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先生》改編自《大護法》導演不思凡的原創作品,但導演並非不思凡而是李凌霄。作為「國漫的希望」之一,《妙先生》自宣傳之初便與原作者不思凡的另一作品《大護法》聯動以求得關注度。2019年12月31日,《妙先生》曾組織放映,但因口碑不佳而作出了撤檔的決定。
2020.7.31,《妙先生》再次上映,豆瓣評分6.8,首日票房則不及《大護法》的一半。雖說受了疫情觀影人群減少的影響,但跟同期上映的《多力克的奇妙冒險》和《誤殺》相比,票房也是遠遠不及。影片本身的質量不行是重要原因。筆者總結,《妙先生》無論在劇情節奏上還是世界觀解釋、人物關係設定上都遠遠不及《大護法》。
1.「善與惡的抉擇」
電影開篇,便以主角丁果「殺好人救壞人,這是什麼奇怪的道理?」這一質問撥開電影要探討的人性主題:「善與惡的抉擇」。
彼岸花的存在會使人類心中的貪念與邪惡放大,變得不想踏實地賺錢,只想追求快錢和互相爭鬥,不懂得互相幫助。主角丁果和師父梁先生來到一個快要被彼岸花毀滅的村莊,丁果揭露了「彼岸花只會寄宿在純淨的心上」這一事實。也就是說,想要救一個村莊被彼岸花影響的惡人們,就不得不犧牲這個村莊唯一一個善良的人。
這也是電影開頭「殺好人救壞人,這是什麼奇怪的道理?」這一質問的來源。伴隨著這一矛盾的選擇,主角丁果與師父梁先生作為「尋跡者」,為了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在「妙先生」這一神秘人物的影響下為了尋找齊十二朵彼岸花和崑崙劍而四處「尋跡」。
以下內容涉及部分電影臺詞劇透,請謹慎觀看。
2.著名的「電車難題」
殺掉少數善良的人而拯救多數的惡人這一設定,不得不令人想起著名的「電車難題」。瘋子將五個人和另一個人綁在電車的軌道上,此刻電車正駛向那五個人,而你可以選擇是否扳動手中的拉杆使列車駛向另一個軌道上的人,而拯救大多數人的性命?
這原本是一個著名的人性難題,但在電影中礙於主角使命來源,所謂的「探討」變得十分的尷尬。
3.主角使命與主題本身的矛盾
主角丁果並非是出於自己的意志主動選擇「犧牲少數善良的人拯救大多數惡人」,而是在「妙先生」這一人物的授意下幹起殺善人拯救惡人這一勾當。而受限於人物當時所處的處境,加之電影首尾暗示主角不得逃脫這一「因果輪迴」的命運,「殺少數善人拯救多數的惡人」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沒有拒絕和還價的餘地。
除了在電影將近末尾時的那一個「選擇」,(在筆者看來他只是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中突然有所遲疑)在整個故事與系列故事他所處的「因果輪迴」之中,他自己並沒有真正的「選擇」存在,便無所謂真正的「矛盾」。
4.「妙先生」的特殊存在
授意了主角丁果的「妙先生」,其存在幾乎就代表了這個世界所謂的「真實」本身。而妙先生說,「少了人類,世界不會更好,也不會更壞,只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也就是「妙先生」自己也不存在「救少數善良的人還是多數的惡人」這一內心矛盾。
「殺掉少數善良的人而拯救多數的惡人」就純粹變成了一項程序般的工作。主角也逃離了真正的矛盾,做的話犧牲好人,不做的話這世界或許因為彼岸花一片混亂,僅此而已。筆者的朋友看完電影也笑稱,這位從頭辛苦到尾身手不凡的「主角」,到最後竟然只是一位「工具人」。
而丁果之外,殷鳳這一角色的背景交代不清,梁先生受困於自己人性的「因果輪迴」,也不是這一「人性選擇」的對象。
最終,見證了故事的起承轉合,各種因果關係輪迴的觀眾,便成了這一「人性難題」的抉擇者。
5.影片自身與觀眾的選擇
面對人性的自私,人類對大自然規律的破壞,人類與人類之間無止境的爭鬥,總是存在著心懷理想的有能力的人們為這個世界的未來而奮鬥,心懷善念的無辜的人們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讓我們的生活更為舒適。
人類的貪婪、自私是否永遠需要犧牲另一些善良人們的利益才能醒悟呢?電影以及主角的「因果輪迴」命運給了我們肯定的答案。這個結論或許悲觀,或許確實也是某一層面的客觀。
而面對這樣的世界,影片依然給我們展示了蕭篤這些心存善念,為了他人甘願犧牲自己性命的人存在。值得注意的是,影片對「善良的人為為惡的人買單」這一定律的存在是篤定的,而對於蕭篤這樣願意犧牲自己性命幫助他人的善良的人的存在也是篤定的。這反倒是讓筆者在意的關注點。
6.影片是否值得觀看
就影片整體完成度而言,筆者依然認為這部影片不值得一看。開篇的電影唯美畫面確實有類似「宮崎駿」的影片那樣引人入勝的夢幻感,屢屢讓人感嘆國漫作畫的進步。部分片段所展現的合理融入傳統文化元素的獨特暗黑風格也令人拍手叫絕。
但電影最後純打鬥與前半段文戲內容的脫節,整個節奏的把控莫名其妙,還有對自身世界觀闡釋的缺失(那麼多文戲都沒講明白),人物關係與命運設定的僵硬,都屬於硬傷。不值得特地去影院一觀,不如將期待值放在原作者不思凡今後的作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