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土生土長的臺灣人,他是民族英雄孫寶山在臺灣的兒子,為了繼承和傳承父親的遺願,離開臺灣回到故鄉,在他父親的老家江蘇省豐縣住下,一住就是6年多,過著田園般的生活,並打算一輩子不再離開。
他是62歲的臺灣人孫裔博,他說父親直至離世時都沒能真正回到家鄉,留下遺憾。今天他替父親來完成夙願,他說這叫做葉落歸根,叫做魂歸故裡… …
從臺灣到豐縣——看孫裔博的故鄉情懷
文/萬利忠 攝影/高榮光
走進江蘇省豐縣華山鎮大範莊,隨便問路人臺灣人住在哪裡,村民都會笑著說「哦,找老二啊」,便會仔細的告訴你通往他家的路徑。
抗日民族英雄孫寶山在老家有個大兒子,叫孫益榮,今年已經82歲。孫裔博是在臺灣的唯一兒子,按照老家的習俗,他行二,所以老家人就叫他孫老二。
多次採訪後才知道孫裔博早就融入了這裡的生活和民俗,與鄉親們相處的和睦融洽。村裡其他姓氏與孫家有老親,故很多人和他互稱老表,加上他的隨和,見人就禮讓,遇人就拉家常,所以大家都喜歡他。就如豐縣正能量志願者李志遠的父親、村裡的老教師李家秀和他就是三世老表,故每次李志遠見到他就叫他表叔。陪同採訪的村主任韓玉付也尊稱他叔,每每這時孫裔博都開心的笑,因為這樣他才覺得真的就是豐縣人。
其實,他就是豐縣人,如果不看他的長相和裝束,單聽他說話根本聽不出來他是臺灣人,一口豐縣方言和土話,見證了他早已融入故鄉的生活。除此他低調的過著田園生活,和其他村民一樣勞作,一日三餐。除了每天要人工研磨咖啡和飲茶,其他與當地人早已無異。所以除了在村裡他是「名人」外,村之外幾乎無人知曉,我們才成了第一個作正式採訪的媒體。
走進他的小院,頓時讓人驚詫。此時端陽前後,正是花草爭豔、瓜果飄香時。他按照豐縣當地風俗蓋的房子明顯比左右都低了很多,但室內建了歐式壁爐,還分設了主臥和客臥,廚房客廳,飯廳安排合理,衛浴也都安排講究。
孫裔博和夫人陳美嬌
坐落後孫夫人送上手工研磨的臺灣咖啡,只是不加糖和奶,原汁原味濃香沁人。
交談的開始自然不能離開他的父親孫寶山,隨著他的講述把我們帶回新中國成立前的家鄉豐縣。
孫寶山晚年在臺灣家中
到這裡我們不能不去回顧民族英雄孫寶山的傳奇人生和故事,特別他刺殺大漢奸侯本升的故事,直到今天仍然膾炙人口,越傳越神。
我們本著儘量還原事件真相的原則,開始了多天採訪。
1945年初春,在今天徐州淮海路東段往東北向,曾有一段狹窄並不顯眼卻叫作大馬路的路段,這裡卻發生了一件嚇破日偽肝膽的大事。
隨著一聲正義的槍聲汪偽淮海省第九縱隊少將司令侯本升被擊斃,一時間震驚世界,當時的《新華日報》、新華電臺以及不少海外媒體都作了報導,對全國抗戰也起到了積極作用。
特別是豐縣城鄉無不拍手稱快,因為執行鋤奸行動的勇士就是豐縣人孫寶山、陳亨林。大漢奸侯本升也是豐縣人,由於他倒行逆施,認賊作父,禍害鄉裡,霸佔及姦淫良家少女無數,讓家鄉豐縣人早就恨的牙痒痒,所以他的死大快人心,當時豐縣城老百姓放鞭炮慶祝幾天。
侯本升清光緒31年(1905年)出生於豐縣城東渠橋村一個貧窮農家中,字海鵬,乳名百領,人稱侯百領。他幼年家貧,沒有上過學。為了活命不到18歲去東平當兵。1925年奉軍張宗昌部駐棗莊,侯本升前去投靠,當了排長。1928年,張宗昌部被北伐的國民革命軍擊垮,侯本升也只得回到家鄉混窮。
作者萬利忠採訪孫裔博
據萬利忠今年85歲的老母親胡愛貞回憶,萬利忠的外公胡德勝之前也在奉系從軍,從連長位置上回到豐縣,也許之前和侯本升就認識,後來成了仁兄弟。侯本升沒當兵前和他母親在豐縣南關賣包子和饅頭維持生計,胡德勝經常接濟他們母子,所以他對胡家極其尊重。後來侯本升當了大漢奸,擔任縱隊司令後邀請胡德勝去給他當副司令,胡不願當漢奸,所以婉拒。
萬家老母親還說到,胡德勝和孫寶山也是仁兄弟。當時國共聯合抗日,豐縣就這麼大點地方,又都是豐縣人,加上大家都是帶兵的人,豐縣有名氣的也就是這幾個人,相互熟絡,稱兄道弟很是正常。
由此孫寶山和侯本升也是相當熟悉,但因為侯本升太壞,以至於正義之士不齒罷了。
話說回來,侯本升看著賣包子饅頭實難發跡,便混跡豐縣城內賭場,在寶篷底下傳賭具「寶合子」,同時給賭徒點水煙、送茶水,弄幾個錢維持生計。他人機敏、善應變,很會投機,以為當兵可以發達,所以丟下老娘便投軍去了。
1938年5月,豐縣被日本侵略軍佔領,鳳城淪陷。此時在豐縣混跡社會的侯本升乘機搞到十幾條槍,投靠日本人當了漢奸。不久擴充到100多人槍,他也相繼升到連長、營長。
當時豐縣最大的漢奸頭子是王獻臣(綽號「王歪鼻子」),曾任福建督軍李厚基的第三師中將師長,有廣泛的社會人脈。他在蘇魯邊區一帶擁有人槍數千,任蘇北「和平救國軍」第一集團軍軍長,並任首個偽豐縣知事。侯本升很會見風使舵,認王獻臣為義父。是時,國民黨豐縣政權偏安鄉下,仍然人多勢大,侯又以「安清幫」作引線拜在「南黨」精神領袖李明德門下,也認其為義父。
1943年,侯雖已升至偽縱隊司令,但仍令其愛妾李法昭認駐豐北史莊的國民黨徐西北專署專員董漢槎為義父,實可見此人野心及心機。侯本升對日偽奉迎、對權勢圓滑,但對抗日誌士卻兇狠毒辣,決不手軟。中共在豐城的地下工作站就是被他破獲,多位同志被殺害。經他拷打或殺害的無辜群眾更是不計其數。
侯本升的淫蕩,令人不齒。
他娶過五個媳婦,最早的是在東平州當兵時娶的,後來投井死了;繼娶豐城北關趙開章的女兒;當漢奸後,又娶了三姨太李法昭,因住西關,人稱「西宮」;不久又娶四姨太魏品卿,因住東關,人稱其「東宮」。但色慾仍不滿足,便又娶了五姨太渠敬蘭,這五姨太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學生,正在徐州上學。侯本升不斷因公赴徐,往往一住多日,他為了能在徐州經常下榻與渠敬蘭相會,便把豐縣西關放生池處舊商務會的房子拆掉,磚瓦木料全部運到徐州,在大馬路路東建了一幢九間兩層的樓房,作為公館,稱作「外公」。
即便如此,他仍淫壑難平,以辦私立「海鵬中學」(侯本升字海鵬)為名,重點招收女生,美其名曰「男女平等,一律合校」,以資「獵豔」,但終未能事事遂願。但被他拐騙玷汙和強行霸佔的良家婦女及女學生不計其數。
侯本升認賊作父、倒行逆施、禍害鄉裡的罪惡行徑,激起公憤。當時在豐的國共兩黨的抗日誌士,皆欲除之而後快。
孫寶山晚年在臺灣
出生於1914年的孫寶山是豐縣華山鎮大範莊人,在黃體潤部歷任連長、營長,此人膽識兼備。時年31歲的孫寶山接受刺殺侯本升的「密令」後,便開始偵察侯本升的活動規律。
經過一番偵查發現侯本升在豐城內十分謹慎,戒備森嚴,身邊衛士寸步不離。然而侯本升每次出城卻往往疏於防範,特別是他每次到徐州去,留下許多可乘之機。。經過周密的研究,孫寶山確定在徐州刺殺侯本升。但考慮自己在徐州人地生疏,孤掌難鳴。於是,又聯絡了一位知心朋友陳亨林,共同刺殺侯本升。
陳亨林年輕氣盛,他是豐城東關五門口人,乳名陳黑,其父陳應貴曾任國民黨豐縣縣政府的傳達長,素知侯本升的罪行,早對侯的作為恨之入骨,有必除之而後快的宿願。
二人密謀後,便由李秉璽以偽淮海省少將高參駐徐的合法身份,幫助進入徐州市內,並給陳亨林一支手槍,孫寶山帶有匣槍一支,以便相機行事。孫寶山的住處由徐州偽警察局隊長李寶珠安排,他也是豐縣人,與孫寶山是鄰居,曾在豐縣宣傳隊工作,新範莊戰後,豐縣部隊潰敗,便投到了徐州偽警察局供職。
陳亨林則住東關「幸福旅社」,他熟悉侯本升的公館,曾隨侯本升來徐,可以隨便出入,對於侯本升的行為基本了解。 二人約定,什麼時候下手,以陳亨林信息為主。
1945年初春某日,陳亨林偵察獲悉侯本升到中山堂去看晚場電影,認為良機已到,遂悄悄與孫寶山相約,在大馬路和淮海路銜接的上坡處動手鋤奸。此處路北有一家燒餅鋪,是豐縣人開設的,孫陳二人扮作買燒餅的顧客,在此等著侯賊的到來。
夜晚約11點鐘,春寒襲人,街上行人稀疏,車輛已不多。
忽然,陳亨林用胳膊一碰孫寶山,二人的目光同時射向淮海路,只見侯本升坐著一輛人力黃包車,正由西向東駛來。車到上坡處,正往大馬路拐彎,陳亨林猛地一躍而起,大聲喝道:「我打死你個狗日的!」對著車子摳動扳機,一槍打在黃包車夫的腿上,車夫撲倒在地。
侯本升驚慌地跌下車來,趴在了車夫背上。
這時孫寶山一躍而起,疾步向前,一腳踢開車夫,與陳亨林同時開槍,彈中侯本升要害,大漢奸侯本升當場斃命。
槍聲驚動了大馬路上的人,同時也驚動了駐徐的日軍,登時警報拉響,全城*,開始全城大搜查。
時任偽淮海省省長、汪偽和平救國軍徐州綏靖主任的郝鵬舉急令部下:「凡近日進徐的豐、沛兩縣的老百姓,一律拘留,嚴加審查!」
此時孫寶山、陳亨林擊斃侯本升之後,很快脫離了現場。
孫寶山在一個起去了屍體的墳坑裡隱蔽了兩天兩夜,後又穿上李寶珠給他的偽警察服,從西南卡口安全逃出徐州。
陳亨林被一便衣盯住,周旋良久,未得脫身,後在東站查獲。
此時,日偽軍及特務隊已逮捕豐、沛人三百多人。陳亨林不想連累他人,毅然投案,直言不諱地供認了刺殺侯本升是他一人所為。
郝鵬舉親自審訊:「說,是誰指使你幹的?」
陳亨林道:「沒別人指使,我是為豐縣三十萬人民除害。」
日軍司令氣得嗷嗷直叫:「死啦,死啦的!」
郝鵬舉尚憐陳亨林英勇有才,意欲不殺。但日軍司令堅持要殺陳亨林,幾日後陳亨林在雲龍山下英勇就義。
孫寶山在臺灣的全家福
1949年孫寶山隨黃體潤入臺,一直客居寶島臺灣。入臺前孫寶山是團級軍官,到臺灣補充到澎湖水警,1年後離開部隊,前往新竹接管日本佔領時期創辦的水泥廠,負責總務工作,並在此認識了臺灣的妻子。在孫寶山40歲時的1954年結婚,就在新竹安家,過著幸福的生活,妻子64歲去世,為他留下1男3女4個孩子。長女後就是孫裔博,之下兩個女兒。
說來巧合,孫寶山在大陸也是4個孩子,第一個孩子也和臺灣一樣是女兒,多年前已經去世。第二個就是今年82歲的長子孫益榮,之前身體尚好,近年隨著年齡增長,身體不是很好,溝通也有些障礙。其他另個女兒都很幸福的安度晚年生活。
孫寶山一生性情剛烈,即便在臺身至中年,愛國之忱仍舊不減。有一臺獨大佬,臺獨言辭激烈,聞之令人髮指。孫寶山欲採取對付侯本升的方式將其幹掉。事為摯友董黃髮覺,將其制止。並心情凝重地告誡,臺灣不是徐州更非豐縣,我們人地生疏,即使臺灣國民黨當局政府裝聾作啞,不認真追究,但難免引起「公憤」,與當地如何相處?
孫寶山就此忍氣作罷。
孫寶山終生不黨,既未參加共產黨,也未加入國民黨。他的去臺,絕非政治原因,而是「江湖義氣」。因他與黃體潤是同村近鄰,認其有知遇提拔之恩。
遺棄在路邊的新範莊戰役紀念碑,1985年由豐縣人民政府設立
黃體潤曾是國民黨豐縣政府縣長,在抗戰之初曾列中共重要統戰對象,其長女黃蘊英也是中共幹部,之前在鐵道部工作。2017年其子女回到豐縣,把黃體潤日記和相關文獻資料捐贈給縣檔案館。黃體潤有著很好的習慣,就是寫日記,不管再忙哪怕打仗都要寫下日記。當時時局動蕩,無人也無心留存歷史資料,導致這一時期豐縣歷史檔案幾乎空白,他的日記回歸,剛好彌補了豐縣這段歷史的詳實。
1987年初夏,兩岸關係處在緊張狀態,尚未開放「探親」,孫寶山借道香港偷渡返鄉。
當他走進闊別38年的家鄉,已是一個73歲的老人,一下車就大聲痛哭,高舉起雙手,從村口就大聲喊著「我是孫寶山,我回家了!」、「爹娘,兒子寶山回來了!」。
所有的人無不動容,可一直期盼著他回家的爹娘早已奔赴黃泉,結髮妻子也早已故去。還好,他的4個兒女都在等著父親,一家人相擁而泣,把分離的骨肉親情再次相連在生養他的家鄉故土上。
孫寶山的回歸引起不小的轟動,也成為兩岸民眾骨肉親情的破冰之旅。當時豐縣縣委政府都很重視,縣政協設宴款待,返臺前省委統戰部還在南京金陵飯店為他舉行了歡送儀式。
但回到臺灣的孫寶山,在很長時間內多次接受警備總部調查局的審查,剛毅的孫寶山只說,我自己的家,怎麼不能回去,回家難道還要被殺頭不成。由於沒有找到孫寶山的「通共」證據,多年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豐縣正能量公益志願者和孫裔博一起擦拭碑體,查看碑文
他的回歸給很多客居臺灣的大陸人以震撼,特別給當年參加新範莊戰役的豐縣籍官兵帶來了希望。因為這場八路軍和國民黨地方武裝在豐縣境內較大規模的戰鬥,雙方損失都很慘重。很多去臺的豐縣人都參加了這次戰役,他們怕日後共產黨秋後算帳,才被迫離開家鄉遠去他鄉的。孫寶山回到家鄉不但沒有被處理,還被視為上賓,這讓很多在臺的豐縣人思鄉情更加濃深。
隨著兩岸關係的冰雪消融,更多客居臺灣的豐縣人回到家鄉的懷抱。由於很多參加新範莊戰役的豐縣國民黨軍人,在抗日期間是真心抗日保民的,之後如孫寶山等人被追認為「民族英雄」。
據萬利忠母親胡愛貞回憶,1949年黃體潤去臺灣前專門去接胡德勝一家入臺,被拒絕。胡德勝的理由是沒有殘害老百姓,至於他從新範莊戰場把被圍困的黃體潤救出,那是他作為軍人的天職,不摻雜政治色彩。之後胡德勝被以漢奸罪名判了10年徒刑,由於他年紀大了,就在老家進行勞動改造,就是為生產隊收集大糞。幾年後查清他沒有漢奸行為,進行了無罪改判。
孫寶山晚年在家鄉豐縣,左邊是大兒子孫益榮,右邊是鄉親李連貝
當兩岸開通探親後,孫寶山十多次回來家鄉豐縣,每年住上3個月。大部分是兒子孫裔博送他過來,之後再接他回去。直到後來老人年事已高,身體也行動不便,坐著輪椅也要3次回來家鄉豐縣。
15年前,孫寶山老人的身體實在不能遠行了,他就不停的告誡兒子孫裔博,等他死後,讓兒子回到家鄉豐縣蓋個房子住上幾年,替他守望著鄉土故園,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根在豐縣,自己的家在大範莊。
10年前的2008年中秋節這天,孫寶山老人帶著對家鄉深深的眷戀和不舍,歿於臺灣新竹,享年94歲。老人走的時候沒有合眼,用手指著北方,那是家的方向,在世上說的最後一個字——「家」。
孫裔博和家人在臺灣
孫裔博擦乾眼淚,料理完父親的事,便清理在臺的事業,然後真的邁開了回鄉的雙腿,踏上回家的路。
1957年中秋節出生的孫裔博,在高中就是學生黨員,入伍後歸黃復興黨部,退役後回到地方的黃復興黨部擔任小組長,之後正式加入國民黨。18歲認識妻子陳美嬌,結婚後育有1男2女3個孩子,如今都有各自的事業,也都有自己的孩子。孫裔博先後從事過碼頭裝卸經營,護理員培訓、頤養院康復護理經營承包。
他退休之後的2012年中秋,他和臺灣的大姐以及太太一起回到老家大範莊,和大哥孫益榮商議要留在老家。之後便買了1多地,花費40多萬元建起了這個農家小院,開始了他的農民生活。院子後面一點空地,他復墾後種上一點豆角、花生、玉米,就連緊挨著圍牆的地方也種上幾顆黃豆。地裡還有6棵蘋果樹,他學會了照料,並每年都結出碩果。
孫裔博在臺灣
孫裔博在臺灣一直做志工,當他知道家鄉有一家豐縣正能量公益,一直在幫助困難人群後,便提出加入做志願者,並一直問怎麼為豐縣公益捐款,我們欣然同意他加入公益隊伍,捐款暫時沒有需要,並答應以後的公益活動帶上他們夫妻,這時他開心的笑了。
豐縣縣委統戰部領導走訪看望孫裔博
在家鄉6年間,誰家有事他都熱情幫助,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他家來了臺灣朋友和客人,鄉親們也都來幫助他們料理飯菜。太太陳美嬌是個賢惠的臺灣女性,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她喜歡花草,這裡看不到的,就從臺灣把種子帶來,種在院子裡。除此她還有極好的廚藝,也把臺灣飲食文化帶回老家,端午節在鄰居的幫助下,用臺灣工藝包了幾千隻粽子,送給朋友和鄰居。
孫夫人和豐縣正能量公益志婦聯副主席韓保蓮
中共豐縣縣委統戰部和華山鎮領導到孫裔博家走訪,看到他門前小路坎坷不平,華山鎮徐國斌書記當即安排維修。
孫裔博說他越來越喜歡家鄉,這裡每年都在變化,和他第一次陪父親回來時已經天壤之別,大家現在都很富裕,鄉親們關係更加和諧,村子裡的衛生得到很大改觀。
孫裔博和夫人陳美嬌與豐縣正能量公益理事長、本文作者萬利忠合影
我們問孫裔博何時回去臺灣,他說不走了,死了也把骨灰留在老家,替父親完成一生的願望。他說的輕鬆,我們卻眼淚盤旋。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懷?
多天來記者一種在思考。
是的,現在島內還有很多人叫囂著臺灣獨立,正如孫裔博說的,島內很少是原住民,大部分都是向他一樣的「二代」臺灣人,很多人的父輩也向他的父親孫寶山一樣到死因為思念家鄉不能瞑目,我們有什麼理由去激化兩岸矛盾,離間骨肉情親。兩岸就是親兄弟,這和他一樣,他的兄長在大陸,他卻在臺灣;兩岸就像母親和兒子,這和他的父親一樣,母親在大陸,兒子在天涯,等兒子回來了,母親也已經掩身黃土。
豐縣我家鄉,田園好風光
採訪結束孫裔博告訴我們他想為家鄉寫幾個字,我們同意,他認真的寫下「豐縣我家鄉、田園好風光」。我們不去評價他字體的繁簡、好壞,看他那認真可愛的寫字的模樣,透著的正是一片赤子之心。
孫裔博告訴我們,不遠的7月會有一批的臺灣親人和朋友來到豐縣,他的家鄉,到時邀請我們再來,我們欣然答應。
其實,孫裔博和孫裔博們無疑已經成為兩岸親情的紐帶、和平的使者,他們用無聲的力量向世人敘述者兩岸不能割捨的骨肉親情。
午後的陽光甚烈,孫裔博站在村口馬路上向我們揮手作別,汗水打透了他的衣裳,他依舊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可愛,仿佛不舍的我們運去。
我突然想到那年他的父親孫寶山第一次回家,從村口就高舉著手,流著淚大聲的喊著:我是孫寶山,我回家了!
願我們的骨肉親情早日跨過那道淺淺的海峽,在祖國的懷抱裡緊緊相連,不離不棄,生根發芽。
(註:除受訪者提供老照片外,其他均由高榮光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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