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謾罵聲中荷戟獨彷徨的鬥士——胡適

2021-03-03 微享悅讀

1962年2月24日,胡適在臺灣去世。

他留下「我挨了四十年的罵,從來不生氣,並且歡迎之至」的話語,這清楚地勾勒了他的一生:不斷挨罵,不斷獲得新罵名,從「走狗」到「反革命」,再到「人民的敵人」,他仿佛是時代的公敵,人人都可以罵上兩句,然而在謾罵聲中,他的本相消失了,那個提倡寬容、堅守自由主義與健全個人主義的胡適消失了,正如李敖所說:胡適先生走進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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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吃喝嫖賭抽的人

【現象】

01 他的留學日記精選部分如下:

…… 7月13日,打牌。7月14日,打牌。7月15日,打牌。7月16日,你怎麼能如此墮落!先前訂下的學習計劃你都忘了嗎?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這樣下去了!7月17日,打牌。7月18日,打牌。三天打牌,第四天痛罵自己,第五天又開始打牌……

02 對逛窯子的事,他在日記中多有記載。

1910年3月某夜,大雨滂沱。他和一幫朋友在妓院喝酒,大醉後僱一輛人力車回家。遇巡捕盤問,胡博士乘著酒勁,光著腳板,用皮鞋醉打巡捕,此後被罰款五元。車夫乘他酒醉,順手牽羊,剝了他的衣裳,偷了他的錢包,把他扔在雨裡了事。

03 胡適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新月詩人徐志摩出賣了他。

1931年10月1日,徐志摩在給老婆陸小曼的信中主動坦白再次嫖妓之事:「晚上,某某等在春華樓為胡適之餞行。請了三四個姑娘來,飯後被拉到胡同。對不住,好太太!我本想不去,但某某說有他不妨事。某某病後性慾大強,他在老相好鶼鶼處又和一個紅弟老七發生了關係。昨晚見了,肉感頗富。她和老三是一個班子,兩雌爭某某,醋氣勃勃,甚為好看。」

【真相】

他一生強調克己 留學後提倡禁酒禁嫖。

他一生中最重要、而且也是他最能持之以恆的中西糅合之下的男性理念是克己:禁戒與修身。這使他很自然地就能接受禁酒的理念。由於他自己已經戒酒,他很快就變成美國「基督婦女禁酒同盟」的支持者。他在克己方面做得最為成功的地方是禁嫖,在禁嫖思想的巔峰,他發誓他要提倡禁嫖之論,以自懺悔。

一個用情泛濫的人

胡適與結髮妻子江冬秀的婚姻是其母親馮順弟一手包辦的。胡適曾向江冬秀提出離婚。江冬秀以殺死兩個兒子相威脅,胡適便不敢再提離婚之事。

【六段情史】

他留學回國後風度翩翩,上課的時候,看到女生坐在窗邊,寒風吹進來,他會很細心地走過去替她把窗戶關上。與女孩子們在一起,他總是有說有笑,溫厚機敏,幽默風趣。許多女孩子苦苦追求他,寫來許多神魂顛倒的情書。1926年,湯爾和贈給他一詩:「薔花綠柳競歡迎,一例傾心仰大名。若與隨園生並世,不知多少女門生。纏頭拼擲賣書錢,偶向人間作散仙。不料飛箋成鐵證,兩廓豬肉定無緣。」這就是當年他周旋於紅袖之間的情形。他的一生經歷了六次婚外情。

01 留學時愛上教授女兒:韋蓮司為他一生不嫁

1914年6月18日,他邂逅了康奈爾大學地質系教授亨利·韋蓮司得小女兒,他們一見如故,彼此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在他心目中,韋蓮司是新女性的理想典範。他們深深地欣賞,愛慕對方,短短的兩年他竟寫給韋蓮司一百多封「情書」。但他們未能走入婚姻殿堂,直到1962年他逝世,韋蓮司也沒有嫁人。

02 在美求學的第二段情:用女兒的名字來紀念她

在他的感情世界裡,又闖進了另一位去美國留學的中國才女陳衡哲。他當時正在辦一個留學生的雜誌,陳衡哲就給他投稿,從實踐上支持新文化運動。陳衡哲當時也寫了很多白話詩和白話小說,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面,他們通了四十幾封信。後來他為自己的第三個女兒取名叫素斐,與陳衡哲的英文名字同音。

03 結婚後展開婚外情:他為曹誠英要與妻子離婚

1923年初曹誠英離婚了。此後,他去杭州遊玩,從9月9日起,他的日記中特別註明了「山中日記」,比較詳細地記錄了他與曹誠英的「神仙眷侶」般的「同居」生活。後來,曹誠英懷上了他的骨肉,為此他向江冬秀提出了離婚,但江冬秀以兩個兒子的生命威脅他不許離婚,最終他選擇了讓曹誠英去墮胎。

04 鮮為人知的師生戀情:他們在上海找到了快樂

徐芳是北京大學中文系1935年的畢業生,選修過他開設的中國哲學史課程,畢業後一度留校工作。這位美麗的女生在學校原有不少追求者,她都不為所動,卻把初戀的全部真情都給了他。1936年1月下旬至2月下旬,他們在上海有一段羅曼蒂克的經歷;借用徐芳本人的話說,就是他們「同在上海找到了快樂」。

05 任駐美大使時覓新歡:洛維茨曾想要嫁給他

在洛維茨給他的信中,她關切地提醒他注意身體健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可以讓她去辦。她還說:「對你來說,以有一個真正的管家為好。如果是我的話,我希望在我回家時,有孩子們在……我知道,這必得結婚,必須對這個家付出我的一切。我曾答應我的在非洲的朋友在今年底以前給他答覆。」

06 受託照顧人妻陸小曼:兩人卻進行曖昧通信

陸小曼在給他的第二封信中寫道:「等你好了以後,我要好好地教訓你,如果你再一次不聽話,你就等著瞧!你這個淘氣的人!我會處罰你,讓你嘗嘗滋味。大爺!你現在做的,是不可工作,不可以用腦筋,也最好不要看小說,最重要的,是不可煩惱。哦!我現在多麼希望能到你的身邊。」

【真相】他發明新「三從四德」 終生未停妻再娶

他當年任北大校長時,曾對學生說:「一個國家,怕老婆的故事多,則容易民主;反之則否。德國文學極少有怕老婆的故事,故不易民主;中國怕老婆的故事特多,故將來必能民主。」他還提出了著名的「新三從四德」,即:新三從:太太出門要跟從,太太命令要服從,太太說錯了要盲從;新四得:太太化妝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記得,太太打罵要忍得,太太花錢要捨得。

一個千夫所指的人

【現象】

01 魯迅寫文章臭罵他:出賣靈魂 日本帝國主義的軍師

1933年3月22日,據《申報·北平通訊》報導,他說:「(日本)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徵服中國,即懸崖勒馬,徹底停止侵略中國,反過來徵服中國民族的心。」在不知報導的真假和不查這話在什麼場合所說的情況下,魯迅立即在《算帳》、《關於中國的兩三件事》等文章中臭罵。他在用「何家幹」筆名發表的《出賣靈魂的秘訣》中,用上了這樣的語言:「胡適博士不愧為日本帝國主義的軍師。但是,從中國小百姓方面說來,這卻是出賣靈魂的唯一秘訣。」

02 陳獨秀責問他:你連帝國主義都不承認嗎

上海亞東圖書館的汪原回憶:到了1925年的11月,陳獨秀和他的意見更見分歧。一天下午,仲翁來了,和適之兄大談。我和大哥也在聽。談著,談著,仲翁道:「適之,你連帝國主義都不承認嗎?」適之兄生氣了,說:「仲甫,哪有帝國主義!哪有帝國主義!」拿起司的克來,在地板上連連的篤了幾下。

03 蔣介石日記罵他:為害民族文化之蟊[毛]賊

蔣介石在日記中對他這樣評價:「此人實為一個最無品格之文化買辦,無以名之,只可名曰『狐仙』,乃為害國家,為害民族文化之蟊賊。」「對於政客以學者身份向政府投機要脅,而以官位與錢財為其目的。伍憲子等於騙錢……不送錢就反腔,而胡適今日之所為,亦幾乎等於此矣。」

04 兒子胡思杜罵他:反動階級的忠臣

他的兒子胡思杜在大陸的批判運動中發文宣稱:結合《社會發展史》、《國家與革命》、《中國革命簡史》的學習」,使自己翻然猛醒,自己的父親原來是「反動階級的忠臣,人民的敵人」。而這個敵人「始終在蒙蔽人民,使人民不能早日認識蔣匪幫黑幕,不能早日發現美帝狠毒的真相。」

【真相】

他畢生堅持自由主義遭致被罵數十年。

世人給他鐫刻的碑文是:「這個為學術和文化的進步,為思想和言論的自由,為民族的尊榮,為人類的幸福而苦心焦思,敝精勞神以致身死的人,現在在這裡安息了!我們相信,形骸終要化滅,陵谷也會變易,但現在墓中這位哲人所給予世界的光明,將永遠存在!」他畢生喜談政治,而所言所論又多與實際政治格格不入。他一生鼓吹自由主義主張,勢必與國民黨的專制發生衝突。 

結語

胡適一生從不主張激烈的變革,而主張漸進式地改革中國文化。另一方面他又非常激烈地嘗試全盤推翻中國傳統。他一生都在這樣的拉扯中,漸進和激進。也因此,胡適挨了不少罵。魯迅罵胡適罵得最狠,罵他是黑勢力的幫兇,「能言鸚鵡毒於蛇」、「好向候門賣廉恥」,對此,胡適倒是採取「老僧不見不聞」的態度,從不公開應戰,不過後來魯迅對胡適的一句評價倒是頗為中肯:「胡適是一位荷戟獨彷徨的鬥士。」

不可理喻的胡適

參考:

http://news.ifeng.com/history/zhongguojindaishi/special/hush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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