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亮《不存在的信札》:它從我的一些信和生命的流逝中來

2021-01-16 澎湃新聞

【編者按】上世紀八十年代,吳亮的文學批評橫空出世,單槍匹馬成為文壇最雄健的聲浪。九十年代開始,吳亮開始涉足當代藝術批評及策展,寫下大量矚目的藝術批評,和很多藝術家、作家有多封私信往來。近年來他開始創作長篇小說,接連出版《朝霞》和《不存在的信札》。日前,吳亮帶著他不久前由長江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的書信體長篇小說《不存在的信札》,在蘇州馮夢龍書院和探花書房同多位嘉賓對談。

吳亮洪磊:唐代有傳奇,再往前看,《世說新語》,其實都是故事。如果把《世說新語》看成一本小說的話,吳亮的小說跟他的形式有一些類同,它是有無數個片段組成,由狀態組成了一個一本那麼厚的一本書。《世說新語》裡,有一個人叫王子猷,有一天他要租一個地方住一段時間,他看到他房子邊上有一塊空地,命令人說你要給我種上竹子,有人就問了,你就住那麼幾天你要種竹子?然後書中是這麼描寫的,說他「囂詠良久」,說「一日不可無此君「,就是說他每天都要看到竹子。同樣是這個王子猷,有一天他突然在一個雪夜,想起了一個人,就坐船去看那個朋友,但是到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去了靠岸了,看到朋友在門口,他就立即命船夫回走。朋友說你為什麼見到我不進來坐坐,他說我乘興而來,我看到你了,我已經滿足了,就回去了。其實吳亮寫的很多故事,有類似的這種感覺與方式。

吳亮《夭折的記憶》裡面,說他有一次開會,和錢理群,還有一個姓吳的三個人就住一個房間。然後住一個房間以後,他半夜醒了,就聽到兩個人打呼,一個是像船艙裡面的機器的聲音,持續不斷在那打,然後錢理群就打得非常熱鬧。然後,突然錢理群就沒有聲音了,然後就變成另外那個人在打呼嚕,就像一隻船一樣的在海洋當中慢慢地遊蕩,後來錢理群的聲音突然譁又起來了。他就描述了這樣的一個狀態。

回到吳亮這本書,關於曼達的信是最多的,有三十多封。它裡面的信的分類很多,有傾訴類的,也有片段的故事,但這個故事都不是很完整,但也有一些其他的關於一些藝術的討論,思考的討論以及哲學的討論,還有宗教的討論。等等這樣的組成了這樣的一本書。我們習慣的那種小說概念,比如說要看一個所謂完整的故事,像《紅樓夢》它是一個家族的故事, 《水滸》是講一幫強盜的故事,就是類似這樣它需要一個完整的線索的故事,才被認為是一個小說。

1980年代相對比較開放,進來了大量國外的小說,我們看過魔幻現實主義、新小說,我們看到小說尤其是西方小說基本上是寫狀態。如果你要想找一個線索,或者是曼達跟誰在通信,或者是曼達又跟它發生了一個什麼任何關係,幾乎沒有。我們看這個書不要想去發展成一個故事,就是一個線性的故事。他這個小說的組成,我覺得有一點像當代藝術。他挪用了他家裡面私人藏的1000多封信,在這些信的裡面模仿那些寫信人的語氣與句法,然後在進行想像和改造。

他這個書現在總共呈現了將近200封信,他本來的意願是還要往下寫,後來他就寫不下去了,因為我覺得這是無所謂,都可以隨時就停止的工作,為什麼?它本來就是一個碎片的疊加。吳亮認為我們現實的生活就是一個碎片化的。當通信這樣的一個方式被中斷以後,人們的生活其實變得更加碎片化。有的人關心美國大選,不是因為因為他真的熱愛美國或者讚美美國,而是因為這個信息來得太容易了。

我小時候在一個部隊大院長大,我的世界就那麼大,院子,我們小時候看覺得很大,現在去看覺得很小,就那麼一個空間相對是靜止的。現在信息來得更多,就跟你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你會很關心。所以這個就是我們生活的一個困境。吳老師的方式就是用他這樣的一個形式樣式來構成當下的一個對應。《世說新語》的很多故事也都是碎片化。它是通過那麼多碎片化來構成他們時代的文化狀況,以及當時人的精神的追求。吳老師的小說也是以這樣的一個碎片化的方式來記錄。這些信,是他不經意寫的,慢慢就形成了一本書。

吳亮:洪老師主要講的碎片當時不是這麼說,叫筆記。筆記小說。

從1980年代到2000年這段時間,我收藏了大概2000封信件。我就想這個東西怎麼以一種比較好的方式保存下來。有一天我開始想像一個故事——一個很大的房子,拆遷了,新的老闆進來了,跑到樓上,發現這房子全都是空的,沒多漂亮,然後看到有的兩個柳條框裝的信件。我想像我是這個人,我想小說是這麼來開始,打開一個箱子,全是發黴的味道,全是信。而且一看,信裡面涉及的就不止一家人,肯定是好多家人曾住在這個很大的房子。他就每天看看這個信,然後看了以後他就陷在裡面。寫作當中,我也有個計劃,因為假如說這個人一直在整理這個信,在整理故事的時候,他不是要瘋掉了?他總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他的生活裡必須要有些人介入,最好是有女人,然後這兩個就聊聊天了,你在幹嘛?我在收我的信,然後兩個就是朋友了,然後他就講當下的事情。

所以這裡面有兩層東西。

我不是為了寫個形式,而是這個寫作形式是帶出來的。首先從我的一些信和我的生命的流逝中來,因為我看到信了以後,就有一種緊迫感。那麼因為種種原因就不能再寫下去,然在寫到一半的時候就終止就結束了,那麼剩下的有關信的信息,剩下的信,我想還是要把它處理掉,我要把增項全部消滅掉,然後把虛構的東西變成一個真實。就像中國的歷史也是一樣的。你燒掉了就拉倒了,你寫下來就是真的。

王蘇辛:《不存在的信札》是新媒體時代背景下的文學創作。它是在吳亮老師的朋友圈完成第一稿寫作的。不是像有的人,在紙上寫一段話,然後發到朋友圈。這種即時性的捕捉,我們是可以讀出來的。這樣的作品真的只有在二十一世紀才有,在社交媒體已經成為日常生活的一個習慣性動作之下才可能產生。

我曾經一直想,真正的網際網路思維,網際網路的記憶,進入人的生活和精神世界之後,到底對我們的文學語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其實有很多人會說有網絡文學,不是,網絡文學依然是傳統小說,它只是放在網上公布而已,但是像《不存在的信札》,真的是一個人,赤裸裸把自己的夢境,把自己的思維如何轉變,如何思考一個問題,從小到大,一點一點,一筆一畫,一個細節跟著一個細節,直接寫了出來。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的話,我覺得《不存在的信札》是一部極度現實的作品,它現實到,把人思維的一個針孔都呈現出來了。

閱讀這本書,需要我們直接進入作者營造的氛圍,而不是從表面的情節進入小說內核。只要進入作者的思考動作中,你會發現,其實在某一個瞬間,我們就是這麼想問題的。有一些事情,它就是從模糊到具體,他模糊的時候看起來非常龐大,龐大到特別想說出來,然後說著說著,在它反而看起來越來越具體的時候,語言反而戛然而止了,因為你已經想清楚了,不需要再說,也因此不需要再想。這《不存在的信札》是一個非常直接把人的思考過程呈現在紙面上的作品,這個是非常神奇的。這個,和戈達爾在1980年代往後的電影,是有點相似性的。電影因為是圖像語言,有的時候演員的臺詞如果說了一句話,那麼它的電影畫面就會相應地省略一部分。然後如果某一段影像非常飽滿,非常具體,演員可能就沒有臺詞。因為對藝術家而言,臺詞影像以及各種音樂的搭配,全部是一體的,它不可能既有臺詞,又有相似的影像,又有相似的音樂,它不會這樣的,因為這是一種重複。

《不存在信札》,它裡面看起來這麼多封信,每一封信的語氣是有一點差異的,而且看起來仿佛一直是一個人在思考,不是他這個人自己在想,在寫,在說,而是他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一個通道,很多人經過他,並在這個過程中,隨時成為另外一個人。所以這本書,一開始讀起來覺得很單純,讀到後面就會讓你覺得越來越複雜。這些信裡面有起碼十幾二十甚至以上的敘述語境,差異很小但存在,微妙而繁複。如果這樣一直寫的話,對於作者確實是一種消耗,因為他是要面對一個不同的思考過程,一個人腦子裡面不停想事情是很累的,就像人,即使聽一節自己可能根本聽不懂的課,聽完也會很累很餓。其實是聽進去了,是一個新的思考的方式進入到你的體內,它正在被你消化,卻還沒有被你消化成功。在你尚不能完整表述心得之前,它已經經過你的身體了。其實我們常常在面對我們內心的一些未知和模糊一個狀態,《不存在的信札》就是把這樣一種狀態直接帶到了我們面前,我們覺得不適應,只是因為它直接,且快,不像故事情節,它給人反應的時間。但如果我們勇敢地面對內心的狀態,讀這本書,會有一種看藝術展的感受,隨時沉浸其中,隨時翻開,又隨時可以放下,感受著內心一陣風一陣風的進入進出,非常自由。

洪磊:其實我覺得吳亮的書很容易看,沒有任何陌生感,所以我覺得那一階段他有時候每天最多會發到10封以上。以前一階段我跟吳亮兩個人,我們倆在朋友圈公開寫信。他一天寫三封信我受不了,我一天都回不了一封。吳亮一寫作就開始瘋狂。有一個概念主義藝術家科索斯。他有個作品是一把椅子,然後有一張照片,就是這把椅子的照片,然後有一個條是字典裡面的條目,關於椅子的解釋,三個東西,並排放在一個牆面。這就是一個作品了。那麼當時我們看到覺得很牛,然後我就跟吳亮講,吳亮說這有什麼牛的,在吳亮看來,就是他完全什麼也沒做。他說這個作品要告訴我什麼?我早就知道這是椅子了。

瑪格利特有一個很著名的作品,上面畫了一個菸斗,然後底下寫了一句話叫這不是一個菸斗。然後福柯為了馬格裡特這個概念還寫了一本小冊,專門剖析這個圖像與文字之間的關係。這個圖像與文字的關係,其實在中國人來看,非常熟知。比如一張國畫,畫上往往會提字,這是文人畫的一個很明顯的標識。但是中國的文字它是一個圖像的再解釋,或者是闡釋圖像的一個文字的配合。但是它產生了一個悖論,按照福柯的說法是,說它的圖像存在,然後包括它的文字同時並存,但是菸斗的意義卻消失了。

吳亮:我是去年六月停下這本書的寫作,後來要出版,我手上就有了兩個作品,一個是在手機裡,而且這個手機裡的作品,所有的朋友其實都有(就在我的朋友圈)。第二個是拿出來後有一些字一些細節,要改,它漸漸變成了我們手中的這本書。但是手機裡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呢?是一個虛擬文本?一個虛擬空間?都不是的,它依然是這個作品,只是在修改的場景下,那個第一層的作品,漸漸成為了一個背景,它褪去了朋友圈那個背景回到了紙上,又在紙的場景中再次被驗證。我覺得這是《不存在的信札》這個作品有意思的一個地方。它的寫作和修改過程,也是一個篩選和檢驗的過程,兩個一樣卻又有微妙差異的文本,是一個競爭關係,賽跑關係。可以說,虛擬是後來才真正出現的——但我一開始就知道,它如果競爭過了最初認定的真實,那麼虛擬就成了真正真實的一部分。但有趣就在於,這種虛擬和真實是交錯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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