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筆下的女人總是能成為男人那樣的豪情英雄,比如《豐乳肥臀》中,「母親」不堪其辱和不同的人生下八胎女兒,照樣堅強地活著,最後成為高密東北鄉各族勢力的「丈母娘」。在《紅樹林》裡,珍珠一個農村女孩去城市闖蕩,儘管遭遇高官子弟的輪J,悲痛之後依然養家餬口,照顧年幼的弟弟,最後逆襲成長,有力地懲罰了壞孩子們。當然在莫言的代表作《紅高粱》裡,裡面的主人公之一九兒,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女中豪傑。
但九兒成年的時候還是一個懵懂的農家女孩,對世界一無所知,只是理想嫁給一個說文解字,知冷知熱的丈夫。這和所有女孩的理想一樣,但是平平淡淡的九兒也有一股較別人不一樣的倔強,這股倔強使她面對第一任男人的時候,表現出了人生第一次勇敢和決絕。
她的丈夫本來是擁有高粱酒作坊的單扁郎,而九兒嫁給他之前並不知道單扁郎有嚴重的麻風病。都是貪財的父親為九兒牽的「好媒」,父親嗜酒好賭,所以常常囊中羞澀,家資全無,就剩女兒,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嫁女兒的身上。聽說財主單廷秀家大業大,不僅能讓女兒享福,更重要的是,對方能給出一頭毛驢的彩禮。於是九兒的父親欣然替九兒接受,而且美言對方的家庭,每日給女兒洗腦,嫁過將是如何的榮華富貴。
殊不知貪這種財的結果就是把女兒送進「火坑」,等到大婚的時候,九兒依然滿懷期待,坐在佔鰲抬的花轎裡,路上顛簸得年方二八的九兒心神蕩漾。短途長送,使得九兒對這些山東漢子打心底滿意。終於到了地方,拜堂時,男方沒有出現,而是拿只公雞應付。九兒雖常常聽父親說男方不過是小病而已,但拜天地都沒有出現,讓九兒懷疑外界的說法。忍到黑夜,入洞房時,九兒自掀紅蓋頭。結果嚇了一跳。
在莫言的長篇小說《天堂蒜薹之歌》裡,女性總是英氣十足,男人常常被迫前行。金菊身為弱女子,自從和退伍軍人高馬私奔之後,心像打開了一樣。金菊追求愛情的意志很堅定,有時候不等高馬做出決定,金菊就已經邁出一步。當然高人一等的女人在小說中總是悲劇,但她們偉大的靈魂卻讓身後的男人滿面羞恥。像極了一個守約的英雄,大膽地往前走。
當九兒看到單扁郎顫顫巍巍躺在床上,裸露在外的皮膚潰爛,人氣衰微,奄奄一息之時,心裡痛苦極了。一番巨大的思想鬥志也在九兒年少的心裡翻湧,三番徹夜煎熬後,九兒成熟了,認清了,「破罐子破摔」吧。在這片高密東北鄉,漫天遍野的紅高粱催發下,九兒大膽往前走了。
一個弱女子是怎樣遠離了自己已經痛不欲生的丈夫?對於落魄時代的落難人生,太多的毫無用處甚至平常人在戰亂世界裡都被無情地化為齏粉,只留下了那些勇敢立於潮頭的人,敢於拼搏的英豪。九兒算是一夜長大,被世界的殘酷喚醒,即便是女兒身,也堅決配「吳鉤」。
她一不做二不休,戴鳳蓮剛剛長成的大姑娘,豈能還未開苞就被無情摧殘,內心崛起,一股野性無師自通,超越男人的膽魄牽引著「妹妹」往前走。九兒和轎夫於佔鰲順利到一起,從此走向了高尚的抗戰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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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值得一看的小說,文學味道頗豐,對於閱讀有著一定的門檻要求,不像通俗小說一樣好讀,由於莫言善於將故事,所以在情節設置上也足夠吸引人,所以讀後肯定能帶給人巨大的思考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