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與狼共舞
導演:凱文·科斯特納
主演:凱文·科斯特納、瑪麗·麥克唐納等
獲獎:第63屆奧斯卡獎獲得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在內的七項獎項。
鄧巴中尉是南北戰爭中的英雄,但是他想尋找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於是他騎著馬西斯科來到了神奇的西部。鄧巴被「海斯要塞」的範布魯少校派到了最偏僻的哨所「塞奇威克」。鄧巴獨自在無人的哨所住下,大草原的壯美深深吸引了他。
不久範布魯少校自殺了,他的車夫也被波尼人殺死,於是鄧巴與外界失去了聯繫。這無邊無垠的蒼天原野仿佛就是他的天堂,鄧巴獨自過著平靜而單調的生活,還和一隻兩條前腿都是白色的野狼交上了朋友,並給它取名為「兩隻白襪」。
鄧巴和印第安蘇族人有了接觸之後,生活便不再平靜。蘇族人為鄧巴的到來而議論紛紛,在如何對待鄧巴上起了爭執。鄧巴決定主動去找蘇族人,在去的途中他救起了一位想要自殺的蘇族婦女「站立舞拳」,她原先也是白人,但自小就失去了親人並被蘇族人收養。在把「站立舞拳」交還給蘇族人之後,鄧巴騎馬離去。鄧巴的來訪極大地震動了蘇族人,印第安人頭領們一致同意去回訪鄧巴。第二天,幾個印第安人來到鄧巴的駐地。就這樣,雙方開始了緩慢而友好的接觸,漸漸地鄧巴成了蘇族人的朋友,他還有了一個印第安名字,叫做「與狼共舞」。
他在捕獵野牛時的騎術和槍法令蘇族人大為折服,以後又救了一位印第安男孩,不久他便搬入蘇族人的營地居住,開始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與此同時,鄧巴與「站立舞拳」之間也產生了真摯的感情。在兇殘的波尼族人來襲時,鄧巴傾其全力,將哨所裡的槍枝彈藥分給了蘇族人,幫助他們戰勝了仇敵。鄧巴再次成為蘇族人的英雄。所有蘇族人都敬慕鄧巴,他們祝福鄧巴與「站立舞拳」的相愛和結合。而鄧巴也深切地認識到了印第安人的樸實、善良和友好,他自由而快樂地生活在蘇族人中間。除了膚色和長相不同之外,鄧巴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印第安人了。
然而,就在鄧巴想要去哨所取回日記本,永遠地住到印第安人中間時,他發現那裡已經駐紮了一隊白人士兵。他們看到印第安人裝束的鄧巴就開槍射擊。愛馬西斯科死了,鄧巴也成了囚犯。鄧巴為印第安人的辯護招來了一再的虐待和毒打。他們認定鄧巴是叛徒。於是鄧巴再也不說英語,而毅然說起了印第安語。駐軍少校無計可施,只好派一隊士兵押送鄧巴回「海斯要塞」。蘇族人發現鄧巴被 捉後,他們消滅了押送隊,救出了鄧巴。
嚴冬來臨了,蘇族人在深谷中住了下來。為了不連累蘇族朋友,鄧巴謝絕了挽留,帶著妻子「站立舞拳」離開了蘇族人村落。十三年後,蘇族人被迫與政府籤訂了協議,放棄他們世代相傳的土地。
電影《與狼共舞》的故事在白人和印第安蘇族人這兩個迥異的種族中展開,本身就意味著電影具有了豐富的人類學意義。
在電影當中,美國白人鄧巴中尉和蘇族部落有一段美好的跨種族友情。我想,這之中最值得探討的問題,就在於民族文化之間究竟能否相互包容、相互融合?又是以怎樣的方式來進行交流融合呢?
在這部影片中,作者沒有提供很主觀的視角,而是幾乎用客觀的方式為我們展示出了鄧巴中尉從與蘇族人的矛盾到融洽的方方面面,有溫馨也有波折。這樣可以使觀影者在最大程度上以韋伯所倡導的「價值中立」的態度來對待歷史上白人與蘇族間的衝突。
首先我認為,種族文化之間的差異性和不可調和性在這部電影中很清晰地反映了出來。電影最開始,即給我們展示了戰爭的場景。美國人對待其他種族的殖民主義精神從地理大發現後徵服美洲大陸的新領土開始,就根生蒂固在美國人的文化精神裡。從中國文化的角度來說,「以和為貴」的我們必然會無法接受美國人採取暴力徵服他人領地的行為,但在白人文化下的人們則更多體會到殖民對一個國家開疆擴土、增長貿易的便利之處。反觀蘇族人,他們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落後但也不與外界有任何來往,對於美國白人,他們一方面帶著強烈的憤怒,另一方面則也無比恐懼;他們殺死他們認為「殘忍」的白人,也在白人將要來進攻時舉族遷移。如果說現代文明和科技的飛速發展給美國帶來了「徵服」「開拓」的心理狀態,那麼也是傳統部落的生活方式使蘇族人無法走向現代文明,因為在他們的思維中,沒有人可以佔有土地,他們依賴並感激於自然,不會選擇工業化的方式對其進行改變。
從電影中,我們也可以看到文化之間的矛盾。無論是兩個種族的人對於對方敵意的態度,乃至後期當鄧巴與族人相處愉快之後,依然會因為蘇族人對於白人的仇恨和殺害、蘇族人和白人之間習俗的不同(例如鄧巴與蘇族人爭論帽子的所屬權)而產生種種矛盾,最終鄧巴終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並且離開了蘇族人。也許我們會有這樣的疑問:既然蘇族部落中有像「踢鳥」那樣善於理解的人,而白人中也有鄧巴那種友好的人,為什麼不能放下矛盾談判一下融合和理解呢?我認為,其實我們每個人生活在某一種族中,經過歷史沉澱所形成的民族凝聚力和文化氛圍下民族價值觀的偏差都是十分主觀且以自我為中心的。無論蘇族亦或是白人,都對自己的種族觀念和生活方式有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對內而言是一種民族自信,但實則也是各民族自我中心論的根本原因。由於生產方式和客觀環境的制約,使各文明對整個世界的認知或是哲學觀都來源於自己的生活經驗,這大大加深了我們對於陌生文明事物的判斷。鄧巴和「踢鳥」的友好相處只是一個個例,我們無法做到種族之間的相互理解和滲透——對於根本性問題的文化偏差,想要彌合文明間的衝突幾乎不可能。
那麼我們究竟應該如何面對不同的文化呢?我認為,鄧巴和蘇族人的相處其實給文化人類學家做出了一定的示範。鄧巴與蘇族人最初語言不通,隨著共同目標「野牛」的出現,他們建立起了第一個語言交流,雙方敵意減少;而隨著蘇族中白人女子的介入,雙方才開始真正了解對方。語言作為一個交流、傳播、傳承文化的工具,沉積著一個民族的文化積澱,也積累著民族的意識。人類學家想要真正了解某一種族,深入探尋到方方面面,也必須從語言開始。此外,站在我的角度來說,我們無法做到像鄧巴一樣全身心融入到另一文化環境中,但在現代文明進一步發達的社會,美國強權的做法也應當摒棄。面對不同的文化求同存異,不主動讓現代科技強制性介入原始文化當中,使其得到自然的發展進化,才是對全球文化多樣性維持的最好方法。
年末啦,羽弦面臨著很多期末帶來的壓力,公眾號的更新會有些耽擱。祝大家都可以在年末完成最後的任務,迎來一個快樂的新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