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可夫斯基說:「他若有罪,無人能免」

2021-02-19 北青藝評

不久前舉辦的越劇小鎮首屆戲劇節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文化藝術展,帕拉傑諾夫的肖像照、工作照、電影劇照及拼貼畫等圖片,《石榴的顏色》《蘇拉姆城堡的傳說》《吟遊詩人》三部電影,以及電影裡出現過的亞美尼亞、喬治亞的地毯、歌舞等集中亮相,讓觀眾一窺他電影靈感的複雜來源。

 

「他有罪,因為他的獨一無二;我們更有罪,因為我們沒有發現一位大師的重要。」安德烈·塔可夫斯基1973年12月寫給烏克蘭中央委員會的一封信中,如此請求當局不要逮捕他藝術上的摯友謝爾蓋·帕拉傑諾夫。在此前的10年,帕拉傑諾夫雖然只在1964年和1969年拍攝了兩部長片《被遺忘的祖先的陰影》與《石榴的顏色》(原名為《薩雅·諾瓦》),但塔可夫斯基認為「它們先是影響了烏克蘭,然後波及蘇聯全國,最後影響了全世界。在藝術領域,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替代帕拉傑諾夫。」不過塔可夫斯基的請願信無人理會。帕拉傑諾夫不久被判數罪,在監獄度過難熬的四年。安在他頭上的罪名都是「莫須有」,歸根結底是他特立獨行的電影,被認為蓄意衝撞社會的構架。對此,帕拉傑諾夫在某次採訪中曾說:「法院賦予我超現實主義的罪行,因為我幻想的社會結構是不現實的,就像我是個站在巴黎聖母院頂端的幻想家,有個長鼻子和一對大腳丫,鳥瞰整個巴黎,對即將到來的黎明虎視眈眈。」牢獄之災,帕拉傑諾夫1982年又在喬治亞遭遇過一次。所幸的是,這次時間不足一年。而把他視為異端的政府為了防患於未然,不讓他借電影亂發揮,《薩雅·諾瓦》經別人操刀剪輯更名為《石榴的顏色》才被允許上映,同時剝奪他從事電影相關工作的機會長達15年。直到1984年,他才被再度賦予拍電影的權利,執導了《蘇拉姆城堡的傳說》。四年之後紀念已逝的塔可夫斯基的《吟遊詩人》,成為他最後的絕唱。上述分屬兩個時代,連接他的多次人生劫難的四部電影,是帕拉傑諾夫高度風格化的「詩電影」的代表作,以飽和鮮豔的色彩、均衡虔誠的構圖、古典莊重的造型、自由跳切的敘事,以及散落其間閃爍光芒的詩句,為影迷津津樂道,也讓它們與同被譽為「電影詩人」的塔可夫斯基的影片作出區分。塔可夫斯基的鏡頭很多時候是為製造詩意時刻的出現服務。《鏡子》開場,走向遠方的男人忽然停下,並沒轉頭回應注視他離開的女人的視線,而是為了等風到來,把草叢吹成起伏的波浪。《鄉愁》結尾,遠離祖國的男人在義大利一座幾成廢墟的教堂的中心,和一條狗一道對著一汪水,迎來紛飛的大雪。帕拉傑諾夫電影中的詩歌元素卻效力於畫面,既讓每一幀都像油畫,令觀眾過目難忘忍不住截屏,又令畫面之間形成緩緩銜接的流動關係,宛如一副長卷正在徐徐展開。無論《被遺忘的祖先的陰影》裡兩代人輪迴的命運,還是《石榴的顏色》中一個人的一生,皆是如此。追求電影的繪畫質感,是因帕拉傑諾夫從小便有極高的繪畫天賦。而在沒有電影可拍以及被囚禁的那些年,他也用各式各樣的材料製作了許多被他稱為「壓縮電影」的拼貼畫。對達文西《蒙娜麗莎》的種種「惡搞」、用瓷器碎片拼出的生活物件等作品,成為他安置想像力的載體,以及精神上的支撐。獄中經歷,同樣讓他思考與世隔絕的環境,尤其戰俘集中營帶給個體的心理摧殘與思想異化,寫下劇本《天河湖禁區》,探討高壓制度管理下的封閉空間裡的犯罪病理。1990年,劇本被帕拉傑諾夫的烏克蘭同行尤裡·伊利延科拍成同名電影,個體因為外因不斷刺激造成的身心反常,令人不寒而慄。1924年在喬治亞首都提比里西一個亞美尼亞家庭出生的帕拉傑諾夫,和當地很多人一樣,在將不同宗教與民族共冶一爐的環境中長大成人,從小便嫻熟掌握喬治亞語、亞美尼亞語、亞塞拜然語等語系截然有別的語言,深知多元並存的價值。帕拉傑諾夫的「詩電影」,融入的正是他對腳下土地的熱忱,反映出人類與自然、宗教與信仰、希望與憂愁、生命與悲劇、愛與恨、美與苦等的對峙與共生。《被遺忘的祖先的陰影》,他用男主人公的兩段愛情悲劇,帶出烏克蘭民族的「性格決定命運」。《石榴的顏色》以高度抽象的方式,講述18世紀的亞美尼亞詩人薩雅·諾瓦尋找愛情及生命意義的歷程。片頭出現的石榴、葡萄、魚等都是《聖經》中常見的象徵物,但人類的腳、匕首等的介入,讓它們從教義走向民間,聖潔與世俗發生碰撞。雖然因為《石榴的顏色》伊始便以字幕形式旗幟鮮明地設置障礙,「不要試圖在影片中尋找諾瓦的一生」,觀眾沒能直觀了解詩人的經歷,不過同樣以字幕方式出現的另一句話,「一個詩人也許會死,但他的繆斯永生」,道出影片展現的亞美尼亞的文化瑰寶,是藝術家修行的永恆寶庫。《蘇拉姆城堡的傳說》與《吟遊詩人》則藉助民間傳說和詩人萊蒙託夫的故事,追溯並探討了喬治亞、亞塞拜然的文化演進。由《被遺忘的祖先的陰影》《石榴的顏色》兩部影片的內容,以及《薩雅·諾瓦》上映風波回看帕拉傑諾夫的遭遇,一因兩部電影擅作主張,放大了邊緣民族歷史與文明的光輝,屬於時代進程裡的不和諧音符,二是權力部門的自負與自卑。1968年的「布拉格之春」事件,加劇蘇聯的文藝創作集體偏向歌頌現實與權力。但被史達林、赫魯雪夫的個人崇拜陰霾兩度籠罩過的帕拉傑諾夫看來,歷史重演只會扼殺震驚過全世界的蘇聯電影的優良基因。《薩雅·諾瓦》展示亞美尼亞的民族風情之外,與王后產生無望愛情的詩人,因為不願再受情感的折磨,以及國王的支配,甘願從宮廷流落到民間,踏上自我放逐之路。有人顯然從中嗅到了危險的訊號,把帕拉傑諾夫當作「一個在烏克蘭處理烏克蘭問題的美國人」。被修改更名為《石榴的顏色》的影片結尾,詩人的離經叛道被糾上正規,並向人民屈服。需要說明的是,帕拉傑諾夫非常樂意與具有鮮活生命特徵的人們打交道。《吟遊詩人》中為了娶到心愛的姑娘,在外流浪一千個日夜的詩人,路上常為貧苦和患病的人們彈琴歌唱,但在國王面前,他卻用各種變相的嘲諷維護外人看來不值一提的自尊。這是因為帕拉傑諾夫深知國家歷史是由一個個真實的血肉之軀書寫,就像《蘇拉姆城堡的傳說》裡屢被攻破的城堡,要靠築入年輕男孩的身體才能換來持久的堅固。帕拉傑諾夫《被遺忘的祖先的陰影》之前的創作,走的也是現實主義題材的路線。不過得益於俄羅斯電影學院求學期間,系統接受過蘇聯「詩電影」兩位鼻祖伊·舍普琴科與亞歷山大·杜輔仁科的指導幫助,並在畢業之後跟著杜輔仁科拍片學習,他的作品自學生時代的短片起,便洋溢自然的趣味與詩意。
1954年他為位於烏克蘭的基輔電影製片廠拍攝的首部長片《安德裡耶什》,已經有意識地在民間童話故事裡植入民族化的服裝與舞蹈,而劇中人物將帽子扔向遠方,見帽子著地的區域燃起火焰,攜伴侶空中飛走的鏡頭,可以看作他後期電影中魔幻場景的雛形。1958年的《最好的夥伴》,趕豬的少女意外闖入一場田徑比賽的賽道,一心捉豬的她無心插柳奪得冠軍。1960年的《烏克蘭狂想曲》,令人心曠神怡的秀麗風光中,飄蕩著女主角的歌聲和她對美好愛情的呼喚。1962年的《巖石上的鮮花》,提琴與斧頭交織成愛情與革命的組曲。創作風格轉型,是因1962年帕拉傑諾夫看完同樣師從杜輔仁科的塔可夫斯基的長片處女作《伊萬的童年》,認為處理現實主義題材,無人能夠超越塔可夫斯基。他把《被遺忘的祖先的陰影》的男主角命名為伊萬,並用一扇破敗木門反覆開合的鏡頭致敬《伊萬的童年》裡的類似畫面,充分說明他對這部電影的推崇。但令帕拉傑諾夫意外的是,塔可夫斯基其後的影片,也逐漸將現實從畫面中抽離。而內向的塔可夫斯基與外向的帕拉傑諾夫分頭向「詩電影」的高峰攀登之時,這兩位藝術家除了不可思議地結為至交,還向後人呈現出共同的被放逐、迫害的命運。塔可夫斯基的《安德烈·盧布廖夫》像《薩雅·諾瓦》一樣,也是歷經重重磨難,才得見天日。雖未身陷囹圄,但他無奈離開俄羅斯,在義大利、瑞典流亡。帕拉傑諾夫服刑期間,塔可夫斯基寫給他的一封信裡提及「沒有任何先知能被他自己的國家接受」,同時指向兩人。在帕拉傑諾夫製作的拼貼「自畫像」中,出現在他頭頂上帶有天才色彩的鳥兒,則在《吟遊詩人》的結尾輕輕降落在攝像機上,象徵塔可夫斯基命中注定遇見電影。而靈性的馬、神秘的水等元素,是兩人電影裡共有的常客。最令人唏噓的是,兩位天生的大師級導演都是死於肺病。似乎,他們窮盡一生也找不到可以暢快呼吸的空氣,只能逐漸窒息。



相關焦點

  • 如果能見到塔可夫斯基,你會問什麼問題?
    塔可夫斯基的電影裡俯拾即是這樣的瑰寶。橫移的鏡頭拍攝樹林中雨幕裡燃燒的房屋、流動的水草、被水波紋翻起的跳動光影……正如《巫山雲雨》的導演章明所說,「他完全重新製造一種真實,決不讓任何一點日常生活的平庸狀態進入他的影片」。
  • 詩意塔可夫斯基:一位被大師尊為大師的人
    這房間我一直都渴望能進去一窺堂奧,而他卻能在其中行動自如遊刃有餘。我感到鼓舞和激勵:竟然有人將我長久以來不知如何表達的種種都展現出來。我認為塔可夫斯基是最偉大的,他創作了嶄新的電影語言,捕捉生命一如倒映,一如夢境。
  • 去不了電影節看塔可夫斯基,讀讀他的日記好了
    我常說俄羅斯是個嚮往文明的野蠻民族,雖然野蠻,卻知文明為何,雖然知道文明,卻難脫野蠻行徑。塔可夫斯基等人,大概就是野蠻民族的文明之光,可惜未必得到應有的珍惜。    塔可夫斯基做電影,亦著文,他的電影理論《雕刻時光》國內也出版多年,反響頗為熱烈。塔氏畢生一直堅持寫日記,但因為各種原因,他的日記一直沒有全本,《時光中的時光》收錄了自1970年至1986年間的日記,始於籌拍《索拉裡斯星》,終於塔可夫斯基逝世前最後兩周,幾乎囊括了塔可夫斯基的創作生涯與重要人生軌跡。    「要是光景好,我早就成為百萬富翁了。
  • 塔可夫斯基:請不要用庸俗的詩意定義他
    塔可夫斯基生命最後的幾年住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拍攝他的最後一部電影《犧牲》。他的工作室和瑞典大導演英格瑪·伯格曼的在同一座大樓裡。事實上,他們互相仰慕,對對方的電影都讚賞有加(塔可夫斯基看得起的導演可以說寥寥無幾),然而,兩個大神卻從未見面。他們似乎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對方,仿佛他們的會面會帶來災難似的。齊澤克對此的解釋是:兩位電影大師發明並尊重了他們自己的「審慎守則」。
  • 塔可夫斯基:天才立法者
    塔可夫斯基說,正是因為工業革命以來社會分工的日趨專業化,讓人開始活得更加自閉,嚴格按其經驗來制定日程。電影的誕生恰好回應了人類日漸封閉、孤立、信息千篇一律的危機。塔可夫斯基:天才立法者黎衡/文戈達爾在他的實驗紀錄片《電影史》裡說:「俄國人拍攝殉難電影。美國人拍攝商業電影。英國人在電影裡做了他們一貫所做的:什麼都不做。
  • 塔可夫斯基《雕刻時光》中文新版首發
    而其寫就的書籍《雕刻時光》,更詳盡的展現了他重要作品的創作靈感、發展脈絡、工作方法,深入的探究了他在影像創作的種種問題,濃縮了他的電影藝術觀與獨到的思想。成為熱愛文學、熱愛電影、熱愛塔可夫斯基、關注藝術、關注世界的人們珍藏的書籍。  電影皆是哲思,大師卻不「高冷」  許多人說塔可夫斯基的電影晦澀難懂,不易進入。
  • 雕刻時空的電影大師,塔可夫斯基紀念展再現詩意蒙太奇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1932-1986),一個在電影界如雷貫耳的名字,他的一生只創作了8件作品,卻每一部都能載入史冊。第一部長篇電影便獲得金獅獎,從此在電影界享譽盛名。他把五十四載的生命都獻給了電影,寫就一本關於電影理論和導演使命的小冊子《雕刻時光》至今仍被世人推崇備至。
  • 塔可夫斯基和坎城電影節之間的一些內幕
    一九七五年七月的莫斯科國際電影節邀請了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做評委,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威脅如果不放映就立即離開),在電影節上重新放映了《鏡子》。除了坎城,《鏡子》沒能參加當年任何一個邀請它的國際電影節。影片直到一九七八年才在蘇聯再次公映,受到蘇聯觀眾的強烈反響。塔可夫斯基在《雕刻時光》的《前言》中記錄了當時觀眾給他寫信交流感受的情況。
  • 塔可夫斯基十佳手稿,鏡子裡看鄉愁
    那是1972年,潮溼、灰暗的一天,塔可夫斯基和舞蹈家裡奧尼德·科茲洛夫在一扇開著的窗邊長談。當談到喬治亞導演奧塔·埃索裡亞尼的《曾經的雲雀》時,塔可夫斯基表達了自己由衷的讚賞。科茲洛夫順勢請求他,在紙上寫下最愛的那幾部電影的名字。塔可夫斯基弓著身子思考了很久,腦袋幾乎要貼在紙上。
  • 塔可夫斯基:要是光景好,我早就成為百萬富翁了……
    我常說俄羅斯是個嚮往文明的野蠻民族,雖然野蠻,卻知文明為何,雖然知道文明,卻難脫野蠻行徑。塔可夫斯基等人,大概就是野蠻民族的文明之光,可惜未必得到應有的珍惜。    塔可夫斯基做電影,亦著文,他的電影理論《雕刻時光》國內也出版多年,反響頗為熱烈。塔氏畢生一直堅持寫日記,但因為各種原因,他的日記一直沒有全本,《時光中的時光》收錄了自1970年至1986年間的日記,始於籌拍《索拉裡斯星》,終於塔可夫斯基逝世前最後兩周,幾乎囊括了塔可夫斯基的創作生涯與重要人生軌跡。    「要是光景好,我早就成為百萬富翁了。
  • 湯家驊:播"獨"觸犯煽動罪 言論自由非免死金牌
    「港獨」可能觸犯《刑事罪行條例》第九條「煽動意圖」罪。他認為,律政司須密切關注事件,若有實質證據證明相關人士有煽動意圖,並在社會已造成廣泛的負面影響,就應該採取法律行動。對於有人以「言論自由」為名為播「獨」辯護,湯家驊指出,根據國際人權公約,當涉及國家安全和公共秩序時,言論自由需要受到法律限制。「言論自由不是一個『免死金牌』,或可以隨意犯法的理據。」
  • 塔可夫斯基 | 偉大的浪漫是不需要親吻的
    ——伯格曼塔可夫斯基電影最珍貴之處,就是影像中那些純粹的、不能翻譯的、直接訴諸感官經驗的東西,自然而然地編織出生命的困頓與壯美。安德烈·塔可夫斯基被譽為當代最偉大的導演之一,他生於俄羅斯伏爾加河畔的札弗洛塞鎮鎮,父親是一名詩人,母親是一個女演員。他由母親獨力撫養長大,日後的影片時常流露出對於母愛的追憶。
  • 詩意鄉愁:塔可夫斯基拍立得攝影集
    不是所有的導演都是好攝影師,但能拍出好照片的導演,大部分都不會讓你失望。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就是這樣,他的寶麗來攝影作品集《Instant Light:Tarkovsky Polaroids 》片詩意、朦朧、夢幻,亦如他的電影作品,就像一首首綿延不絕的詩,帶你在夢裡禹禹前行。
  • 塔可夫斯基:《伊萬的童年》
    他一生只拍了七部電影,但每一部都讓他名留影史。他以詩意的思考和充滿聖經末世般的想像,創造了令人震驚的電影形象。然而,這位天才導演的一生卻充滿了悲劇和坎坷。蘇聯國家電影委員會仇視他的作品,影片在國內經常不被公映,蘇聯當局甚至在坎城電影節阻止他的作品獲獎。最後,他不得不被迫離開蘇聯,開始義大利的流亡生涯。1986年,塔可夫斯基在巴黎因病去世,享年54歲。
  • 塔可夫斯基的遺產:直覺超越理性,神性超越凡間
    他自我介紹說他是一個醫生,在她身邊坐下,但柵欄隨即折斷了。他們從地上站起來,大笑,繼續聊了聊天,然後他離開。她望著他漸行漸遠時,突然一陣風吹過,在草地上掀起綠浪;他回頭,仿佛在說「看呀!」這個場景並不是,或者說並不完全是,用氣象代表人類感情的可笑謬論。在他的書中,塔可夫斯基解釋說這樣處理是因為他想避免男人半路回頭揮手的老套設計。
  • 罪的面目
    法國科學家(Blaise Pascal, 1623-1662),天才哲學家,以為罪是「所有神所不容許的,就是禁止的」。這樣的看法,是由於他是敬虔的基督徒。  華人一般講到「罪」,總以為是非法的行為,被發現,被判罪的才是罪。  但聖經中對於「罪」,有不同的定義,或說更清楚界定。
  • 中國電影思考:誰還需要塔可夫斯基?
    他熱愛布列松的《鄉村牧師日記》、《少女穆謝特》,伯格曼的《冬之光》、《野草莓》、《假面》,還有黑澤明、卓別林,和溝口健二。他書寫著「精神」、記憶與「詩」,而與他的「精神」、記憶與「詩」的語言相反的,是「錢」與「懼怕」。他說,「電影從來不是一種職業,而是一種道德行為」。
  • 《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的功德利益
    爾時普光正見如來,以佛威力,報鬼使言:無常殺鬼,我今現欲為顛倒女說長壽命滅罪經,且待須臾,自當有證。汝當諦聽,我當為汝依過去千佛說諸佛秘法長壽命經,令遣汝等遠離惡道。  顛倒當知,此無常殺鬼,情求難脫,縱有無量百千金銀琉璃硨磲赤珠瑪瑙,而將贖命,無能得免,縱使國王王子,大臣長者,恃其勢力,無常鬼至,斷其寶命,無一能免。顛倒當知,唯佛一字能免斯苦。
  • 《潛行者》,解析塔可夫斯基構建寓言式故事的三大維度及精神內涵
    在蘇聯隨後多年對塔可夫斯基作品的研究中證實了種種猜測的不合理,也終於還給了塔可夫斯基一個清白之身。塔可夫斯基對於電影的執著追求讓他更像個「天真的兒童」,他說「什麼是電影?對我來說,電影始終是個謎。當我從電影學院畢業後,我已經完全糊塗了,我開始拍電影《伊萬的童年》,並不知道什麼是導演。我在尋找與詩歌的聯繫,拍完這個電影我感到通過電影可以觸及某些精神本體。
  • 宛若夢境 前蘇聯導演塔可夫斯基的寶麗來日記
    已故蘇聯導演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在電影藝術方面與大師費裡尼、伯格曼並稱為「聖三位一體」。他有不少著名電影作品,如《潛行者》、《鄉愁》、《犧牲》等,曾獲康城影展最佳導演、康城影展評審團特別獎等殊榮。塔氏作品以如詩如夢的意境著稱,主題宏大,流連於對生命或宗教的沉思和探索。伯格曼評價「他創造了嶄新的電影語言,把生命像倒影、像夢境一般捕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