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為《乘風破浪的姐姐》而被人爭議的「野心」藍盈瑩成功出圈。
從第一期就可以看出來,小姐姐就是一個把野心寫在臉上的人,而且她在初選舞臺的精彩表現確實配得上她如此外露的野心。
但是現實中,又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樣把野心明晃晃地寫在臉上而不去懼怕旁人的指指點點?
這麼努力上進的小姐姐為什麼路人緣卻不如看起來活得隨性佛系的萬茜?總是說「我是一個不紅的女演員」的萬茜為何還是會想上綜藝曝光自己,難道她就沒有野心嗎?
在準備第三次公演舞臺訓練的時候,我居然在藍盈瑩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先說說藍盈瑩組的訓練到底發生了什麼吧。為了豐富選曲的效果,隊長藍盈瑩提議加入樂器元素。但是在三人組裡,只有藍盈瑩和黃齡會樂器,而音樂小白吳昕根本不能勝任。
之後藍盈瑩又建議,那就讓不懂樂器的吳昕做主唱,可是吳昕也不是vocal擔當,一旁的評委老師則一針見血地指出,如果一定要按照藍盈瑩的要求,那這個節目就別演了,吳昕既不會樂器也無法擔任主唱。
這時候鏡頭掃過吳昕的臉,感覺超級委屈的她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接著,藍盈瑩相當理所當然的說不如讓吳昕十天速成貝斯吧,黃齡幫幫她就好了。
黃齡直接回覆:不可能。
整個溝通看下來,一旁沉默不語的吳昕在小夥伴面前隱忍著淚水,後面在備採的時候真的哭了。而反觀藍盈瑩,相當自信的認為自己能做成的事情,放在吳昕身上也絕對沒問題的。
這一幕猛然把我帶回到大三那會,正在準備留學考試的我整個人就跟藍盈瑩一樣,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和打不完的雞血,每次在去圖書館學習之前想著到隔壁寢室拉上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學習,卻看到她們不是在床上癱著就是對著電腦玩遊戲刷劇。
有一次我實在按捺不住,說了她們一嘴,「你們難道要在床上把自己的人生睡過去嗎,說好的考研和公務員考試呢」。
我說完就憤然離開。雖然我之後有跟朋友們道歉說是自己太衝動,她們也跟我說沒事,但是我們的友情慢慢塑料化了——我發現大家每次談論一些輕鬆的話題也不喜歡找我聊了,害怕會被我說她們不上進之類的。
當我再看到藍盈瑩想當然地覺得吳昕能夠在十天內學好貝斯,我打心底裡是替吳昕抗拒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去努力上進地過好每一天,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對自己人生的態度,並不是你一個人在拼命打雞血就得要求周圍所有人都必須要跟你一樣活力滿滿每一天。
我們不應該逾越界線,用自己的價值觀去替別人做選擇,也不能用自己定義的成功去向別人提出要求。
也許你認為要賺夠一個億才算成功,但是別人覺得每天都吃飽飯就是成功。
那麼問題來了,當「佛系」的朋友撞上了「狼性」的你,到底誰該遷就誰?
當「佛系」這個詞在近幾年出現在大眾的眼裡,其實不是說一個人真的跟佛一樣心無外物超脫於人世,而是——
實力和能力有限而導致自己面對殘酷現實的無奈。於是就用「佛系」來安慰自己。
而把佛系安在吳昕身上,我只是想說明她相較於藍盈瑩身上的「狼性」以及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則相對的弱了很多;另一方面也是想說吳昕在《快樂大本營》都主持了快十幾年,卻一直只是謝娜的背景板的這麼一個存在,也許只是因為她本人不爭不搶的性格吧。
雖然我在前文認為藍盈瑩這種逼別人向自己看齊的行為確實不對,但是當我看到她們組在考核的時候,吳昕不論是跳舞還是聲樂都讓人眼前一亮,完全沒有像她之前擔心的那樣會拖團隊後腿。
所謂的誰該遷就誰,確實很難給出答案。
一方面,我們不能指著藍盈瑩們說,
「你的努力有錯!」
「你的野心太赤裸裸了!」
「你打這麼多雞血給誰看呢?」
當我們在指責這樣的行為的時候,不就也成為了那個「規訓」別人的藍盈瑩嗎?
說到底,不討喜的野心女性只是因為被深根於東亞社會認為女人應該乖巧聽話的三從四德的古舊思想所束縛了。
就像隔壁的《創造營》,陳卓璇因為懟了金主爸爸,質疑是不是自己「站得還不夠高」之後,人設不討喜不說,鵝廠還一直不給陳卓璇鏡頭,分配給她的中插廣告基本沒有。
為什麼現在這個社會對有野心的女性依然沒有包容心呢?
佛性的吳昕們這樣不爭不搶的過日子,一直當著他人的背景板的生活就真的是你們所想要的嗎?
其實我很欣喜的看到,被藍盈瑩激勵的吳昕在節目中的蛻變,其實人都是要被逼著才發現自己的能力原來這麼強大。
不可否認,崇尚狼性的藍盈瑩們應該擁有更多的同理心去接納佛系的吳昕們,更能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考慮會更好。
而佛系的吳昕們,應該學會看到自己的實力並去逼自己一把,有時候努力上進並沒有錯。
無論是對兩種人設中的任意哪個嘲諷都是有偏見的。
不求輸贏的佛系,未必是你想要的標籤;而崇尚優勝劣汰的狼性,也未必是你喜歡的遊戲規則。
我們,各自有各自的活法,過好每一天,讓自己充滿幸福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