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逝水如斯,而不舍晝夜,人生無常。唯獨愛有永恆,讓我們繼續寵愛張國榮。」
十年能不能忘記一個人?對於很多愛過張國榮的人來說,答案是否定的。今年的4月1日,正好是「哥哥」張國榮逝世的十周年紀念日。
十年過去,很多東西變了,我們用淘寶購物、用微信交流,很少聽演唱會,經常去電影院……我們認識了很多新的藝人,但是,依然沒有忘記張國榮。十年前,我們懷念他,因為我們失去了一位巨星;十年後,我們仍在懷念他,因為他仍是唯一。 李麗
[ 十年之痛 ] 圈內人:往事不要再提
「哥哥」張國榮離世十年,其經紀人陳淑芬仍然不願意出一本有關他的書。儘管,她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生前點滴的人。陳淑芬的理由是:「如果你有一段美好且傷感的回憶,你願意放在心裡,還是拿出來和人分享呢?」對張國榮的離世十周年紀念話題持迴避態度的,還有很多他生前合作過的搭檔與摯友。《霸王別姬》中的「段小樓」張豐毅,在最近一次活動中聽到張國榮的名字,冷臉離去。
導演羅志良曾是《東成西就》中的B組副導演,後來還跟張國榮合作過《色情男女》、《槍王》和《異度空間》,他在電話中激憤地對記者說:「在十周年的時候,大家突然來紀念他,這種急功近利的事情,對我來講是無法接受的。」
同樣持「往事不要再提」態度的還有正在橫店拍戲的爾冬陞。其太太羅曉文透露,他甚至不會參加3月31日在香港紅館舉行的張國榮離世十周年紀念音樂會。作為張國榮生前最後一部電影《異度空間》的編劇和監製,爾冬陞一直對片中男主角跳樓的情節和張國榮人生最後一幕的雷同而耿耿於懷。爾冬陞曾經表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看這部電影。
2010年,爾冬陞執導的《槍王之王》因為在結尾打出「紀念張國榮」的字樣,被外界質疑他借張國榮之名炒作新片,他怒而反駁:「這是我和張國榮兩個人之間的事,只有他能跟我提意見,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但最終,他還是刪掉了片尾字幕,並從此再不肯多談張國榮。
[ 十年之謎 ] 2000年演唱會最讓他放不下
1999年,張國榮在接受查小欣專訪時曾吐露心聲,「我不想死,我很怕死。」但2003年4月1日,張國榮從香港文華東方酒店第24層跳下,印證了他在電影《阿飛正傳》中所說的臺詞:「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鳥沒有腳的?它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飛來飛去。一輩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時候。」人戲兩圓,卻給生者留下無盡的遺憾。
對於張國榮自殺的原因,他的生前摯友都堅持「抑鬱症」的說法。現任香港《星島日報》娛樂名人版總採訪主任的施惠珍曾經多次採訪過張國榮,她告訴記者,在張國榮死前的大約五個月前的一次採訪中,她已經察覺到他有「嚴重的情緒病」:「我們那天談了兩個鐘頭,我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抖得很厲害。你沒辦法想像他的狀況,他甚至根本就沒法睡覺。幾個月之後,他就從文華東方酒店跳了下來。」
施惠珍回憶,在那次採訪中,張國榮告訴她,他很不開心,「他不喜歡媒體寫的東西,2000年演唱會是他放不下事情裡的最重要一件。他說,媒體把他寫得很差,說他男不男女不女。他很怪我們。你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多記得大家寫你好的東西,開心一點。」對於張國榮最後的選擇,施惠珍感嘆:「人就是這樣,一天天小的事情加起來,就是大的事情……其實他什麼都有愛情有、金錢有,朋友都對他很好,有時候,人就是一念過不去,然後就真的過不去了。」
【回音壁】
十年,他始終是唯一
當人們提起張國榮,常常用到一個詞:獨一無二。很多已故圈中人,在其死後十年,或許作品仍被人銘記,但大家想起他時,卻再無流淚的衝動張國榮卻是例外。
當年張國榮在一次接受媒體採訪時曾自我剖白,他談到自己過分嚴肅的個性:「我連睡覺也是認真對待的,千方百計找張靚床褥,找個靚枕頭,不是那個牌子就不要。是辛苦的,所以日子過得特別不自在、不輕鬆。」他說起自己深藏內心的不安:「人家說我怎樣完美,其實我是自卑的,如果可以長高一點就更好。」
用他的話來形容,正是如此「纖細和易受傷害」的張國榮,創造了一個時代的奇蹟。他的「武器」除了天賦外大概只有一樣:拼了命地追求極致。幾乎每一個舊友都會提到他的這個特點在安安靜靜的外表下,卻隨時做好了為創作而瘋魔的準備。當年張國榮退隱又復出,很多人都覺得他看上去比以前「灑脫」,但張國榮自己卻說:「事實上我比以前更執著。」他純粹到不計後果,因此我們才覺得他的每一個角色都仿佛是用他自己身上的一塊血肉捏就,而他的每一首歌曲也都訴說著其心聲。在這個過程中,他耗盡了自己,卻留下了一個永不落幕的巨星形象。
到了今天,我們為何忘不了張國榮?可以用一句話來歸納:在他之後十年,我們再也沒有遇到另一個像他那樣的人。
【微悼念】
那些真正的張國榮粉絲,這些年來其實從沒有停止對他的懷念。無論是他離開的第一年還是第十年,他們仍然聽他的歌,看他的戲,在每年4月1日的時候去香港文華東方酒店門口,放上代表著思念的千紙鶴。
天使夢繞:張國榮離世,轉眼十載。不管是霸王別姬還是春光乍洩,他就是他,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在天安門玩兒搖滾:十年之隔無處覓。哥哥,如果有來生,請你還叫張國榮。
一路向北:為你鍾情,傾我至誠。十年,風未停,寵愛,繼續。
蕭音泣水寒:風繼續吹,可吟風者已逝,願哥哥在天堂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