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作品簡介
《孔乙己》描寫了孔乙己在封建腐朽思想和科舉制度毒害下,精神上迂腐不堪,麻木不仁,生活上四體不勤,窮困潦倒,在人們的嘲笑戲謔中混度時日,最後被封建地主階級所吞噬的悲慘形象。篇幅不長,但是深刻揭露了當時科舉制度對知識分子精神的毒害和封建制度「吃人」的本質。具有強烈的反封建意義。
二、知識積累
1.關於寫作背景和寫作用意
《孔乙己》寫於1918年冬天,最初發表於1919年4月《新青年》第六卷第四號,後收入小說集《吶喊》。這是魯迅創作的第二篇白話小說,也是他繼《狂人日記》之後的又一篇反封建主義的小說。
《孔乙己》寫於五四運動前夜。當時,陳獨秀、李大釗正以《新青年》為陣地,領導新文化運動,高舉民主與科學的旗幟,向封建主義、孔孟之道進行猛烈的抨擊。
本文最初發表時,篇末有作者的《附記》,其中說:「這一篇很拙的小說,還是去年冬天做成的。那時的意思,單在描寫社會上的或一種生活,請讀者看看,並沒有別的深意……」
2.讀準紅色字的音
傍午(bàng) 踱進(duó)
鹹亨(xián)侍候(shì)
薦頭(jiàn) 綽號(chuò)
3.解詞
纏夾不清:指說話沒條理,混雜糾纏說不清楚。
不屑置辯:認為不值得爭辯。不屑:認為不值得。
頹唐:精神不振,情緒低落。
附和:(言語、行動)追隨著別人。
4.積累
惋惜 皺紋 不屑置辯
頹唐 好喝懶做
三、難點突破
1.孔乙己是怎樣一個人,有什麼特點?
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
長衫主顧和短衣幫之間,等級森嚴,隔著一條鴻溝,但孔乙己卻和這兩種人都不同。
「站著喝酒」的短衣幫,都是窮困的勞動者。孔乙己經濟地位低下,不願意與他們為伍,他又沒有資格擠進隔壁房裡與「穿長衫的」並起並坐。但是,他又不肯脫下那件又髒又破的長衫,為的是要擺讀書人的架子,以顯出非同一般,比「短衣幫」高貴,不屑與他們為伍。孔乙己經濟狀況、社會地位和思想意識的嚴重矛盾,充分說明了他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課文用短短的一句話,點明了孔乙己的身份、地位及性格特點。
2.找出描寫孔乙己外貌的句子。思考:從外貌描寫中看出孔乙己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作者對孔乙己外貌的描寫採用的是白描手法。一出場,寫他「青白臉色」,是吃不飽,營養不良的特徵;「皺紋間的傷痕」是雖已年老卻經常受人凌辱的記號;「亂蓬蓬的花白鬍子」是歲月虛度的記錄;又髒又破的長衫是不勞動、貧窮的證明。當他蘸著酒在櫃檯上教小夥計「茴」字的四種寫法時,我們還可看到他的長指甲,說明他四體不勤,不從事勞動。
總之,孔乙己既不是養尊處優的闊人,也不是飽經風霜的勞動者。從外貌的描寫中,我們可以看到他是一個好逸惡勞、窮困潦倒、飽受凌辱摧殘的悲劇人物形象。最後一次出場,先前的「青白臉色」現在變得「黑而且瘦,已經不成樣子」。先前身材高大,跟孩子們說話要彎下腰去,現在盤著兩腿,坐在蒲包上,不能站立,跟別人講話須要「仰面」。先前人家嘲笑他,他經常臉紅脖子粗地為自己辯解,現在卻「不十分爭辯」,只是用「跌斷」來遮掩,不過說話聲音極低,而且斷斷續續。此時的孔乙己肉體上、精神上都已徹底坍塌,預示著悲劇結局即將來臨。這令人觸目驚心的慘景,鮮明而強烈地控訴了封建統治階級摧殘弱小者的罪行。
3.找出描寫孔乙己動作的句子。思考:文章中哪些動作描寫最精彩,足以表明孔乙己的性格。
作者對孔乙己的動作描寫最精彩的是兩次親手交錢買酒的動作。
第一次:「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掌柜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這裡既說「又」就不止一次;既說「新傷疤」必有舊傷疤。說明他經常被人毆打。然而孔乙己並不理睬,而是以「排出九文大錢」要酒要菜來表示他的不可輕侮的「尊嚴」,是對挑逗者無聲的回擊。「排」字寫的是動作,表現的卻不止是動作,還有動作的神態。當他把九文大錢放在手心,用拇指一個一個的將錢用力推出,摁在櫃檯上時,可以想見他心裡、臉上是十分得意的。
這時的孔乙己也算得「闊綽」,但好景不長,果然他最後一次去買酒,境遇大不如前。文中寫道:「一天下午……孔乙己便在櫃檯下對了門檻坐著……穿一件破夾襖,盤著兩腿……又說道,『溫一碗酒。』……他從破衣袋裡摸出四文大錢……」這真是一幅多麼悽慘的圖畫啊!作者不僅從他的衣著(該穿棉襖的時令,而他只能穿件破夾襖)來表現他經濟地位的跌落,而且更為傳神的是,用「排出九文大錢」的一個「排」字帶著自賞自傲;而「摸出四文大錢」的「摸」字則顯得沮喪悲苦,窮愁潦倒。而且在數目上,前次是「九文」,這次只是「四文」,還是乞求酒店給溫一碗酒。這兩個動作圍繞著一個「錢」字,不僅寫出孔乙己經濟地位每況日下,而且突出了他的窮酸迂腐,好逸惡勞,麻木不仁的個性特徵。
4.找出孔乙己富於個性的語言。
思考:從這些語言中看到孔乙己怎樣的性格特徵?
作者寫孔乙己的語言是很富於個性特點的,許多話只能出孔乙己之口。當酒客們看他居然「排出」大錢來買酒而不理睬眾人時,就加強攻勢故意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人家的東西了!」先前說「你臉上又添了新傷疤」只是含沙射影,現在是單刀直入,而且故意高聲叫嚷。這回孔乙己不能再以無聲戰有聲了,於是睜大眼睛說:「你怎麼汙人清白?」不說冤枉好人,而說「汙人清白」,這是孔乙己獨有的語言,可惜的是由於他並不「清白」,所以語言雖雅,卻缺乏力量。當對手拿出真憑實據:「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看見你偷了何家的書,吊著打。」死要面子的孔乙己在真憑實據面前,還要爭辯,說什麼「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竊」與「偷」本是同義詞,只是文言與白話的區別,可孔乙己寧可認「竊」,決不承認「偷」。在他看來「竊」與「偷」似乎高一等,何況他"竊"的是與讀書人關係密切的書,這就更高一等了。這種強詞奪理、自我解嘲式的語言也是孔乙己所獨有的。此外,象「君子固窮」,「多乎哉?不多也」,這些陳腐的語言都表現出他受封建文化教育毒害之深,迂腐可笑與窮酸十足。
5.孔乙己是一個悲劇人物,然而全文沒有一個「悲」字出現,貫穿全文的一個字是什麼?作者這樣安排線索用意何在?
小說以「我」為見證人,以「笑」為線索,孔乙己在笑聲中出場,在笑聲中活動,在笑聲中走向死亡。這樣讓悲劇在喜劇的氣氛中進行,以「喜」襯「悲」,增強了小說的悲劇效果。
6.各種人是如何取笑孔乙己的?應怎樣理解?
孔乙己自身的可笑,是對封建文化、封建教育制度的嘲笑和諷刺、揭露和批判。作者對孔乙己被侮辱被損害的內心痛苦與悲哀,寄予了一定的同情。小夥計的笑,是不經意的、「附和著笑」。鄰居孩子的笑,並非惡意,是「聽得笑聲」「趕熱鬧」的笑。短衣幫的笑,是為孔乙己不倫不類的樣子,故弄玄虛的語言,迂腐無能的性格而笑,以求得無聊生活中的片刻快活。這是「病態社會」所致,反映了當時社會裡人與人的關係冷淡無情。掌柜及穿長衫人的笑,是以「欺凌、玩弄」為目的的笑。這是階級本性所決定的。「笑」是作者進行人物塑造的一種藝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