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本文請回答以下問題
1、卡拉揚的故鄉是哪裡?
2、卡拉揚最早學習過什麼樂器?
3、富特文格勒和託斯卡尼尼,你更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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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揚論音樂(中)
卡拉揚對排練的作用有一套見解。「每場排練都必須在原有基礎上有所進展,」他說,「指揮應懂得怎樣使每一次排練取得進步。在排練結束時如果我們有所收穫,心情就特別舒暢。如果尚未協調便宣告任務完成,這種不協調的情況就會在團員中繼續存在下去。所以我們對團員們講:「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但我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正如範·達姆所說,卡拉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那就是指揮大場面(如交響樂團或劇團)所感受到的愉悅。除了中國大陸那種在體育場進行的大型團體操表演外,沒有哪種演出會像音樂會那樣,有如此眾多的表演者(樂團團員)聽令於一個人的指揮。哪怕是較小的樂隊而言,指揮都具有獨裁性,那種樂團再加上合唱團多達兩、三百人的演出團體就更不待言了。前面已經提到,卡拉揚的氣質非常適合這種工作,而且絕大多數時候他對自己所處的位置是有一種志得意滿的心情。他情緒極好地談及當初薩爾茨堡音樂節考慮他出任藝術總監的事。他得知有一些反對意見,有些人認為他是個獨裁者。卡拉揚回答說:「他們說得不錯!」
間或也會遇上一些反對意見,使他感到躊躇。一次,他在自己的聖特羅佩別墅談論音樂時,曾對指揮家作如下定義:「他就像希臘神話中的九頭蛇,長著九顆音樂腦袋和十二條音樂家的臂膀。他是音樂的使者,是音樂界的祭司,是和平與美的使者。千萬人崇拜他,其餘的人則譴責他是獨裁者、無恥地以音樂謀取權利,一個騙子。歷史上曾有哪種職業,像指揮家這樣受過如此截然相反的對待?惟有宗教主義的盲目狂熱能與之相比。」
「這是藝術創造的一種獨特的體制:一個人被賦予幾乎是無限的權力總管一切,包括演員、歌手、預算、計劃和節目。別的任何領域裡哪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幾乎別的所有行業裡,領導也得受制於人,諸如委員會、董事會、監察員、工會等,都有權使事情受到控制。一個人受到如此信賴,這在我們這個時代恐怕是最後一遭了。當然,這種領導原則也有其弱點。希特勒不是自稱為『元首』嗎?所以這個詞也有招人討厭的一面。這是個令人生疑的詞。當人們意識到某人要按他的意志行事時,他們就常會變得多疑:領袖——獨裁。如今,表達自我的強烈意願往往容易招致批評。人們似乎不敢坦率表達自己的意見並靠自己的實力去實現它。但在純藝術領域這種原則是有價值的。必須有一個人表達意見,否則不可能有偉大的藝術之作產生。」
為藝術盡心竭力和「一人掌權,一人說了算」的哲學是卡拉揚班子的核心。
卡拉揚一貫宣稱對自己指揮生涯影響最大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託斯卡尼尼,另一個是富特萬格勒。1963年,卡拉揚說:「作為指揮家而讓樂團和自己共同擔負闡釋音樂的責任,富特萬格勒是第一人……雖然我從未打算改變這種風格,但我還是試圖在此基礎上再增加一些精確性的要求,託斯卡尼尼正是憑著自己的絕對控制力把這種要求加諸樂團的。」
卡拉揚與託斯卡尼尼初次接觸時才15歲,他說:「託斯卡尼尼在斯卡拉幹了8年,這是他最輝煌的時期。但他離開時總經理卻暗自慶幸。有一回他指揮排練《唐喬瓦尼》整整排了三個月,彩排都過了他卻突然撒手不幹了,說『這戲沒法上』。不過對我來說,他卻像月亮一樣高不可攀。他是個巨人。據我所知在唱片灌錄上他也算是開山鼻祖。我跟他相識是在拜魯伊特(當時我在烏爾姆工作)。他正指揮演出《唐豪瑟》。演出之完美令我驚嘆。在當時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回到烏爾姆,作為新演出季的開場我也指揮了《唐豪瑟》。站在樂團面前,我腦海裡迴響著託斯卡尼尼指揮出來的音樂。」
「託斯卡尼尼致力於追求樂音的完美,追求表達的精確。富特萬格勒則在各方面都跟託斯卡尼尼截然相反。託斯卡尼尼非常嚴格,富特萬格勒卻非常自由。富特萬格勒指揮歌劇並不出色,他從來就不具備統帥歌劇演出的技藝。但他指揮古典時期音樂的才能卻非常傑出。指揮古典時期交響作品他是最棒的。他善於讓樂團與自己之間達到相互溝通,從而使雙方共同投入音樂創造之中。託斯卡尼尼是個獨裁者,要是他在指揮中表現欠佳,他會責怪聽眾沒有進入狀態。瓦爾特·列格曾說,在託斯卡尼尼指揮下,任何作品聽上去都仿佛是羅西尼寫的。託斯卡尼尼的知識從何而來?來自地方上的樂隊中午在街頭廣場的演奏。那類演奏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最深刻的。我很幸運,從小聽的都是高水準的演奏。託斯卡尼尼從未真正了解貝多芬的作品。他指揮《第九交響曲》不失正確,但卻是蠻橫的,某種東西給失卻了。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但還是咬牙搏鬥到底。」
卡拉揚最愛講富特萬格勒的一個笑話是:「一次富特萬格勒演出遲到了,他一邊急急忙忙地衝進音樂廳,一邊問神情愕然的引座員:『他們都開始了麼?』」
卡拉揚說:「富特萬格勒最愛用的一個詞是jein(德文縮略詞,肯定和否定之義兼而有之),因為他總是拿不定主意。我接手柏林愛樂後,一位原先跟富特萬格勒共事的首席小提琴手曾跟我講起過富特萬格勒指揮的一次演出。當交響曲奏到一處節奏緩慢的過門時,富特萬格勒目光憂愁地望著這位首席小提琴手,因為他討厭給示意繼續的手勢。於是這位小提琴手便逕自奏了下去,他說當時富特萬格勒的眼神看上去如釋重負。他不願意音樂太過清晰,惟恐失去了想像的餘地。他要求的音樂非得如霧中看花,迷離朦朧不可。」
「有人問過柏林愛樂一位團員,在富特萬格勒手下演奏,他們怎麼知道當於何時開始?那人回答說這很簡單,只要看見富特萬格勒在臺側一露面,團員們便默數節拍,數到第四十拍便只管開始。」
參考資料:《卡拉揚傳》(美)羅傑·佛漢著,楊榮鑫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