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談論歌手伊能靜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2021-02-06 摩登天空
「我常常像個旁觀者研究解析自己的一生,並在其中看見時間在人身上烙下的印記,但我幾乎沒有回看我的音樂以及影視作品,現在我也成了各種心理分析師的分析產物,時間構成了人的分秒,許多分秒成為了未來的定格。」

這一年都在乘風破浪的伊能靜也許從未預料,2020年入秋的某一天,她會踏入摩登天空,並在穿過微暗的錄音棚區的某一刻,產生了déjà vu的奇妙感受。時間錯落的恍惚體驗,提醒我們回憶起「歌手」伊能靜的Shining Times。


1. 薛嶽:

十九歲的伊能靜未來會在樂壇大放光芒


1985年,伊能靜17歲。從日本回到臺灣,成為劉文正的 「飛鷹製作」 公司旗下歌手,與裘海正和方文琳組成演唱團體 「飛鷹三姝」 。

 

1987年,伊能靜發行首張個人專輯《有我有你》,以甜美與叛逆共存的氣質,成為歌壇的獨特存在。專輯一經推出,首日銷量破二十萬。


同年,第二張專輯《十九歲的最後一天》在伊能靜二十歲生日當天發行,再度徵服無數少女的心。專輯製作人,已故的搖滾歌手薛嶽,曾點名十九歲的伊能靜未來會在樂壇大放光芒



1989年,繼《十九歲的最後一天》和《我是貓》兩張專輯獲得成功後,伊能靜的第四張專輯《悲傷的朱麗葉》標誌著她開始邁入新的階段,從天真無知的少女走向成熟。在保持原有的現實題材外,這張專輯又注入了古典元素,經典文學形象與Disco舞曲相得益彰,她的歌迷已經遍布大江南北。

連續多張唱片的立體塑造,伊能靜以 「恬靜中帶著熱情、溫情中帶著叛逆、感性中帶著理性」 的少女偶像代表,成為「飛鷹三姐妹」中知名度最高的一位歌手,但她絕不僅僅是一位偶像歌手而已



2. 伊能靜:

我找尋自己靈魂的成長,歡欣滿足



「當一個歌手,尤其是偶像歌手,總有好多人的讚美還有保護,久而久之,我忘了自己的面孔,只不停地想要追尋更多的擁簇,還有掌聲。到底,我們要追求的是什麼呢?在流浪的歲月中,我找到了我自己。」



1993年7月,伊能靜前往英國倫敦留學,推出了她踏入歌壇的第十張專輯《流浪的小孩》,迎來歌唱事業的第二高峰。「偶像歌手」伊能靜開始了她尋找自我定位之路,逐步打破不同的框架和束縛,她敏銳的嗅覺與源源不斷的創造力日漸蓬勃。



前衛大膽的伊能靜,在這張專輯裡創造性地引進了當時華語樂壇難得一見的HIP HOP。專輯同名曲《流浪的小孩》是和編曲大師陳志遠的契合之作,《ONE WOMAN TWO MEN》則是鄭智化為其量身打造。



其實早在第一張專輯,伊能靜就嘗試自己作詞。《十九歲的最後一天》和《我是貓》兩張專輯,伊能靜已經大面積包辦歌詞創作。事實上,伊能靜出道以來的一百多首歌曲中,幾乎九成的歌,都來自她的手筆,甚至還有作曲作品問世。在當時那個還不是人人都可以原創的時代裡,偶像歌手一般只是接受唱片公司賦予的商業定位,而伊能靜能在這種情況下,自發表達甚至包裝自己的唱片,包括歌詞和造型等,也算是少女偶像群體中少見的才女。



從倫敦留學回來的伊能靜決心蛻變。1995年,由張雨生和黃舒駿製作的新專輯《下大雨了,春花開了》,從封面就可以看出這張專輯的另類,伊能靜也從此走向一名敢愛敢恨的「後現代女性」。整張專輯張弛有度,視角新穎,甚至覆蓋多首即便放置今日仍然另類先鋒的曲目。



1996年,伊能靜將更純熟的Hip Hop曲風引進專輯《自己》,整張專輯由張雨生把關,可惜生不逢時,那時人們對女歌手說唱並不看好。1999年,伊能靜發行了女性主義濃鬱的唱片《我很勇敢》,其中收錄了6首今日已有「文藝女神」之稱的陳珊妮作品,足見其前瞻性。




3. 伊能靜:

音樂本來就不應該僅僅是拿來唱的

音樂還可以是拿來玩的



在《我很勇敢》之後,伊能靜在樂壇沉寂了一段時間。與此同時,她在電影行業取得不凡成績。拍攝侯孝賢導演的《南國再見,南國》時,林強發現伊能靜的聲音很適合與電子樂結合。於是,伊能靜最為人驚奇的一張專輯《關不住》就此萌發



2001年,進入千禧年的華語樂壇收穫頗豐,伍佰與莫文蔚聯手推出一張具有實驗氣質的專輯《一朵金花》,IDM式的奇特節奏和充滿工業感的電子音色讓這張專輯完全顛覆了當時歌迷的聽覺習慣,驚世駭俗。但很多人都幾乎遺忘了,同年伊能靜的首張電子實驗專輯《關不住》亦是破開華語樂壇電子土壤的先鋒之作



這張格調冰冷的《關不住》,是淬鍊出伊能靜個人濃鬱色彩的標杆之。冷暗電子音效和她的甜美嗓音形成反差,整張唱片混雜著孩童眼眸的純真和都市視角的疏離,她源源不斷的創造力和實驗精神,在這張專輯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專輯同名歌曲《關不住》,在Trance速度感的加持下,以倔強之姿展露著新世紀來臨之際女性對自由的爭取。《暗花》則以彼時異常前衛的視角,剝開情慾的外衣,隱晦又大膽地描繪人類的愛欲,如一朵在迷幻暗夜搖曳的花,危險又無懼。專輯中的11首曲目,邀請了6位曲風各自見長的音樂人完成:黃耀明,陳偉,亂彈阿翔、何欣穗,及新銳電子音樂人林輝斌、Benny Hsao,不同曲風熔煉一爐,伊能靜對音樂的企圖心持續蔓延。



4. 侯孝賢:

伊能靜是大人和小孩的奇妙混合

 


「那一個下午,我清唱了好多歌,老沈和烏莉眯眼聽,像一隻有預見的貓頭鷹和一隻黑亮的貓咪,眼神安靜卻犀利。我感覺身體裡埋藏好久的動物性、原生態和叛逆的能量,都被喚醒。」



侯孝賢曾評論伊能靜是:「大人和小孩的奇妙混合「。她足夠敏感脆弱,也足夠大膽篤定,對她而言,並無安身立命之說,《南國再見,南國》中「廢柴式消耗的青春」一直在她內心沸騰。伊能靜的心裡藏有一隻蠢蠢欲動的野獸面向對世界無盡的好奇與探索,而音樂,仍然是這隻野獸的領地。



成為母親之後,在更多的生活經驗之上,伊能靜正在打破我們意想不到的藩籬。她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一個載體,以自己的聲音去聯結更多可能。在摩登天空辦公室裡暢談的那個夜晚,她肆無忌憚地分享著關於音樂的一切,她想讓自己身體的能量再度透過音樂迸發出來,「讓能量衝撞,看它會變成什麼樣」。



這幾年沒有做音樂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伊能靜一直在找尋更新奇的刺激。與摩登天空的籤約,讓她內心的激情再度被點燃,她期盼能和像兒子Harrison這樣的年輕人展開合作,同他們一起去做新的、有趣的、有個性有態度的音樂,「挑戰自己沒有挑戰過的事情」。顯然,她仍舊是那個精力旺盛、有態度有堅持的伊能靜,而這一次,伊能靜同摩登天空一起,會締結出怎樣的新鮮果實,只能說,我們會一起「瘋起來,耍起來」。



 

「時隔那麼久,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我要唱,我要上草莓的臺,我要轟出真正的聲音,那才是我的舞臺。

 

一開始浪姐採訪時我說,我沒有真正享受過舞臺,我想來享受。後來種種原因,也錯過了。而我現在知道,在我的背後,不再只有那隻眼睛森森的大黑狗守護我,更有一群懂我的夥伴,會陪伴我瘋。

 

從1987開始唱歌唱到2021年的我,這一次,不再為誰,我要唱自己的歌,和摩登天空一起,躁起來。」

相關焦點

  •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pick,短篇小說巨匠卡佛時,我們就不得不談論那部讓他一夜成名、被譽為「極簡主義文學聖經」的經典之作,《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自出版近40年以來,幾乎沒有任何作品比雷蒙德·卡佛的《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而當我們談論這位仁科之pick,短篇小說巨匠卡佛時,我們就不得不談論那部讓他一夜成名、被譽為「極簡主義文學聖經」的經典之作,《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廢物的人生,就不值得關注嗎?自出版近40年以來,幾乎沒有任何作品比雷蒙德·卡佛的《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受到更多來自作家和讀者的致敬。這部風格冷峻、情節精煉的作品給彼時頗受滯礙的美國文壇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讓卡佛成為無可爭議的「極簡主義文學之父」,收穫無數粉絲。
  • 當我們談論內斯塔時,我們在談論什麼?優雅,藝術,...
    懂球帝首頁>足球新聞> 當我們談論內斯塔時,我們在談論什麼?優雅,藝術,... 當我們談論內斯塔時,我們在談論什麼?優雅,藝術,... AC米蘭足球俱樂部 03-19 10:07 當我們談論內斯塔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 《我們的父輩》當我們談論戰爭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當我們談論戰爭時,我們在談論什麼?談論它的意義、它的影響、它在歷史中的地位,還是談論它的殘酷、它對生命的漠視和對人性的踐踏?1941年的德國準備入侵蘇聯。《我們的父輩》之所以直擊我們內心,是因為它不粉飾、不煽情,更是因為它罕見地從一個個德國個體來展現這段無論對戰爭哪一方來說都悲痛萬分的歷史。
  •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我們應該讀讀雷蒙德卡佛。1984年的一個下午,五十多歲的卡佛遇到了自己日本譯者的來訪,他不知道對方是自己的狂熱粉絲,對此很激動,一點也沒有大作家的樣子——這位來訪者叫村上春樹。說到底,愛情是什麼?巴德夫婦剛結婚的時候,浪漫到買一隻孔雀,但是這隻猛禽把他們婚後的生活攪得更碎了。那些鮮花錦簇、灑滿糖果的想像往往是消費主義給我們的幻影,生活在後工業與後現代的我們如果無法明晰幻象帶來的感覺不可持續,明白自己在情感中真正的訴求,那麼它們一定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麻煩。
  • 當我們談論哀傷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今天,讓我們來談談失獨父母的哀傷。哀傷是思念與痛苦並存的情緒體驗子女的死亡對於父母而言從來都是一場災難,世界的秩序在一瞬間崩毀,由父母和孩子間的關係紐帶所共同創造的獨特未來也同樣遭受破壞。對於失去唯一子女的父母而言,這種喪失更具創傷性。
  • 《深夜食堂3》當我們談論吃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以前看的時候總想著看完之後寫點什麼,現在真的看完了,才發現話到嘴邊卻無從下筆。因為這部劇太樸素了。從劇情到場景再到傳達出來的情感,全都樸素得不行,每一集對應一個常到食堂吃東西的食客的小故事,也只不過是普通的人倫物理,愛恨情仇。木心先生說「偉大的作品期待偉大的讀者」,《深夜食堂》算不上偉大,它只期待樸素的觀眾,而我恰好就是。
  • 當我們談論反食品浪費法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殷立勤 攝 中新社北京12月25日電 題:當我們談論反食品浪費法時,我們在談論什麼?中新社記者 梁曉輝反食品浪費法草案正提請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草案一系列初步規定,包括明確反對「大胃王吃播」「禁止誘導超量點單」「食品浪費要收費」等,一經公開便成為社會談論的焦點。
  • 《82年生的金智英》當我們談論女權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當一種極端觀念指導下的追求成為潮流,我們常以一種嘲諷的語氣作為解讀甚至抵制;當與之匹配的回應開始翻轉,也許多了遭受抨擊時的聊以自慰,偶爾地一刀切,以至於正當也變得難言。當性別平權的努力被扣上「女拳」帽子,當灰暗情緒的發洩地被調侃為「網抑雲」,有趣地消解,更為狹隘的話語空間並行。
  • 當我們談論英國「脫歐」時,我們究竟在談論什麼?
    當我們談論英國「脫歐」時,我們究竟在談論什麼?英國脫離歐盟是否是必然趨勢?世界格局將如何演變?全球化進程是否受阻?全文6222字,閱讀約需12.5分鐘 新京報記者 錢雅卓 欒若曦 編輯 樊一婧 馬瑾倩 劉夢婕 校對 吳興發 張彥君歷時四年、三位首相,一波三折後,英國「脫歐」這場大戲終於要落下帷幕。
  • 當我們談論丹東海鮮時談論什麼?
    引言當談論一種飲食時我們並不是在爭論正宗或評價好壞。
  •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作者:雷蒙德·卡佛來源短篇小說集《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譯林出版社,2010年全文約8200字
  • 當我們談論仙劍,我們在談論什麼
    警告: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有戲」欄目,轉載請聯繫contact@thepaper.cn轉發朋友圈不需要聯繫撰文:張彰村上春樹同志在《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他說,真的紳士,不談論別離了的女人和已然付出去的稅金,他又說這是他編的,很抱歉,原話應該是真的紳士,只談論死庫水和《仙劍奇俠傳98柔情版》(以下簡稱《仙劍1》),很抱歉,這是我編的。但村上說對了兩點,那就是薩默賽特·毛姆盒歐內斯特·海明威告訴他的,「任何一把剃刀都自有其哲學」以及「持之以恆,不亂節奏」。
  • 當我們談論食物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那麼當我們談論美食時,我們在談論什麼呢?以下奉上論壇嘉賓的現場分享,願為你的饕餮之路開闢新旅途。 當然,我們無法避免每個事件對我們情緒產生的影響,然而,是我們體內的神經系統決定了是否能夠具備迅速調節情緒的能力。心情定製食物,從整個社會都無意識中忽略掉的心理健康入手,為心理健康提供保健。3D食品列印   3D列印技術相信大家並不陌生,但是你知道什麼是食品的3D列印嗎?
  • 當我們談論英國脫歐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當我們談論英國「脫歐」時,我們究竟在談論什麼?英國脫離歐盟是否是必然趨勢?世界格局將如何演變?全球化進程是否受阻?  今日,新京報記者採訪長期研究歐洲政黨政治、歐盟對外政策的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院長、教授王明進,為大家解讀英國脫歐的真正含義。
  • 奈雪CUP美術館計劃:當我們談論跨年時,他們在談論什麼?
    奈雪CUP美術館計劃—當我們談論跨年時,他們在談論什麼?奈雪攜手AKI JIANG:為跨年注入鮮豔奔放的的底色與跨出束縛的勇氣。2020年的疫情讓我們更加清晰知道什麼是「人類命運共同體」,你+我=我們。跨出區別對待,我們,才能夠更加美好。AKI JIANG的作品明顯受野獸派影響頗深:不講究透視和明暗、放棄傳統的遠近比例與明暗法,採用平面化構圖、陰影面與物體面的強烈對比,脫離自然的摹仿。另一方面,通過顏色起到光的作用,達到空間經營的效果。
  •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操作性定義在心理研究中的貢獻與局限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 當我們在談論可持續時尚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源於自然的時尚》的展覽2018年在英國V&A博物館開幕時,這場探究自然與時尚關係的展覽便迅速掀起熱潮。今年12月,展覽首次來到中國。為此,設計互聯特邀紡織專家、中國絲綢博物館女紅傳習館特邀顧問張西美策劃全新展中展《衣從萬物:中國今昔時尚》,展現了中國紡織服飾歷史,以及當代設計師對傳統的創新傳承。
  • 《陽光普照》:當我們談論「成長」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首先我想拋出一個問題,當我們在談論「成長」的時候,我們到底在談論什麼?但我們不妨推斷:在「完美」的哥哥(一生只錯了一件事)的對比下,他在其家庭中就像一個「殘次品」,當再努力也得不到社會的承認之時,他迷茫了,這種迷茫唯一的出路似乎就在於肉體的「發洩」,參加拳擊隊,校內校外打架,由此來抗衡世界,從中獲取自己存在的關注和證明(特別是獲得父親的認可)——每個人都渴望得到認可,至少要做點什麼,知道自己尚且活著。
  • 羅點點:當我們談論死亡時, 我們在談論「尊嚴」
    有一次,她與幾個醫生朋友聚會,談論起死亡,大家的想法慢慢改變了羅點點對死亡的看法,死亡不應該「不依不饒」,「我們不希望在ICU病房,赤條條的,插滿管子,像臺吞幣機器一樣,每天吞下幾千元,最終『工業化』地死去。」那樣死去,太較勁,也很難堪,自然規律不可違背,死亡真的來臨,插再多的管子,做最倔強的救治,其實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