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
註:阿九的番外不走劇情向,為一個個非連載性質的故事或是人物心理描寫。現階段的番外是補的劇中的空白,24以及之前的番外是補的藍湛十六年的空白。
不喜勿噴。
魏嬰還是牽著小蘋果離開了,他的步伐走得緩慢,走得堅定。他的背影映在蒼茫的天空中,是不容回頭的姿態。
而在此之前,魏嬰認真地,嚴肅地同雲深不知處的花草樹木,日月星辰,一一告了別。他爬上後山的竹林,抱起窩成一團的兔子,用著哄小孩的語氣說:「小兔子呀,這回我可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不要想我啊……藍湛無聊的時候,就靠你們陪著了……」
他低眉的樣子很好看,像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溫柔。發上那根紅色的髮帶飄啊飄的,落在他的肩頭。
藍湛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副很美的畫。藍湛把它記在了眼睛裡。
兔子不懂人的感情,即使被魏嬰抱在手裡,也體會不到魏嬰情緒裡的惆悵。萬分之一都體會不到。
它仍是瞪著靈動的雙眼,眼珠子轉來轉去,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
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坐在雲深不知處的後山,抱著一隻兔子,對它說著悄悄話。有些想法同從前 不謀而合,比如想要帶走一隻,比如想讓它能在藍湛無聊煩悶的時候陪陪它。
只是那個時候,過上一會師姐和江澄便會遠遠地喊他的名字。而現在,他坐到天黑都不會有人喊一句「阿羨」了。
「哎……不說啦。小兔子,等我回來哦。」魏嬰費了些勁,才將千萬思緒壓制下去。
這對他來說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可能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動不動就會想起從前,可能是想得太多了,輕輕鬆鬆就可以將思緒拉回來。
魏嬰走了兩步,藍湛的身影便映在了他的眸子裡。就像他重生後那一路上一樣,他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等他走到他的身邊。
他的兩隻眼睛裡都是他一個人。
「藍湛,你什麼時候來的?」魏嬰笑著問他。他永遠都是那樣,叫他的名字的時候,語氣裡帶著驚喜。
「剛才。」藍湛輕聲回應著。
魏嬰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像從前一樣並肩向前,表面看上去與往常並無不同。
那條路其實不算長,也不算短。他們也一起走過好幾遍了,可從來沒有哪一遍,魏嬰覺得這條路應該再長一點。
如果去往分別的路途永遠都走不完,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愛別離。
是嗎?
魏嬰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然後將目光全部放在了藍湛的側臉上。
藍湛的餘光能感應到魏嬰在看他了,然而視線一直落在前方的路上,淡淡地開口問他:「何事?」
接下來耳邊便想起魏嬰漫不經心的聲音:「我就是在想,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樣的呀?」
「不知。」藍湛脫口而出。
除了在雲深不知處的門前遇到了聶懷桑,這一路倒是沒有了別的停留。一點一點走到了交叉路口,兩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任何傷心難過,仿佛這不過是生命中一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分離。
「以後去哪?」但藍湛還是想知道他的行蹤。
「到時候就會知道了。」魏嬰笑了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語氣有些輕佻,「含光君,下次見面,可要多笑一笑哦。」
藍湛愣了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魏嬰便牽著小蘋果挪動了步伐。
他這個人向來如此麼……對離別一事從未擁有過任何的猶豫麼……說走,他就走了。
藍湛的避塵在手中握緊了些許,然後一步一步走回了雲深不知處。
在回雲深不知處的半路,他遇到了藍景儀,身後跟著幾個小輩們,一副匆匆趕過來的模樣,所有人都在微微喘著氣。
「何事慌張?」藍湛開口問。
「含......含光君,魏......魏前輩呢?」藍景儀一邊喘著氣,一邊費勁地將一句話說完。
藍湛的眸子垂了下來,沉默的空隙像是在積攢勇氣,去接受魏嬰已經走了的事實。半晌,他緩緩開口:「走了。」
「走了?」藍景儀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樣,「這下好了,思追走了,魏前輩也走了。以後也太無聊了吧......」
說完,藍景儀用力地往遠處看了看,卻是一點都沒看到魏嬰的身影。
藍湛呢?藍湛也想回頭去看一眼,但是他不敢。他怕,他若是再瞧見的背影哪怕是一眼,就會顧不上雅正,顧不上含光君應有的模樣,追上去。
然後緩過神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以後,認真地說一句:「魏嬰,保重。」
全文1500+,番外49在這:《陳情令》番外49:到了分開的時候,藍湛捨不得,卻不忍阻礙魏嬰
傳送門!番外24在這:《陳情令》番外24(最終篇):十六年的等待,最終換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