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們兒(小說) 文/柴壽寶 誦/馬玲

2021-02-19 靈秀師苑風

說起王大娘們兒,在俺這裡十裡八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到娘們兒,您該想到她一定是一位長得俊俏,潑潑拉拉的中年婦女,或是能說會道的漂亮的媳婦吧!哈哈,這您可就完全猜錯了,我這裡說的這個娘們兒,是個貨真價實沒有半點摻假的純爺們兒。

 王大娘們兒他的真實姓名叫王龍。他還有個欒生弟弟叫王虎。哥倆出生在山東膠南,二十歲才來到東北。說也奇怪,他兄弟倆雖同父同母,長的模樣和性情甚至一舉一動,都沒有一丁點兒的相似之處。不僅個頭兒沒有弟弟高,模樣也極特殊。他的一舉一動,就連說話喜怒哀樂的表情都像女的。哈哈,您說有意思吧。記得那年有好扯皮的幾個婦女。硬是把她拉到一個闢靜處。強行扒下他的褲子仔細查看了。出乎意料,他竟是一切正常的真男人。但是人們還是一如既往,不叫他的名字,都喊他王大娘們兒,他呢,也只好默認了。哈哈,就連剛會說話的小孩都這樣喊他呢!

那還是公元一九六一年,他攢了點錢回山東找媳婦。經熟人介紹了幾位大姑娘,人家女方都不同意,都嫌他男不男女不女的。好容易有一位姑娘因家庭困難,勉強同意了。他怕黃了,就先付了二十元定金。人家的父母熱情主動地留他住下,還說;「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人,今晚你倆就住在一起吧!」這在正常人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兒,但他一聽卻嚇了一跳,心想:「俺滴娘啊,嚇死俺了,我一個大男人咋還能好意思和一個大姑娘睡在一起!」於是,他藉口上廁所,偷偷地逃跑了。姑娘一看說啥也不幹了,這門親事就這麼黃透了。可定錢女方一分沒退。王大娘們還為這二十元錢心痛的哭了一場呢!

後來又有人幫忙介紹了一位。別的不圖就看他人老實就跟著他走了。誰知他太吝嗇,一路上不捨得花一分錢。姑娘和他主動嘮嗑。它卻扭扭捏捏,躲躲閃閃,眼睛已不敢正視。連座位也要和女的離遠點。這姑娘看在眼裡,惱在心上,思前想後,還是不如早點分開。好容易等到了瀋陽換車,姑娘趁在候車室候車時偷偷溜走了。

  「王大娘們對象半道上跑了!」這消息像一陣風迅速在全屯子傳揚開了。人們見了就想問他。把他羞得好幾天都不敢見人。當老人們問他時,他就傷心的哭個不停。是啊,他這真的是雞飛蛋打一場空啊,可又能怨誰呢?

又過了兩年,他帶上兩年來的全部積蓄,這可是用他的話講,那真是口裡不吃腚裡不拉的硬是一分一角的積攢了兩年啊!他又硬著頭皮回到了山東老家,在好心人的教導下,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終於找到了對象。女方才二十二歲,人長得落落大方。他總算成家了。那個年代的人淳樸善良。周圍的人都為他想,都替他說好話。他這才勉強過上了平淡安定的日子。大家都為他高興,後來他還生了倆兒一女呢!

王大娘們總歸是大娘們兒,他在生活中還在不斷演繹一些,令人捧腹大笑的故事。

那還在一九六六年冬季的一天晚上。天寒地凍滴水成冰。他和大老於在遠耕點溝裡二道房打場。大部分社員都回家了,老於和他為了看場院,晚上就住在場院的破馬架子房裡。房子很小。沒有窗戶只有一個可以進出的門口。沒有門,只好用打完的穀草塞住門口勉強擋風。照明就用馬燈。吃完晚飯沒事了,他就盤腿坐在炕上,拍著老於的大腿笑著試探著問;「我說老於大哥啊,你吃飽了嗎?」「吃飽了。」他說;「我的肚子還空著一半兒呢!」老於說;「那咋辦?」他嬉皮笑臉地央求說;「反正就咱倆。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知道。場院裡有的是黃豆,咱就炒點吃唄!」老於是個老好人,什麼事都會順水推舟。於是,他笑著說;「你餓就去炒唄!」王大娘們兒一聽樂了。他麻利地出去抱柴禾。又扭動著屁股拿盆子到場院裝黃豆。老於還一個勁地催促;「快點吧,開著門把人都要凍死了!"王大娘們忙把門堵上,駕上火,三下五除二黃豆不大一會兒就炒好了。他一看可以美餐一頓了,把他樂得屁顛屁顛的。還沒等老於爬起來,他就迫不急待地大吃大嚼起來。看那架勢,好像幾天沒吃東西似的。邊吃邊叨叨;「真香啊。又香又脆!」老於不耐煩地回了他一句;「吃你的吧,這麼多黃豆也堵不住你的嘴!」王大娘們心想;多吃點兒、再多吃點,明天早晨就不用吃自己帶的飯了!一會功夫他就像風捲殘雲,把大半盆子黃豆全吃光了。於是他心滿意足的,掀起衣服拍拍肚皮,滿臉堆笑的自然自語;「這回俺可吃飽了!」不大一會兒他吧嗒吧嗒嘴說;「哎呦,俺的娘啊,咋這麼渴呀!」老於笑著說;「活該。誰讓你下三濫,貪便宜吃那麼多呢!」無可奈何,王大娘們兒只好拿起盆子,拎著大斧子到河裡打水去了。他冒著凜冽的寒風,掄起斧子拼盡全力砸了半天,才在厚厚的冰上砸開一個窟窿。他又用水舀子舀了滿盆子水。扭扭噠噠地端了回來。進了屋凍得嘴裡還絲絲拉拉地,他先把兩隻手伸到灶坑裡烤了烤。轉身又把門堵上。伸手舀了一瓢水,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他很滿足的說;「這涼水真解渴啊!」不大一會兒他覺得還渴就再喝。喝完了,他就脫下衣服躺下了。他這個人有個習慣,睡覺時總是要脫得一絲不掛,哈哈好玩吧。今天在這麼冷的屋子裡,他還是全脫光了。

睡著睡著,他肚子裡就咕嚕咕嚕響起來了。這是因為黃豆吃得太多了,又喝了那麼多冰涼的水,開始鬧肚子啦!於是,他一骨碌從被窩裡爬起來。嘴裡喊著;"俺的娘哦,俺想拉!」老於悶聲悶氣的嘟囔著;「你拉就拉唄、、、」王大娘們兒一急之下顧不上穿褲子,他順手披上棉襖下地就想往外跑。可因屋裡太黑,他又摸不著門在哪裡了。他實在憋不住了,就聽「噗嗤,卡啦啦、、、。」一陣響。一股臭氣瀰漫開來,「哎呦俺的娘啊,俺拉下了!」老王羞愧地喊著。老於只好用被子蒙上了頭。

天亮了他倆睜眼一看,天哪,這屋子裡滿牆上地上,到處都綻開了朵朵金黃色的梅花。因為屋子冷全凍結實了。他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擦不去也鏟不掉無濟於事。本來賺了公家的便宜,想替他保密也保不了啦!愁得王大娘們,又趴在炕上嗚嗚地大哭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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