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名為什麼是《親愛的,胡雪巖》?
潘惠森:拉進與觀眾的距離,親切點,從英文my dear引申過來,東西方的交融、時代的錯亂,這或許是我創作的衝動吧。
為什麼要用「鹿」這個無害的意象?
潘惠森:國藥號裡面的開張儀式需要鹿茸,需要祭拜鹿,於是就想到用鹿這個意向。
司徒慧焯:裡面有很多符號,導演需要把這些符號變成承載文本的容器,因此鹿、盆栽、大肚佛都是符號,而這三個符號存在於「黑洞」之中,並構成了自己的線索與劇中的人物產生了聯繫。慈禧的時候就有打獵鹿的習慣,鹿是高貴、權利、野心的象徵。
是否有普通話版本?
潘惠森:在香港創作話劇一般都是港式廣東話,粵語是我們的文化、我們的根,值得保留。普通話的話劇很多人在做,但是粵語話劇很少,沒有人做得事情那就我們來做。不過在將來十年或二十年後會出現雙語演出,一晚粵語、一晚普通話。
2018年的以小見大與2016年的以大見小的區別是什麼?
司徒慧焯:在2016年版本中多了八個演員,我想打造的故事是中國人民圍繞著胡雪巖,中國人們如何在故事線上互相影響。在兩年之後,我認為世界變了,個人需要思考如何在這個世界中處身,我要做什麼?更突出胡雪巖。
為什麼最後出現了一個青衣的女子?而不是阿香或者胡妻?
潘惠森:胡雪巖在老年之時心中仍有盼望和欲望。我隱隱約約當時在創作時不想這么正。
潘燦良:他在最後聽到了女兒的聲音,一方面是因為他很多老婆,習慣了聽女人講話。最重要的是,牽動著胡雪巖心底的是未完成的延續,聲音在心裡,或者只是一句話。在心中會拷問自己「先生,你需不需要船」「你還要不要繼續」,他每天都在思考我要怎麼繼續?我還要怎麼往前?這是從心底驅動他的一句話。
胡雪巖有很多呈現的方式,你是怎麼把喜感詼諧與嚴肅結合起來?
司徒慧焯:這是潘sir劇本最基本會有的特點,近代戲劇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寫法,不會說很悲劇就過去一生,再貼近生活一點。胡雪巖一開始是小混混,沒有想過未來會變成什麼,但有一個目標可以追,一邊追一邊追就會把自己的關係網擴大,就會自然產生這些東西。
飾演胡雪巖的先生平時作為男性,認為胡雪巖身上有什麼好和不好?
潘燦良:16年演完之後,給我強烈感觸的話是:眼光要放遠點。胡雪巖就是朝著這句話前進,我現在51歲,我仍覺得被這句話激勵,雖已經是大叔,但是未來的日子還有很多可能性,這就是胡雪巖不要眼光短淺,儘快在安穩的環境完成一生,當我們有很多可能性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有可能因為我們而發生改變。如果每個人都有這種思維,這個世界就會變化很大。
分飾兩角的女演員換衣服是否會很累?
黃慧慈:不累,後臺的服裝部幫手陣容得力、強大,我穿好衣服直接出去就可以。另外在排練的時候,已經記得步驟。
劇中人物的情緒跌宕起伏,如何應對?
黃慧慈:我拿到了一支好籤。有一天導演跟我說做兩個女性角色。可能在潘sir中想要這兩種女性,我現在比較明白如何做到胡妻這個角色,我也知道以後如何對待自己的丈夫。
我年輕的時候創作劇本曾因為一句粗口被淘汰,可以用粗口嗎?
潘惠森:每個地方都有其背景、文化氛圍。我在香港已經被人說了幾十年,為什麼作品中這麼多粗口。粗口是生活的一部分,是不能撇開的。語音太乾淨,這不是我們的語言,失去了語言的質感,當我生活中充斥著粗口,如果我的作品中沒有粗口的話,我是沒辦法進行創作的。水至清則無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