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誰來說相聲》裡面有一段是嚴歸跟白譚的一段對話我覺得是對歷史的最佳註解:
嚴歸:「我從小地理背得滾瓜爛熟的。」白譚:「你的地理已經變成歷史啦!」嚴歸:「我的歷史也背得很熟的。」白譚:「你的歷史已經變成小說啦!」
很多人都說歷史只是被官方認證的小說,這句話我非常贊同,從《包公遺骨記》這本書就可以清楚地發現這一點,它講的就是官方認證的小說——歷史。
中國歷史上的「正直之神」,應該是最剛正不阿,正直清廉的、已經被神格化的包拯。說真的我只看過《少年包青天》,對歷史上的包公還真的不了解,但是因為他實在是一個太耳熟能詳,這麼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大家從小到大一定聽過一些有關包公的故事,開封有個包青天的電視劇《包青天》或《七俠五義》等,也能給你來點魔性洗腦。
印象最深刻當然就是包公把那個薄情寡義、嫌貧愛富、喜新厭舊的駙馬陳世美斬首,還有幫皇帝把親生母親找回來的「狸貓換太子」。但是透過《包公遺骨記》這本書,我把以前一些有關包公的模糊印象全都糾正回來了,原來包拯並不是河南開封府人,而是安徽合肥人,他及後代子孫的墓也都葬在合肥這個地方。
1973我國工業勢頭發展很好,合肥鋼鐵二廠準備擴建,為加大生產力度,所以要建一座石灰窯,而這裡歷史悠久、舉世聞名的包公墓就得遷走。雖說被逼遷墓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但俗話說危機就是轉機,這一個危機雖然讓包公墓群必須整體遷葬,但是在遷葬的過程中因為一群可愛可敬的文物工作者,不僅清理出包公的遷葬墓與原葬墓,還發現了包公的「疑冢」、「衣冠冢」以及「張冠李戴冢』,最後把包公墓群三代子孫全給發掘出來並且釐清關係,讓後世包公子孫從此有了一個經過考據的正確祖先可以祭拜,而不是年年拜向一個錯誤的墳頭。
整個包公墓群遷墓考古的過程非常有趣,再加上當時的歷史背景,使得整個過程更加曲折困難。我一直很欽佩考古學家,要在一片廢墟中,去尋找任何有可能性的一磚一瓦、衣物紙張、陪葬器皿……,然後去推測出幾百年前甚至幾千年前的事件,這是需要有多大的耐心及毅力?真是太厲害了。其中一個文物工作者程如峰,在遷墓之後鍥而不捨地要求在合肥重建包公墓,讓包公成為合肥的一個精神象徵,這個過程也是很感人的。
程如峰老先生也因包公研究的卓越建樹而遠近聞名,特別是在合肥的包氏宗親中更是家喻戶曉。
我一直都以為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永恆」。包公墓從公元1063年建立,直到1973年因為擴廠被迫遷墓,這個墓群歷經戰亂,改朝換代及時間的流逝,直到1987年在合肥重建包公墓。但這就是永恆了嗎?誰又能確保這個重建的墓不會再因為改朝換代、戰亂或是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不見?
其實所謂的墳墓或是遺骨都是從物質性上暫時地存留下來,那些前人的真正留下來給我們的是不滅的精神,是他們的風範,以及他們那股浩然正氣,這些才是可以比較長久保留的。大家都愛看《包青天》或《七俠五義》是因為它的精彩內容及觀看後帶給我們的思考。假如把包公的墳墓或是遺骨放在電視上播放一個小時或是兩個小時,我想收視率應該會很慘吧。
這讓我想到以前看過的一本書《貝多芬的頭髮》,一群專家在探討研究一撮所謂的「經過認證的貝多芬的頭髮」,繼而去發掘一些貝多芬生前的事跡。但是,聆聽貝多芬的音樂2個小時跟觀賞貝多芬的頭髮2個小時,我想那個感動應該是大大的不同。貝多芬留給我們的是音樂上的旋律跟感動,是聽覺上的震撼與享受,我想大家聽到《快樂頌》都會感覺慷慨激昂,心情愉悅吧。但是喜愛貝多芬音樂且百聽不膩的粉絲們,讓他們去盯著一撮貝多芬的頭髮以一場音樂會2個小時的話,應該也會無語吧。
這讓我更加尊敬專業人士鍥而不捨,抽絲剝繭地去尋求一個答案的精神,萬分佩服。我要向所有的文物工作者、考古學家致上我最崇高的敬意!
最推薦一下《包公遺骨記》正版圖書,你可以看到一群可愛可敬的文物工作者,也可以看到一段曲折困難的歷史,更可以了解舉世聞名的包公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