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傑和他的《演員實驗教室》 ‖ 人間值得

2021-02-09 有飯食光
 

這一部打動無數觀眾,一座難求的演出,正是金士傑導演作品的《演員實驗教室》。

「最簡單的呈現,最真摯的情感,最真實的故事,每個人用十幾分鐘的時間講述生命中的Very moment,用個人的小故事來觸及死亡、戀愛、孤獨、恐懼、出軌、懷念等一些大命題,不需要答案,但連結了每一個在坐觀眾的情感,戲劇的『共情』特性在這部劇中達到極致,酣暢淋漓。這樣的好劇讓人心生:生命雖辛苦,人間很值得。」

「剝去所有精巧結構的修飾,飽含真誠與時間厚重的內容依然閃閃發光,感人肺腑。」

「千山萬水地走了半個世紀,篩出一小段風景在舞臺上。35年後再聚首演,從前一起成長,現在一起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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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部收穫了無數詩意劇評《演員實驗教室》,究竟講述了一個怎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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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國軍內戰失利遷至臺灣,以日治時期市郊遺留建築為基礎興建「軍眷住宅」,包括60萬軍人在內的130萬新住民定居於此。

兩年後,金士傑出生。

臺南重民俗講傳統,百年老店祠堂比比皆是。只有這五湖四海的大陸軍官們聚集的眷村氣氛不同——就像西安六七十年代的東郊紡織城——人們帶著各自的文化和口音雜糅在一起。

不光是金士傑,每一個在眷村長大的孩子都過早地有一種宿命感,那種被迫離家的漂泊夾雜著在陌生土地重建家園的興奮和戰後的迷茫,瀰漫在眷村中間,凝結成大人們嘴裡一個又一個虛虛實實卻有聲有色的故事。

十幾歲的金士傑在眷村中央的那棵大樹下消磨了太多時間,聽別人的故事,完善細節,構建世界,創造自己的故事。

在臺南終年溼熱的空氣裡,金士傑第一次意識到故事的力量,穿越時間和空間禁錮的力量以及自己身上那種悲劇底色,對主流的反叛意願和噴薄的自我表達欲。

1973年金士傑沒去參加高中聯考,而去讀了農專的獸醫。對他來說上大學,去大城市找工作是一條應該被青年人反叛的路。

在屏東養殖場做獸醫的時候,他依然滿腦子都是流浪與自由,漂泊與生死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頗有些王小波小說裡那個王二的味道。

和年少時眷村的樹下,以及在農專讀書時流連過的書店一樣,養殖場的豬圈不過是金士傑另外一個聽故事想故事的場所而已。一年半之後他坐上從屏東到臺北的火車,可並不知道去了臺北要幹什麼。

「我可以寫小說,我可以寫歌,我也可以賣牛肉麵,都可能。做一個茶館,打著鑼、打著鼓、說快板,說書,或者幹什麼,也可以,也可以是非常閒散的聊天。也許我開一個酒吧,或者開一個咖啡店,又也許我開了一個兒童樂園。那個形式我沒有去想。我沒有跟自己說自己一定要去當演員、編劇或者導演,甚至戲劇我都不確定。」

他只是做好準備要去做一個「storyteller」,或者叫「dreammaker」,至於通過什麼媒介,他不在乎。

許多年後,他無數次回想起蘭陵劇坊第一次聚會時的場景。

他那時滿心歡喜,帶著剛剛接手劇團的躊躇滿志,卻並沒有想過一年以後這群人會在臺灣一炮而紅,他改編的《何珠新配》會成為臺灣第一個小劇場神話;更不會想到四十年後劇團不在了,這群人還會一起在舞臺上瘋。

「來了一群人,個個穿著汗衫短褲。肥胖的,沒牙的。剛失業的,剛奶完孩子的。我就想,原來我的朋友們都是這樣的。」

那時臺灣並不缺少好的文藝作品。白先勇在71年發表了小說集子《臺北人》;余光中出版了《冷戰的年代》;王文興的《家變》和《背海的人》用道德焦慮和虛無轟動全臺;剛出獄不久的陳映真愈發活躍。

可除了文學,在當時的政治高壓下臺灣戲劇電影舞蹈都還是一片文化荒漠,除了政府組織的演出之外只有少數幾個京劇團還在做東西。這其中就包括創辦的「耕莘實驗劇團」。

1979年周渝出國進修,把劇團交給在倉庫當搬運工的金士傑。金士傑拉了一票學生和「社會人士」進來,白天大家各自討生活,下了班聚在一起聊創作談表演,借錢辦演出,靠著親友們支援服裝道具化妝才能登臺,再靠著演出的票房還借款。

就是這群看起來像是菜市場臨時拽來的路人的團員,在1980年靜謐又燥熱的臺北夜裡謀劃著在沉悶的臺灣戲劇界揭竿而起,做一些偉大又好玩的小事。

後來大家商量著,把「耕莘」正式更名為「蘭陵」,取蘭陵王入陣曲裡「破陣,為天下先」之意。

11年後,蘭陵劇坊解散。30年後,金士傑結婚,慢慢走進更多人的視野。

金士傑曾經以為自己真的會在舞臺上演一輩子,演江濱柳,演白壇。

他要的不多,能在舞臺上講故事就行,即使成了臺灣戲劇界響噹噹的「蘭陵三寶」,他依然不開車,穿二手衣服,吃很普通的飯菜。

他不是沒有過心愛的女人,和那個在46歲遇到的真心人談了十年不結婚的精神戀愛後,葉雯卻因為重病投海,他第一次覺得空了,滿悲傷和壓抑差點壓垮了這個男人。

好在三年後,一個小他25的女子拯救了他。他們像普通夫妻那樣相愛,低調結婚,生了雙胞胎。60歲的金士傑用起手機,考了駕照買了車。最重要的是,他開始接電影了。

「接電影是為了多賺點孩子的奶粉錢」不是什麼秘密。有了妻子和孩子以後,他覺得「他們應該擁有好一點的物質條件。我可以淋雨,但是他們不可以」。

有人說:「金士傑演過爛電影,卻沒演過爛角色。」

不管是《繡春刀》和《楚喬傳》裡瘋癲中帶著病態的大惡人還是《剩者為王》裡滿眼愛意的老父親,甚至《大魚海棠》裡的動畫配音,沒有他演不好的。

甚至很多口碑不高的電影,也能靠著金士傑的幾分鐘鏡頭扳回一點分數。

▲《剩者為王》裡金士傑刷爆朋友圈的演技

有的時候他會想起那個40年前剛在臺北下火車的少年,只是想想,便繼續走下去,一如往常。

說真的,每一部有金士傑參演的話劇我都會建議你去看。但這一部《演員實驗教室》,你必須得去。

因為這是蘭陵劇坊成立40周年的紀念大戲——
因為這部劇被譽為蘭陵最重要的戲——
因為那些散落各地的蘭陵老夥計們有一次在金士傑的號召下重新聚集到一起——

還因為在這部戲裡,你能看見「角色」之外,純粹作為一個戲劇人的金士傑。


 第八屆西安戲劇節邀請單元 

金士傑導演《演員實驗教室》


2019年7月20日 周六 19:30

2019年7月21日 周日 19:30

別克·陝西大劇院歌劇廳

¥880/680/580/480/380/28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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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送6位門票1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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