調我們三人每天一道晚餐的重要性。食品當然極為簡單:一點香腸,一塊乾酪,一點水果,一盒蜂蜜,一兩杯茶。可是我們都極為歡樂,對我們那時的情況來說,伊壁鳩魯(Epicure)的一句話「歡樂的貧困是美事」確很適用。
我開始認識愛因斯坦的時候,他還是專利局的試用檢驗員,正在耐心地等待轉正。為了維持生活,他必須做私人教師;可是不容易找到學生,而且收入也很少。一天,在談到怎樣謀生時,他說最容易的大概是到人家院子裡去拉提琴。我回答說,如果你真的決定去拉提琴,我一定學習吉他去給你伴奏。
我們那時的經濟情況很窘,但在學習科學和哲學的最高深的問題時,興趣極濃,勁頭極大。在讀了皮爾遜的書以後,我們又一道讀了:馬赫的《感覺的分析》(Analyse der Empfindungen)和《力學》(Mechanik),這兩本書愛因斯坦自己已經學過;彌耳(Mill)的《邏輯學》(Logic);休謨的《人性論》(A Treatise of Human Nature);斯賓諾莎的《倫理學》(Ethica);亥姆霍茲(Helmholtz)的一些論文和演講稿;安德雷—馬利·安培(Andree-Marie Ampere)的《科學的哲學論文集》(Essai sur la Philosophie des Sciences)中的一些章節;黎曼的《幾何學的基礎》(Grundlagen der Geometrie;阿芬那留斯(Avcnarius)的《純粹經驗批判》(Kritik der reinen Erfahrung)中的一些章節;克利福德(Clifford)的《事物的本性》;戴德金(Dedekind)的《數論》(Zahlentheorie);昂利·彭加勒的《科學與假設》(La Science et l'hypothese);以及其他著作。特別是彭加勒這本書對我們印象極深,我們用了好幾個星期緊張地讀它。我們也讀了一些文學作品,如索福克裡(Sophocle)的《安提戈妮》(Antigone);拉辛(Racine)的《昂朵馬格》(Andromaqae);狄更斯(Dickens)的《一首聖誕節頌歌》(ChristmasCar01);以及《唐·吉訶德》(Don Quixote)等等。在我們學習晚會的過程中,愛因斯坦還時常拉拉提琴,助興不少。
對於長時間的激烈討論,遺憾的是我現在簡直無法描繪出一幅適當的景象。有時我們念一頁或半頁,有時只念了一句話,立刻就會引起強烈的爭論,而當問題比較重要時,爭論可以延長數日之久。中午,我時常到愛因斯坦的工作處門口,等他下班出來,然後立刻繼續前一天的討論。「你曾說……」,「難道你不相信這一點嗎'……」或者「對我昨晚所講的,我還要補充這樣一點:…」。
十九世紀末和二十世紀初是一個追尋科學原理基礎的英雄時代,我們當時主要考慮的也在這一方面。對於戴維·休謨關於實體和因果性的特別聰明尖銳的批判,我們討論了幾個星期。彌耳《邏輯學》第三編所講的歸納法,我們也曾長時間地學習討論。
「我們的科學院」(我們就是這樣詼諧地稱呼我們每晚的聚會的)的活動的一個特點是:我們都熱忱地渴望擴充並加深我們的知識,從而在我們相互之間建立了深摯的友情。同時使我好奇的是愛因斯坦也以同樣的熱情參加,而且不允許我缺席一次。有一晚我缺席了,立刻受到嚴厲的懲罰。
在研究基本概念時,愛因斯坦喜歡從概念的起源談起。為了闡明這些概念,他利用了他在兒童時期所作的觀察。他還時常向我們介紹他自己的工作,從這些工作中已可看出他的精神力量和巨大的創造性。1903年他發表了《關於熱力學基礎的理論》,1904年發表了《關於熱的一般分子理論》,1905年發表了十分驚人的論述相對論的著作《論動體的電動力學》。不得不提一提,當時除了普朗克,沒有人認識到這篇著作的非常重大的意義。
(以上由鄒國興同志摘譯自愛因斯坦:《給莫裡斯·索洛文通信集》中M.索洛文寫的序言。)
「奧林比亞科學院」到1905年11月停止了活動。那時M.索洛文離開伯爾尼,到法國裡昴大學學習。C.哈比希特則於1904年去瑞士東部的希爾斯任數學物理教師。愛因斯坦直至1909年10月才離開伯爾尼。——編者
以上資料均出自,許良英、範岱年《愛因斯坦文集(第一卷)》
愛因斯坦曾說,「 世間最美好的東西,莫過於幾個有頭腦和心地都很正直的的嚴正的朋友…… 」。這裡的朋友既包含他所閱讀的偉大的任務,也包含他在現實生活中的朋友們。
另外,「對一個人來說,所期望的不是別的,而僅僅是他能全力以赴和獻身於一種美好事業。」
還有,「人只有獻身於社會,才能找出那短暫而有風險的生命的意義。」
由此,我們知道,他克服重重困難的動力何在,熱情何來,以及他追求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