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的比武,撞到了命定的人;土地廟裡的求籤,一語成讖;招親場上搶了一隻鞋,偷了一顆心;推宮過血,那把叫「楊康「的匕首划過掌心,在人的心裡刻下名字;羞花亭的等待,路上的徘徊;偶遇的驚喜於色,錯認的失落滿懷;人去屋空,紅顏何在?風中的燈籠,焚心似火;父王面前拼死相救的一跪;成親之日喜極而泣的眼淚;她打他的一掌,難以置信;他打她的一掌,痛在我心;唇邊的笑意,眼中頑皮的光芒,為了深夜的苦侯;飲鴆止渴的苦心相欺,淚眼中盼你還珍惜著我們之間的真情;影月庵的得而復失,鐵槍廟中今生的別離;還是沒有直言相告,那最後的一句話並非真心;難道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是給你個希望,在沒有我的明天活下去。
題記
看到標題,估計大多數讀者會反感我在這個一次又一次欺騙穆念慈的「壞男人」楊康身上,居然加上了「一眼萬年」四個字,大家都說郭襄一見楊過誤此生,其實穆念慈一見楊康又何嘗不是如此。好像楊康楊過爺倆生來就只會拈花惹草,全都要算作是渣男。其實不然,楊過是因為「名草有主」,心裡早就有小龍女,所以裝不下郭襄;楊康則是因為太多原因,導致他此生註定要辜負穆念慈。試想一下,如果楊過對於郭襄一樣的天真少女來者不拒,照單全收,楊康借用他小王爺的地位朝三暮四,那他們才是渣男。曾經看完由苗僑偉飾演的楊康,楊盼盼飾演的穆念慈83版《射鵰英雄傳》,我內心久久不不能平靜。比起劇中郭靖和黃蓉令人神往的「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愛情,讓我印象更深的,也曾讓我多次淚流滿面的,則是楊康和穆念慈兩人明明相愛,卻在生前無法在一起,最終只能陰陽兩隔的悽美愛情。
咱不妨先來回味一下劇情。其實要按劇情來看,穆念慈和楊康要算作是姐弟,只不過沒有血緣關係。劇中,隨丈夫楊鐵心流落江南牛家村的包惜弱救了金國王子完顏洪烈,卻害得丈夫和義兄郭嘯天兩家家破人亡。最終,包惜弱隨完顏洪烈輾轉到金國,生下了完顏康(也就是楊康);楊鐵心經此浩劫,大難不死,流落到離牛家村十五六裡的荷塘村一戶人家,在那家人悉心照顧下,傷勢好轉的楊鐵心又回到牛家村打聽家人下落無果後,再次回到荷塘村時,才得知在他出走期間,當地瘟疫流行,那農家一家七口,六個人在數天之內先後染疫身亡,只留下一個出世未久的女嬰。楊鐵心責無旁貸,收了這女嬰為義女,帶著她四下打聽,找尋郭嘯天之妻與自己妻子的下落,但這時一個遠投漠北,一個也已到了北方,哪裡找尋得著?他不敢再用楊鐵心之名,把「楊」字拆開,改「木」為「穆」, 變名穆易,義女便起名叫做穆念慈。十餘年來東奔西走,浪跡江湖,義女穆念慈也已長大,出落得花朵一般的人才。穆念慈十六七歲時,楊鐵心一半是為了「虛張聲勢」找親人,一半是為了給女兒選託付終身之人,設下比武招親的擂臺,恰巧「小王爺」完顏康(楊康)在場,素有一身武藝的他,在場上翩翩飛舞,對穆念慈一陣調戲,輕薄地將她摟住,她的一隻繡花鞋兒,握在他玉指之中。楊康和穆念慈的遇見,始於這場比武招親,始於穆念慈的一隻繡花鞋,他們從此雙雙墜入愛河,開始了這一段百轉千回,劫難終生,刻骨銘心的悽美愛情。
就是那第一眼,便註定了穆念慈劫難終生,她曾說她願意被他騙,亦不管他做了多少壞事,他用一點小小的伎倆便讓她死心塌地,儘管多少次的欺騙,她都是一如既往的愛著他,在她眼裡他更是她的夫君,「你是金人也好是宋人也好,在我心裡,你只是楊康。」可誰曾想她心裡的苦:一邊是國家榮辱,一邊是她深愛的阿康。與其說他們是簡單的一見鍾情,我想,倒不如說他們真的是一眼萬年,而且彼此不悔。若不是包惜弱柔弱,楊康不會從小生活在榮華富貴之中,他也永遠不會被附加上「完顏」這兩個讓穆念慈深惡痛絕的金國狗賊的字眼。也只有念慈,能在這個『金國小王爺』面前擺些臉色甚至破口大罵他是賣國賊。而這一切又是誰的錯?只是命運弄人,留給我們的也是一聲嘆息
楊康也是愛著念慈的,不管他在別人面前怎麼呼風喚雨,怎麼震懾壓人,但每每聽到他喚『念慈』的時候,那種溫柔真的是讓人的骨頭都酥軟了,他怕惹她生氣,像個孩子一樣的認錯,他的父王也好,他的屬下也好,歐陽克也好,他都不許他們傷害念慈,誰觸及念慈的利益安危他便會翻臉,歐陽克更是因為調戲了念慈被他甚至沒有猶豫的殺死!他也從來沒對第二個女子動過心,即使他有充分的資格,甚至連郭靖都對華箏有點左右不前,而在他面前卻從未出現過第二個女子。念慈為了救他,和他推宮換血,這更讓他那樣的死心塌地,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關係到念慈,就會觸動到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同時,念慈也是他最真實的地方,最無以復加的情感所緣。直到他死去,他依然死在了他的最愛念慈的懷裡,臨死時依然懷揣那支玉鞋,這也是他的愛的最好鑑證。 如果你愛一個人,就應該愛他的全部,穆念慈就是這樣愛楊康的,這種盲目的感情深深打動了楊康,他想挽留她,可他不願放棄眼前的富貴。楊康是矛盾的,他無法選擇,是上天註定了他們的姻緣卻又註定他們要分開。然而,楊康身中蒙古劇毒卻又被穆念慈所救,面對念慈的體貼關懷,楊康無地自容,執意要離開,臨別時,他對穆念慈說,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只是玩玩而已,請她以後做人別這麼幼稚。楊康的話是違心的,可穆念慈的回答卻是:說我蠢不止你一個,可我是心甘情願被你騙的。愛情到了這份上,還有什麼好說的。接著,楊康的毒越來越重,為了挽救情郎的性命,穆念下定了犧牲自己的性命的決心,對楊康進行推宮過血,她用刻有「楊康」二字的匕首在自己手心劃下
一刀,鮮血緩緩流入楊康的身體,這是怎樣的愛情啊?愛情真的是沒有原因的。「我是寧願改我生命,痴心也不願改。」穆念慈愛楊康太深了,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楊康的真心。
後來在江南嘉興鐵槍廟,歐陽鋒用毒蛇殺死了南希仁,南希仁在死前用九陰白骨爪拍了黃蓉一掌,以致黃蓉身中劇毒,楊康後來因黃蓉揭穿了他的秘密而發怒,要殺了黃蓉滅口,可憐楊康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一掌打在黃蓉的軟蝟甲上,不幸害人終害己中歐陽鋒之毒而死,死在了他的最愛穆念慈的懷裡……
情感裡真正的痛苦在於求不得,這是佛家的人生八苦之一。自己一直甚至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到頭來卻總是那麼遙遠,不能不感到苦楚。愛情本來應該是帶給人快樂與幸福的,當它染上了求不得的苦澀,似乎再也沒有快樂與溫馨可言了。很難說,楊康和穆念慈的愛情,到底是雙方都得到了,還是從來就都沒有得到過,更像是一場無邊無際的夢。
最後,親愛的讀者啊,你可曾記得,穆念慈每次見到甚至聽聞楊康時那一雙點漆般眼珠,眼波流動,溫文靦腆,臉上白裡泛紅的可愛羞態?傷心時,蛾眉深蹙,雙目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你可曾記得,楊康舉手投足中的從容優雅,談笑顧盼間的溫文爾雅,倜儻風流?他唇角眉梢的那抹輕佻狂傲,嘴角那一抹難以琢磨的淺淺笑容?還有是他對穆念慈的那份終其一生的痴怨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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