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 | 當我們討論《信條》時,我們在討論什麼?

2020-09-16 京師學人

撰稿丨李逸軒

編輯丨牧雨人

排版丨王佳駿

曾被賦予「救市」重任的《信條》已經上映一周有餘。一路下跌的豆瓣評分、不算如意的票房表現還有朋友圈裡褒貶不一的評論,似乎都明示著諾蘭這次的失手。這位一向長於玩弄時間的好萊塢導演,可能栽了個不小的跟頭。

然而,諾蘭是否真正的失手了?我們作為影院觀眾,在討論《信條》時,討論的是理念、故事、時間、諾蘭本人,還是造就這部影片的好萊塢電影產業?導致《信條》如今尷尬處境的,又是什麼?

文藝欄目恢復更新的第二期,讓我們一起看一看,當我們討論《信條》時,我們到底在討論些什麼。

(本文含有一定量的劇透,請斟酌觀看)

01 前言:《信條》和它的評論

《信條》無疑是一部極具諾蘭個人風格的電影作品。沒有看過《信條》的朋友們,想必也可以通過諾蘭以往的作品(《記憶碎片》、《致命魔術》、《盜夢空間》、《星際穿越》等),對《信條》進行合理推測:這一定會是一部科幻理念過硬、劇情跌宕起伏,但在人物敘事和情感敘事方面有所缺失的作品。

表面看上去也的確如此:單純從劇情方面考慮,《信條》只是又一次講述了諾蘭拿手的「救世」故事。

男主人公無名作為一名一直服務於美國中情局的特工,在一次任務失敗、偽裝假死之後,他失去了特工身份,開始作為神秘組織「信條」的一員進行工作,力求解開「信條」的謎團。這個謎團讓他開展了一場時間之旅——一場「時間倒流」的旅行。

除了「時間倒流」這個概念,《信條》的故事梗概看起來和普通的諜戰片也沒什麼區別。不過,在《信條》本身的科幻設定之外,其敘事結構和哲學思考也相當精彩:在敘事結構上,故事內容形成了相當完美的閉環,也有著極盡對稱的內容構造;而在哲學思考上,《信條》也向觀眾傳達著一個理念——「Everything that has happened will happen, and will always happened.(一切已經發生的,將一定會發生,並且一定發生了。)」

這些關於劇情的闡述可能有些模糊,不過,就算你並沒有看過《信條》,你也一定聽說過人們關於《信條》的討論、看到過朋友圈的風風雨雨。

看起來過高的理解門檻、相對有些冗長的敘事,還有場面調度混亂、音響效果不佳、敘事蒼白等種種原因,都使《信條》口碑不佳。甚至,不少觀眾指出,這一次,諾蘭在他最為擅長的科幻設定上也出現了較大的紕漏,諾蘭只是在為了製造奇觀而製造奇觀。也有不少觀眾,因為影片「燒腦」、「看不懂」的宣傳下選擇退卻,或是在觀看完整部影片後打出低分。

接下來,就讓我們聚焦於《信條》中那些在一定程度上被忽視的部分,站在不同的視角上,重新思考《信條》這部電影究竟意味著什麼。

02 《信條》:是科幻表達,還是哲學闡述?

我們通常將克里斯多福·諾蘭視為一個科幻狂人。

就像是伏地魔對於「7」這個數字別樣地著迷一樣,從2000年的《記憶碎片》到2020年的《信條》,諾蘭一直執著於探索時間的秘密。「時間」這個概念,已經成為了諾蘭的每部電影中必須探討的命題,也幾乎成為了諾蘭電影的代名詞。

2014年上映的《星際穿越》也在討論時間。在《星際穿越》中,比我們更高一維的五維生物讓流動的時間化為了實體,男主角在空間化的時間當中給自己的女兒傳遞信息,從而拯救了人類。不過,《星際穿越》中關於時間的討論固然精彩,可更值得關注的是諾蘭敘事風格的改變。較之全員都是「工具人」的《盜夢空間》,諾蘭在《星際穿越》中花了大量筆墨塑造人物形象、豐富人物情感、增添故事情節。顯然,除了那層科幻的「外衣」,諾蘭也希望觀眾看到影片的故事內涵和主題內容。

(《星際穿越》當中,「時間」在五維空間當中化為實體。男主角庫珀試圖影響化為實體的「時間」,從而拯救人類。)

2017年的《敦刻爾克》如此,如今正在上映的《信條》亦是如此。

許多觀眾和影評人批評《信條》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於,他們認為《信條》將諾蘭「全員工具人」、「場面調度乏力」、「情感缺失」等缺點放大化,時間正流倒流的敘事遊戲,反而暴露出整個影片故事結構的弱點。的確,最後三十分鐘的紅藍混戰由於場面調度的原因,頗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我個人認為,《信條》有著至少不輸於《星際穿越》的人物塑造、情感敘事和主題表達。

影片中最值得回味的人物似乎就是尼爾。由羅伯特·帕丁森飾演的尼爾在影片開始以「中間人」的身份出現,然而,隨著故事情節的層層遞進,他的來歷不明、他對男主無名非同尋常的信任和他對於時空倒流的熟悉,都表明著這個人物的重要和獨特。在影片最終,尼爾主動走向了自己的宿命——死亡。這一分鐘的鏡頭實屬《信條》情感戲的高光時刻,尼爾(或者說是羅伯特·帕丁森)在告別的這一瞬竟然和《大話西遊》以及《速度與激情7》有了不同程度的重疊,《一生所愛》和《See you again》放在這段鏡頭當中,毫無違和感。

(豆瓣豆友@開開的評論)

這並不意味著尼爾這一形象就是這樣淺薄,也不意味著整部影片的情感戲只有這一分鐘。在社交媒體上廣為流傳的一種說法是,尼爾就是女主凱特的兒子麥克斯。如果說尼爾對於男主非比尋常的信任和他對於時空倒流的熟悉可以用他來自未來進行解釋,那麼這個說法則解釋了他的來歷不明。這種說法也讓尼爾的人物形象瞬間有了豐富的背景補充、變得極度豐滿。

而基於這一點再去考量影片的許多情節,我們會發現男主無名、女主凱特和男二尼爾之間的感情關係如此含蓄而微妙,極富英國特色。令我印象深刻的一段情節是,無名在第一次逆轉時間後發現無法拯救凱特,於是決定回到機場,利用最初的時間閥門穩定凱特的傷勢。無名早在電影開頭便展現出了他的人道主義精神,但這樣的冒險依舊讓觀眾為之動容,而尼爾也脫口而出「你是為了那個女人」。現在回看,這一刻對於尼爾來說一定相當重要,作為知曉一切的「未來人」,他參與到了導師(或者合作對象)還有母親的歷史當中,並且更加確定了無名是一個足夠正直、值得他為之付出生命的人。

如果仔細挖掘,我們還能發現尼爾的命運也形成了一個迴環。尼爾在影片中所完成的任務是「救贖」,一方面,他並不多做解釋,卻給予無名和其他角色以生還的機會,完成了對他人的救贖;另一方面,他身為反派薩特的兒子,承擔了父親意圖「滅世」的「原罪」,並且在最終死於對抗「滅世」的行動之中,完成了對自我的救贖。這一點上,他的命運迴環和無名類似、與影片敘事結構相符合,也和我們接下來談的影片主題所接近。

實際上,《信條》充分繼承了《星際穿越》的意志,進行了一場對於人類命運的深刻討論。

似乎自《星際穿越》之後,諾蘭便將他的目光從單純的科幻轉移到了更富哲學思考的主題表達上。《信條》正是如此。它的片名「TENET」來自於龐貝古城遺蹟當中的一塊石碑,石碑上是一整句拉丁語迴文詩句:

S A T O R

A R E P O

T E N E T

O P E R A

R O T A S

其中一層意思是「播種者阿里坡用著輪子工作」,而另一層意思則是「農神(薩特)一直控制著時間之輪運轉」。

這種迴文結構從片名開始,延續到了影片本身的敘事遊戲,還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影片的理論支撐和主要劇情——「祖父悖論」。這與《星際穿越》的劇情截然相反(《星際穿越》中,人類的後代幫助了他們的祖先,而正是因為這樣的幫助,人類才得以延續),但諾蘭所秉持的態度卻始終如一:只有人類自己才能救自己。

關於命運的探討亦是影片想要傳達的觀點之一。在這個主題上,諾蘭明顯參考了古希臘命運悲劇《俄狄浦斯王》。這一文化原典,講述了一個「種種試圖逃避命運的選擇反而將人推向了命運」的故事,也恰恰說明了「Everything that has happened will happen, and will always happened.(一切已經發生的,將一定會發生,並且一定發生了。)」這一觀點。

這樣的導演意志加之「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和「我們如何生存下去」的基礎哲學思考,支撐起了《信條》敘事結構的框架,而當下人們最為熱議的時間倒流,只是足夠吸引眼球的「敘事輔助」、《信條》這部電影的科幻「外衣」罷了。

值得注意的一點是,《信條》的編劇只有克里斯多福·諾蘭一人,而沒有他的兄弟喬納森·諾蘭。這似乎被視為「諾蘭一個人無法做好敘事」的證據之一。

然而,人們似乎總是忘了諾蘭在大學時期就讀的是文學專業,人文性的思考是他青年時期就打下的思想底色。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似乎要重新思考,《信條》本身是否有我們所以為的那樣強烈的科幻表達,而《信條》的哲學思考,是否才是其電影本身的追求和底色。

03 諾蘭:一位作者導演,也是一位好萊塢導演

克里斯多福·諾蘭是一位非常特立獨行的導演。他是一位個人風格和特色極為強烈的作者導演,但他也是一位好萊塢體制內的導演,這有時會讓他的身份顯得尷尬而搖擺,而人們也難以界定和解讀他所拍攝的電影。

當《信條》中疑似出現「創意新穎獨特」和「敘事模式傳統」的矛盾衝突之後,他的作者導演身份和好萊塢導演身份從未出現如此之高的重疊,以至於許多觀眾和影評人認為他陷入了好萊塢電影產業的窠臼之中,「時間倒流」只不過是他掩飾蒼白敘事的一個點子、或是說一次炫技。

這並不意味著諾蘭已經成為了一心只有爆炸的麥可·貝。最常拿來和這部影片進行對標的是李安導演的《雙子殺手》,這部在去年上映的電影在豆瓣僅有6.9的評分,在觀眾和影評人看來,《雙子殺手》的可取之處只有120幀技術和偶爾精彩的視聽段落。現在看來,《信條》和《雙子殺手》的處境幾乎一模一樣,讓人不得不思索,是否所有的導演都會有因為過度追求技術突破或是「燒腦」理念而被反噬的一天。當然,也有許多人給《信條》和《雙子殺手》中的技術突破或「燒腦」理念打出了五星好評——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嘛。

(《信條》和《雙子殺手》的評分)

然而,我們不得不思索,身為一名作者導演,諾蘭是否有著自己的自由意志和自我表達的權利?他的作品能不能不是既叫好又賣座?能不能不被所有人看懂?「只有能讓人看懂的電影才是好電影」這個看法又是否正確?

答案是肯定的。正如觀眾有著自由評論的權利、可以說出「沒有任何電影能『強迫』我二刷」,任何一位電影導演都有著自己的自由意志,也有著自我表達的權利,不然這個世界上的文藝片和實驗電影恐怕都無法存在於世。

伊朗導演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所拍攝的論文電影《合法副本》就能夠完美的證明這一點。

(《合法副本》電影海報)

論文電影(Essay Film)是在1950年代左右興起的一種電影形式,本身並沒有嚴格的形式定義,大體說來主要區別於傳統的故事敘述性電影,而以強調觀點為主,電影本身就是一個提供論據論證觀點的過程[1]。

在《合法副本》當中,一切故事都服務於對「贗品能否具有原作所包含的價值」這一哲學命題的探討。在影片開始便出現了這樣的劇情:英國作家詹姆斯·米勒來到義大利城市託斯卡納為新作《合法副本》舉行講座,並討論書中的觀點,「關於藝術創作真實性的討論是毫無必要的,因為複製品本身即是原作,原作也是由其他作品複製而來」。緊接著,阿巴斯通過種種荒誕又真實的情節不斷強調著電影本身的虛構性,探討著他想要傳遞的哲學觀點。

(《合法副本》當中,男主人公米勒被誤認為是女主人公的丈夫。他索性將錯就錯,複製了這個身份,開始扮演女主人公的丈夫,和女主人公進行約會。)

我相信諸多觀眾、影迷甚至評委都會在觀看電影時昏昏欲睡,但《合法副本》的確開創了論文電影的新形式,並在最終獲得了第63屆坎城電影節金棕櫚獎的提名。

同樣,我們有理由相信,諾蘭或許在用《信條》這部電影,傳遞著他的想法和思考。

此外,如果說《信條》和《星際穿越》的主題重合度有些高的話,也有許多導演會對於以往的作品進行自我複製。前南斯拉夫導演埃米爾·庫斯圖裡卡在2016年執導的《牛奶配送員的奇幻人生》便是對自己過往作品的一次大雜燴,更是他的一次自我滿足。一方面,狂歡、婚禮、動物、鮮花等元素均來自他曾經拍攝的《黑貓白貓》和《地下》;另一方面,親自擔任男主角的他邀請到了他的「女神」莫妮卡·魯貝奇作為女主角,讓五十多歲的莫妮卡·魯貝奇來飾演少女新娘,說這部電影是他的一次自我滿足也毫不過分——而成名已久的導演也確實有著這樣的權利,他們是可以任性一點的。

(《牛奶配送員的奇幻人生》當中,庫斯圖裡卡和莫妮卡·魯貝奇來了一場「曠世之戀」)

實際上,我以為,好萊塢導演這個身份對於諾蘭最大的限制就是宣傳,這也是《信條》這部電影最大的失敗。

《信條》的宣傳重點放在了影片的「難懂」「燒腦」等方面,甚至打出了類似於「來影院看三遍」的標語。漫長的時間成本、較高的經濟成本和腦力等「硬體條件」先讓一部分觀眾望而卻步,也招致了一部分觀眾的逆反心理,最終真正坐在電影院裡觀看並作出評論的觀眾又極為兩極分化、褒貶不一……一定程度上,這都是錯誤的宣傳方向所導致的後果。畢竟,置身於好萊塢電影產業之中,票房才是電影誕生的終極目的。

這不禁讓人想起近兩年前中國電影市場中的那場營銷。導演畢贛的第二部作品《地球最後的夜晚》曾經打著愛情片的名號和跨年的特殊含義,開啟預售通道,吸引情侶觀眾觀看電影。然而,《地球最後的夜晚》本質上是一部文藝片,當觀眾對於電影的定位和電影自身的定位出現嚴重偏移時,矛盾出現了。不滿的觀眾一度將《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評分刷到極低的狀態,預售出的票房也慘遭一定程度的反噬:作為文藝片,在票房表現上有所突破的《地球最後的夜晚》,也遭遇了營銷對於影片本身的損害,乃至對導演本人的損害。

(豆瓣網友對於《地球最後的夜晚》營銷的評價)

我們無法揣測《信條》的過度宣傳是否經過了諾蘭的默認,不過,電影工業當中、或是說當今社會中,資本對於作品的裹挾是最常發生的事情。只要身處某種體制內,創作者自身很難沒有權利說不 ,諾蘭是否被好萊塢體制框住,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04 尾聲:「看懂」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值得關注的是,雖然以往也有許多「看不懂諾蘭電影」的聲音,但在《信條》的評論當中,看不懂的聲音已經大過了解讀電影本身。

在一定程度上,這是輿論媒體和片方宣傳刻意引導的結果。無論是輿論媒體還是片方宣傳,都在強調看懂這部電影需要「高智商」、「全神貫注」以及「N刷」,這讓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探索諾蘭的敘事遊戲和他全新的時間概念上,而非讀懂故事本身。

不少影評將《盜夢空間》作為《信條》的對比對象。《盜夢空間》當中,夢境設計師艾裡阿德妮顯然是一個和觀眾對等的角色,觀眾和阿德妮一起了解夢境的相關知識、接受全新的世界觀然後一起成長……最終參與進道姆·柯布的行動當中。相較而言,《信條》對於觀眾來說過於不友好,巨大的信息量讓觀眾難以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盜夢空間》中,道姆·柯布向新人艾裡阿德妮解釋,也是向觀眾解釋)

只是,看懂《信條》,或者說看懂諾蘭電影,真的需要大量的物理學知識嗎?

諾蘭在《信條》當中摒棄了自己最為擅長的非線性敘事和碎片化的剪輯,全程使用男主無名單視點進行線性敘事,在理清故事內容層面,便已經降低了一定難度;而無名在影片開始對於「信條」組織幾乎一無所知,直到結尾才明悟真相。不難看出,《信條》當中並非沒有類似於《盜夢空間》中的「引入者」艾裡阿德妮一樣的存在,因為男主無名本身就是和觀眾同步的

這也是為什麼說,看懂《信條》本身並不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並非某種實驗電影,它的故事線是清晰的、簡單的、易懂的,輿論媒體和片方宣傳所說的「燒腦」,更多的在於對概念的解讀。只是,概念其實只是影片的一部分,過度關注概念本身,反而會失去觀看電影的快樂。

這並不是在否認探索電影的樂趣。欣賞電影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思考並探索影片本身,無論是視聽語言、概念、敘事、細節還是其他的什麼,只要有所探索,必定有所收穫,也能夠從中獲得愉悅感。然而,如果將全部的論述重點放在理解概念上,反而會失去對電影這門綜合藝術的基本尊重。

就像諾蘭所說的,「別試圖去理解它,去感受它。」放下那些頭昏腦漲的概念,心無雜念地走進電影院,聽諾蘭講一個故事。或許你認為他講的不錯,或許你認為他講的差勁,不過你的觀影體驗會是愉快的,而不是耿耿於懷於「為什麼我看不懂這部電影」。看不懂又怎麼樣呢,這裡又不是英國,不會有一個夏洛克·福爾摩斯跳出來罵你是「金魚腦袋」,也不會有克里斯多福·諾蘭故作高深地朝你微笑。

真相很簡單。我們在討論《信條》的時候,討論的正是TENET,也是我們自己對於電影這門藝術的看法。

參考文章:

[1]論文電影的絕妙佳作.艾小柯.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490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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