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人群中迅速認出東北人?
這個季節手裡還拿著粘豆包的,一定是東北人準沒錯了!
(圖源網絡)
在東北,粘豆包過去只有過年才能吃到,因此也成為了為數不多的能夠調動東北人同一味覺神經的食物。
「臘月到,蒸豆包,熱氣冒,香味飄」,對於東北人來說,吃了粘豆包才算過年。
電影《後來的我們》裡,林見清每年回家,都要吃父親做的粘豆包。
圖源《後來的我們》
身處異鄉的東北人要是想家,粘豆包的味道總是率先從腦海裡冒出來。因為粘豆包不僅是東北人抹不掉的味覺記憶,也是 「白山黑水」裡,土生土長的「東北之根」。相比於南方溫潤乖巧的青團、北京精緻可愛的艾窩窩,東北的粘豆包在外貌上確實看起來拿不出手。凍硬實了拿袋子扛的粘豆包,出場就自帶著東北的直率粗獷氣,更像是饅頭之於山東的地位,那是可以當主食一般存在的。如果這時有人說粘豆包只是小吃,東北人肯定首先不服氣:「別拿豆包不當乾糧」!大家都知道,在滿族人沒有入關之前,東北地區一直都是他們的主要生活區域,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氣候特徵,使得他們形成了與其他地區不同的生活習慣。比如說,粘性食品就是滿族主食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類,「粘豆包」就是其中之一。乍一聽粘豆包,非東北的朋友肯定以為是平常吃的豆沙包。但其實粘豆包和豆沙包還是有著很大不同的。粘豆包重點在這個「粘」字。東北還有句俗語叫「不粘不好意思上桌」。逢年過節,人們也常會問到,「你家豆包粘不粘?」粘豆包的一般用料是黏黃米或者黏玉米,將二者其一磨成面,當然,最受歡迎、也最傳統的搭配,還是粘性、勁道俱佳的黏黃米。將面和好之後,將其壓成餅狀,接著再把豆沙餡兒包在餅中,然後再將其團成饅頭的形狀,最後放到蒸鍋的籠屜上,等待20分鐘之後,甜而不膩,粘而勁道的粘豆包就完成了。單獨吃,品味的是原生態的粗糧香氣;蘸點白砂糖或是桂花蜜,則多了抹幸福甜蜜,分外好「磕」;終極吃法,是在熱乎乎的豆包正中挖個小洞,加適量豬油和白砂糖,等豬油和白砂糖不見蹤影,融合為一層透明的膜裹在豆沙外閃閃發光,就可以一口將粘豆包送入口中,「哏揪揪」好吃!原來,發源於白山黑水之間的滿族,在入關之前,都生活在群山峻岭之中。由於東北的山脈多數呈東西走向,所以乾燥的冷氣無法擴散,聚集在東北的內陸,這就使得東北的冬季漫長而乾燥寒冷。當時的滿族人主要依靠圍獵、打漁和採摘山間的野果為生,這種高強度的野外活動,也就決定了滿族人在選擇食物上,會偏愛熱量高、耐飢餓並且還方便攜帶的食物。這時,小小的粘豆包就發揮了自己獨特的作用。作為粘食的豆包能夠增加人體能量和熱量,所以為了抵禦寒冷和飢餓的滿族人,在外出時粘食成為其出行時的首選。在《清朝野史大觀》中還有這樣的記載:「滿人嗜面,不常嗜米,種類繁多,有炸者、蒸者、炒者,或制之以糖,或以椒鹽,或做成龍形、蝴蝶形,以及花卉形」。所以別看一個個小小的粘豆包,在清朝歷史上,還真少不了它的功勞。當時滿洲八旗軍徵戰沙場,清王朝入主中原,統一天下,這其中也少不了粘豆包的一份功勞。除此之外,清末民初,地廣人稀的東北解除移民禁令,關內成千上萬的人湧了過來,「闖關東」風頭正勁。搬遷建城、開墾荒地,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扛餓的黃米糕是必備乾糧,「三十裡的莜麵四十裡的糕,二十裡的白面餓斷腰」。粘豆包則更是作為糕中「上品」,為這股建設東北的大軍提供能量,保駕護航。可以看出,粘豆包在東北飲食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直到今天,東北這片沃野早已從過去的「漫山遍野大豆高粱」,變成了連天接地的稻田,選擇主食時,東北人不再關注能存儲多久、經不經餓。
即使如此,粘豆包也神奇地沒有在「優勝劣汰」裡消亡,反而凸出了它的另一面優勢:好吃、營養,夏天吃蒸熟的凍豆包降溫防暑,冬天吃熱乎的粘豆包爽口開胃。
粘豆包,既能當主食又可作副食,如此神仙食物,難怪東北人愛它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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