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幾年,播客以爆發式的增長速度從內容媒介的食物鏈底物一步步往上攀爬。
尤其是隨著Spotify、Tidal和Pandora等各大音樂流媒體紛紛入場並成為極具進攻性的播客投資方時、國內QQ音樂、酷狗音樂、網易雲音樂對於長音頻的重視,音樂領域的播客更是吸引著越來越多的眼球。
播客板塊蘊藏的市場價值吸引著越來越內容生產者。
而作為音樂內容本身的生產者——音樂人,在這場遊戲裡處於什麼位置?
音樂人到底能在播客領域裡發揮怎樣無可替代的作用和影響呢?
今天說說音樂人與播客。
其實以音樂人為主創的播客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早在2013年,好妹妹樂隊就在網易雲、喜馬拉雅以及其他流媒體平臺上開始了《你妹電臺》,後來改名為《你好妹妹》。《你好妹妹》保持著相對高的更新頻率,至今已經有138期,而每期電臺的播放量也非常可觀,多的時候可以達到123萬,少的時候也維持在22萬以上。
節目裡,秦昊和張小厚兩個人圍繞音樂展開了不同話題、不同角度的討論。從一張專輯如何誕生、誕生過程中的困難和喜悅、到音樂人職業生涯的瓶頸和突破、甚至是一些爆料,任何一個聽眾都能感覺到兩個人在《你妹電臺》的這個場景裡的鬆弛和真誠。
在2016年,音樂人陳鴻宇和唐映楓也在流媒體平臺上開始了他們名為《曬乾電臺》的播客欄目,不光聊日常瑣事,也會聊音樂、聊創作,許多對於歌曲創作背景的深入討論也在兩個人的互動中以第一視角詳細展開。
在2020年,臺灣男歌手韋禮安也創辦了自己的播客《韋禮安跟你鳥鳥天》,他邀請了音樂圈的好友和大咖來錄節目,不光陣容優質,而且乾貨頗多。
在第一期節目中,他邀請了好友吳青峰。當時正值疫情蔓延,關在家裡的兩個人談了疫情對演藝人員的影響、聊了各自面對舞臺及創作的迥異之處、聊了專輯企劃製作習慣、看演唱會時的職業病、以及各自家裡的貓咪。這期播客的網易雲播放量也達到187萬。
這種音樂人與音樂人之間坦誠細微的交流給予聽眾很不一樣的收聽體驗,這種體驗完全區別於傳統意義上的媒體採訪,因為兩個人的交流中有更多「同病相憐」的暗語和吐槽,亦有更多專業的切磋和火花,碰撞出許多不一樣的信息。
除了青峰,韋禮安還邀請了魏如萱。面對同是音樂人的韋禮安,魏如萱也敞開心扉分享自己的入行經歷、低潮期、以及創作習慣。
此外製作人陳建騏、陳建良、作詞人葛大為、詞曲作者康小白、經紀人路朝舜等音樂行業不同環節的專業從業者也都成了韋禮安的嘉賓,每一期都會聽到不同身份的從業者他們的入行經驗、職業選擇、以及對於音樂和行業本身的思考。
音樂人做播客有必要嗎?
首先,並不是所有音樂人都適合播客這種表達形式。
熟悉好妹妹的人都知道,秦昊和張小厚本身都有些「話癆」,帶有天然的綜藝感;韋禮安自己也承認,父母都是老師,自己耳濡目染也有些「好為人師」,所以總喜歡分享經驗,與人交流;外表沉穩內向的陳鴻宇其實也是新聞採編與製作專業出身,具備廣播基因和技能。這四個人是音樂人,但也可以預見是好的播客主。
但是很多音樂人並不擅長語言表達,對於播客這種形式未必適應,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去花費時間做播客,一定是得不償失。
其次,音樂人在開始自己的播客前,要有心理預期。
雖然優質播客內容帶來的播放量有廣告變現的可能,但像韋禮安的節目單期播放量187萬的情況屬於少數,這其中明星流量的推動作用無法忽略。音樂人自己要想清楚,自己開始做播客面臨的很大一種可能是費時費力做了一期節目,最後收聽的人寥寥無幾,石沉大海。
如果能接受這個預期,再展開嘗試。
在以上兩個前提都具備的情況下,我們可以肯定的說,音樂人有做播客的必要。
因為自己作為講述者直接去呈現自己的故事,有利於音樂人儘可能多地掌握自己的話語權和內容篩選權。這無疑是給自己的音樂實現了一個宣傳推廣的新可能,也給潛在聽眾打開了一扇進一步認識自己的窗。
另外播客區別於抖音、快手這樣短平快的娛樂屬性平臺,有利於音樂人搭建起更深入更長期的內容陣地。像韋禮安的播客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自身宣推的意義,其中的內容對於整個行業或者想進入行業的人來說都有極高的參考學習價值。
對於聽眾來說,由音樂人主導呈現的播客會提供不一樣的視角,打破一些對於音樂人或者行業的固有認知。
當音樂人成為播客主持人,他們的提問內容以及對於嘉賓回答的反應能展現一個更為立體形象,也有助於歌迷更多面地了解音樂人。
正如《紐約客》的知名撰稿人Malcolm Gladwell曾說:「聽音樂人講話和聽他們演奏/演唱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