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波克拉底的生平、言論大多來源於後世傳記以及對他言論的集結、解讀和演繹。公元2世紀希臘一位婦產科醫生索蘭納斯(Soranus)是迄今所知最早的希波克拉底傳記作家,希氏的大多數個人資料都來源於此。
科斯島上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廟
公元前200年,希臘各城邦都有供奉醫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神廟,其中我們現在最著名的在科斯島(Cos)。神廟裡設有神像,通常是風景優美之地,內有靜室。患者生病時去神廟裡睡一晚,期望在夢中接獲醫神指示或醫治的恩典,從而治癒疾病。
【神話:希波克拉底(左)同阿斯克勒庇俄斯(中)在神廟裡】
傳說中,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460-377BC,相當於孔孟時代)即生於科斯島。他的父親克利德斯(Heraclides)是當地一位有名的醫生,他的兩個兒子和女婿也都是他的學生。據蓋倫(Galen AD129-200,希臘另一位偉大的醫生)所講,他的女婿Polybus是家族中真正的希氏傳人。希波克拉底早年跟隨自己的父親和祖父學習醫學,之後師從德謨克利特(Democritus,古希臘著名的前蘇格拉底學派哲學家,原子學說之父)和高爾吉亞(Gorgias,古希臘哲學家)。品行高潔,醫學知識博大精深,在古希臘各地遊學遊醫。關於他的死亡傳說眾多,傳說他八、九十歲去世,甚至超過100歲。
【壁畫:蓋倫和希波克拉底(12世紀作)】
《希波克拉底文集》大部分來自他學生或後代學者的記述。理論核心思想是:體液學說,也即人體內主要有血液、黑膽汁、黃膽汁和粘液。液體平衡,身體健康;體液失衡,身體患病。人體的發育與變化皆有韻律。人的性格、體質、體態、疾病易感性都受這四種體液的分布、調節狀況影響。它被發展成內涵豐富的一套理論,在應用上變化無窮,任何現像都能解釋。這套理論在缺乏科學與醫學對體內機制直接 知識的年代,不僅可信,簡直是不可或缺、不可撼動。此外,希波克拉底的重要貢獻是認為合理的生活形態可以預防體液失衡,也就是預防疾病。改變飲食也對疾病恢復有幫助。是「治未病」、「食療」最早觀念的明確提出者。
希氏還對醫師職業道德給予了最早的定義,其義深刻至今都是全世界醫學生的入校、入職的宣言,即著名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希波克拉底誓言餘謹宣誓,醫、衛諸神諸聖,實鑑臨之,餘必竭智盡力,履行誓約。
餘當尊業師如父母,同甘苦,通有無;視其子如昆季,彼等倘有志於醫,餘當授業,餘皆不計。對於吾子,吾師之子,及宣誓之生徒,餘當盡心訓導而不藏私,此外皆不傳焉。
餘將竭智盡力協助病人,絕不以醫術傷人或害人。
人有求毒藥者,餘絕不予,亦絕不自提斯議。餘永不助婦人墮胎。
餘將仁心仁術,敬天愛人。
餘不施割治,即病人深受結石之苦亦然,以其瘍醫之職也。
餘凡入人家,皆為治病,不存傷人害人之心。餘絕不趁行醫之便,與人淫歡,無論對方是男是女,自由民或是奴隸。
行醫處世,凡所見所聞,有不應洩露者,餘當永守秘密。
倘餘信守此誓不渝,請許我人生事業均得意,名聲永著;如違誓言,願得其反。
這份誓言就像當時醫學行會的自治公約,目的不止在保護患者,也在保護醫師。其中飽含仁者睿智,為醫患關係確定了基調。自此,行內人不止擁有專門的知識,也認同同一套執業理想,進行行業自治,定義了行業倫理規範。
希波克拉底的那些千年名言——
「經驗不足恃,機會難把握,診斷重難」
「首先,我將限定我想像的醫學是什麼。用一般術語說,醫學解除疾病的痛苦,減輕疾病的酷烈。拒絕治療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因為明知這種情況下醫學無能為力。醫學需滿足這些條件,而且有能力不斷地充實它們。」
「對於那些靠病人死亡來推翻藝術的人,我不知道有什麼恰當的理由能減少他們對這些不幸而死的病人的真誠的同情,使他們不再總是批評從事醫學藝術的人們的智力。」
「對普通人來說,認識他們自身怎樣罹患和擺脫某種疾病、病情怎樣惡化或減輕的道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從痛苦、疾病和死亡中挽救人、養育人,我們難道可以給它一個比醫學更貼切、恰當的名稱嗎?」
「他們發現某種療法對某些病人顯然有益,卻不能適用於所有的人。」
「對每一位只犯小錯誤的醫生,我由衷地稱讚。完全準確是有的,但及其少見。"
"有些醫生和哲學家斷言,不了解人的人便不可能了解醫學。"
"弄清過去,診斷現在,預告未來,醫生應該這樣做。"
"病人在同疾病鬥爭中必須與醫生合作。"
"了解患者的生活方式,並且在開處方時予以考慮是必要的。"
"至少我自己認為一個醫生必須了解,而且迫切地需要自然科學知識,如果他想為儘自己的職責做點什麼。"
"也有病人要求過分而醫生無把握的情況,這時儘管其要求有害,醫生也不必介意,更不能懲罰怪罪。"
"因為病人恰似小船漂泊在暴風雨中的海面上,你必須理智地面對他們。"
「醫生靠自己健康的身體和健康的思維開始他們的生涯。「
」醫師的儀表要端莊、健康。他的性格必須像個君子,對所有的人表現地嚴肅而懷有好意。「
」過分地炫耀,即使有用處也要予以藐視。「
」他要嚴肅,但不能刻薄,因刻薄意味著傲慢和懷有惡意。」
「相反,嘻嘻哈哈,盡情歡樂會被認為粗俗,應特別避免。"
"在各種社會關係中,他都應該公正,公正必然能使人做出偉大的貢獻。"
"醫學有無私、大方、謙虛、含蓄、深思熟慮、判斷準確、舉止安詳、積極進取、廉潔忠貞、語言莊重、善於謀生、業務興盛、摒除迷信等優秀非凡的品格。"
"諸事演變,說明無誤;語言優美,性情寬厚,尊重事實,從善如流。"
"嚴肅、自然、反應敏銳、應對自如、頑強不屈,對有心人機敏而和藹。"
」對一切人都溫和;臨危而鎮定,外柔而內剛。「
」不能冒失,而應審慎,不能操之過急,而應從容行事。「
」我們不應歸咎於醫學,而是病人和疾病的性質造成的。「
」預言家和人類的特性是:對於知道的事情,常可正確地解釋出來;而對於不知道的,我們的解釋有時對,有時錯。「
」有些人寧可相信理智而不相信眼睛。然而我們要用理智解釋這種現象。「
」外行人或許看不出庸醫的原形,但是當庸醫遇到嚴重、劇烈而危險的疾病時,他們的錯誤和技術的缺陷就會暴露無遺。「
」他必須長時期地勤奮學習,使醫學藝術變成第二天賦,才會滿載而歸。「
」醫生之責,非一己可以完成,無患者及他人合作,則一事無成。「
」給病人以必要的囑咐時,應用平靜而欣喜的語調。「
」有時需要嚴厲而善意的批評,而有時要用關心、掛念之辭安慰病人。「
「生命短暫、醫術綿長」
Life is short, but art long.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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