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書籍,普希金說曾說:「人的影響短暫而微弱,書的影響則廣泛而深遠。」
讀書就是一場人生關於靈魂的旅行,而書是希望被人看到的。
最近一部由胡歌配音的記錄片《但是還有書籍》平淡、溫暖又為之動人的安利了一大批網友。
相比之前《朗讀者》《非凡匠心》等口碑不錯的文化類綜藝節目,《但是還有書籍》是一部沒有明星上鏡的冷門紀錄片,唯一的流量擔當就算是胡歌的配音了。
可就是這樣一部紀錄片一經播出就好評如潮,最終收穫了豆瓣9.2,B站9.8的高分評價。
之所以收到如此多的讚譽,除了紀錄片本身的真實之外,更緣於這部紀錄片重新又滋潤溫暖了這個時代大眾那紛擾生活中乾涸的靈魂。
正如紀錄片導演娜娜所說:「閱讀是一座隨身攜帶的避難所,讓我們在這個世界以外,還擁有無數個平行世界。」
一部紀錄片為我們記錄了這個時代形形色色的愛書人以及他們和書之間那些溫暖的故事,也由此點燃了更多人對書的興趣和對生活的熱愛。
字裡行間書海翰洲
他穿梭於字裡行間,以敏銳的眼光,探尋著文學的命脈,以細微瑣碎的工作,搭建起跨越語言的橋梁,擺渡與作者和讀者之間,編織著航行在浩瀚文海之中的思想之舟。
他是範曄,北京外國語大學最受歡迎的教師之一,高中畢業因一句「拉美文學大有可為」,便誤打誤撞進了北大西班牙語專業。
大學的範曄,隨著語法學習的成熟,徹底喜歡上了西班牙文學,秉承把這種美好分享給更多人的想法,範曄開始了自己翻譯之路,並於2009翻譯出版了自己的首部作品《萬火歸一》。
此時只把翻譯當做樂趣的範曄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將因此應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
2010年諾獎《百年孤獨》的作者馬爾克斯授權中國出版《百年孤獨》,範曄被訂為候選翻譯之一。
自1982年馬爾克斯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後,中國就掀起了一股「馬爾克斯」熱,但是十幾種版本的《百年孤獨》中譯本都未經授權。
面對這部二十世紀影響世界的文學名著,面對前輩們的珠玉在前,範曄也開始了猶豫,但最終範曄決定迎接挑戰。
在範曄看來,這就是一個學武之人與大師過招的機會,更是一次不斷學習的機會,這樣的機會誰會錯過呢?
最終範曄由範曄翻譯的《百年孤獨》上市,範曄流利詩意的翻譯風格也因此廣受好評,而這本書也一度佔據暢銷榜首位。
但在另一方面也有不少質疑聲音,覺得範曄過於流利的翻譯使文字缺少了本該擁有的粗糙感。
以致後來的範曄面對翻譯這件事開始如履薄冰,並給自己起了個別號,象寄門下臨深履薄堂倉皇右使。
意思就是怕自己翻譯不好,糟蹋了原著。
但凡事有苦就有樂,翻譯文學之於範曄就是和文字纏鬥,和自己較勁,是一種艱難的快樂,一種無法替代的快樂。
他要做的就是追隨幾代譯者的步伐,完成大家共同的心願,把更多的西語文學分享給大家。
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希望中得救,構建那個屬於書籍的烏託邦。
二手書的奇幻漂流
書籍從一誕生,就開始了它的奇幻之旅,從書店到讀書人手中,從一個書房到另一個書房。
它們在漫長的歲月裡輾轉,不斷增添新的記憶,與人共同書寫著一段段故事與傳奇。
吳雅慧,臺灣書店舊香居的老闆,書店由吳雅慧2003年從父親手裡接手,是一家如今已走過40個年頭的老店了。
在很小的時候吳雅慧就和小夥伴們一起在書店裡看書,讀金庸,讀瓊瑤,從小的與書為伴讓吳雅慧和書籍早早就有了不解之緣。
一次偶然的經歷,吳雅慧在桌底找到了一本1937年出版的《和菓圖鑑》,她被這本外表陳舊裡面卻一如嶄新的書籍深深吸引,這本書當時只出版了500本,吳雅慧手裡這本堪稱絕版。
在浩瀚的舊書世界裡,與一件塵封許久的寶藏不期而遇,給吳雅慧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觸動。
在吳雅慧看來,你或許不能回到那個時代,但你能借用一個物件,感同身受進入的那個氛圍,讓她覺得這就是舊書最迷人的地方。
她也慢慢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花那麼多錢找父親買書,而父親也一步步將舊香居打造成臺灣舊書屆無人不知的一塊金字招牌。
吳雅慧看書很雜,哲學,文學,各種涉及都有,當有一次整理一批從香港買回來的書時,她發現了書籍上爸爸的數字筆跡。
那一幕讓她覺得無限精彩,賣書人買回了賣出去的書,讓她更相信書籍和人有一種很深的緣分。
為了更好繼承父親的書店,吳雅慧留學法國,走訪舊書店,最終萌生了將舊香居變成專門做舊書的一家書店。
為此吳雅慧和弟弟將幾十萬的藏書,整理成系列,開展了不同的書展,希望儘自己的力量讓這些備受冷落的舊書重新被人發現和珍視。
把古書做的更精緻更專業,用更文化的方式呈現,是吳雅慧認為生活應該有的一種態度,而舊香居也因此贏得了一大批藏書家的信賴。
書本身是一個故事,書的主人是一個故事,書的流轉又是一個故事。
油墨將作者的故事刻於紙頁,書籍把讀者的故事寄於歲月。
裝訂成書是書中故事的截止,也恰是書的故事的開始。
這一紙油墨,滿是歲月的味道,滿是書的奇幻漂流中所見人與事兒的味道。
保護每一個稚子之心
繪本是成人送給孩子的一份禮物,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甚至成了孩子和成人最好的溝通橋梁。
蔡皋,一個絕對稱的上是中國繪本屆寶藏奶奶的老人,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繪本還不為大眾所知時,她老人家就憑藉繪本《荒園狐精》為中國拿到了第一個國際性大獎。
而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蔡皋被分配到農村當了六年的鄉村老師,本以為將是一段「流放」生活的開始,沒想到穿過人生幽暗的山洞,最終抵達的是柳暗花明的桃花源。
鄉村的淳樸民風,四時景致浸潤著蔡皋的心靈,成為了蔡皋日後的藝術創作源泉。
後來蔡皋和被譽為「日本繪本之父」的松居直一同創作了繪本《桃花源的故事》,故事取材於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這個所有中國人都嚮往的人文世界。
松居直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數次來到中國,幫助推動中國繪本發展,而蔡皋和松居直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相識、相惜,並共同完成了創作,蔡皋也因此和松居直形成了亦師亦友的情誼。
也正是在松居直的建議下,蔡皋畫出了別樣的桃花源,在蔡皋眼裡的桃花源與其說它是理想,不如它就是現實,它希望生活就是老人,孩子其樂融融的樣子。
在這個表情同一,重生疲憊的時代,蔡皋想通過這樣的作品表達現代人所追求的那種安詳的表情。
草籽花開稻花香,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變成親情的回憶。
紀錄片中蔡奶奶坐在自己樓頂時說到說道:「一個人在樓上坐的時候,安安靜靜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來,陽光來,蜜蜂來,香的味道也飄過來,很養我的,舍不是下樓。」
「我喜歡畫自然的東西,大量地搜集素材,它是積累。你積累到一定的時候,閉上眼睛也可以畫了,都會流到你的筆下來的。」
這個世界光怪陸離,千奇百怪卻有著最真實的存在。
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都擁有最純粹的純粹的內心和最清澈的雙眸,繪本這種書籍讓那些不曾熄滅的火種再次燃燒,終成一束光。
書就希望被看到
書籍豎立於書架,有幸誕生,來源於人,也源於崇高與光明。
剛剛過去的2020年這個春節充滿了悲傷,疫情的蔓延,巨星的隕落,為眾人抱薪者凍斃於寒冬,每天各種消息不斷刺痛著我們的靈魂。
但也是這個春節,讓所有中國人空前團結,讓世界明白了中華民族的不可戰勝,在面對災難時的不妥協,更讓許許多多的人靜下心來重新走進了書籍的世界。
這個冬天感謝《但是還有書籍》這樣一部用心的紀錄片,靈動中不乏莊嚴,沉穩中平添舒適,讓你哪怕不是一個讀者,也能體會那些發生在書與人,書與書,之間的故事和情感。
世界也許不會被讀書人改變,但讀書人可以改變自己。
躲進書裡,人生哪怕不堪,但所幸還有書籍,書籍把讀者的故事寄於歲月。
這樣的故事安撫著這浮躁喧囂中每一顆焦躁不安的心,我們多久沒有好好看本書了?
世界偶爾渾濁,但是還有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