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美物計
有人說，
《神鵰俠侶》是金庸的一封情書。
那一段段纏綿悱惻的故事百看不厭，
也值得被一遍遍地講述著。
它是被翻拍次數最多的作品之一，
至今一共翻拍了11次。
作為《神鵰》的核心人物，
每一次翻拍，
小龍女的角色都會引起全民關注。
最近，《神鵰俠侶》再次翻拍，
飾演小龍女的是新人毛曉慧，
單從造型來看，
與劉亦菲版有些相似。
2019版小龍女飾演者，毛曉慧
《神鵰俠侶》的故事，
我們早已爛熟於心，
可多年後再聽到這個名字，
仍然會心念一動。
聽到又被翻拍，
也會一邊吐槽一邊期待著。
究其原因，
除了「過兒」和「姑姑」的曠世絕戀，
還有那些驚豔了童年的小龍女。
01
那些時光深處的小龍女
1960年邵氏電影
南紅&謝賢
白衣勝雪的小龍女形象
第一次出現在銀幕上，
是1960年的邵氏電影。
而扮演楊過的，
是謝霆鋒的父親，謝賢。
1976年香港佳藝版
李通明&羅樂林
1976年，
《神鵰俠侶》第一次被拍成電視劇，
在香港上映。
李明通飾演的小龍女，
娃娃臉，大眼睛，沒有高冷氣質，
更像鄰家小妹。
1983年邵氏電影
翁靜晶&張國榮
1983年，
香港邵氏電影又拍攝了一部《楊過和小龍女》。
翁靜晶美則美矣，
只是妝容濃豔，表情凌厲，
與原作的小龍女大相逕庭。
倒是哥哥張國榮飾演的過兒，
臉上還帶著嬰兒肥，
眼神清澈見底。
1983年TVB版
陳玉蓮&劉德華
有人說，
李若彤和劉亦菲是小龍女的巔峰，
其實不然，陳玉蓮才是。
陳玉蓮當時是TVB四大古裝美人之一，
有人評價她：
「天生一張瓜子臉，配合纖瘦的身段，清淡優雅，蓮步婀娜，造就了陳玉蓮出塵般豔麗的古典少女。」
陳玉蓮的小龍女氣質尤為清冷。
面容清麗秀雅，
神色間卻冰冷淡漠，
不知是喜是悲。
連金庸先生都認可
她的小龍女「有書中的味道」。
也因為這個角色，
讓劉德華半輩子對她念念不忘。
這版神鵰中，
劉德華飾演楊過，
那時的華仔年輕，活潑好動，
一如戲裡的楊過，充滿了少年感。
楊過總會利用自己的小聰明，
逗姑姑開心；
他也一樣，有時像小孩子，
逗得陳玉蓮捧腹大笑。
很多年後，有人問劉德華，
你心目中的女朋友是怎麼樣的？
劉德華說：
「不可以瘦，清淡就該像……陳玉蓮。」
在他心裡，無論何時，
小龍女只有陳玉蓮一人。
1984臺灣中視版
潘迎紫&孟飛
孟飛飾演的楊過是翩翩少年，
潘迎紫的小龍女雖美若天仙，
卻過於豔麗，失之清冷，
不過終是一對璧人。
潘迎紫出演小龍女的時候，
已經將近40歲，
本是香港演員的她因為這個角色，
成為無數臺灣男人的夢中情人。
這一版後來漸漸被人遺忘，
但每當音樂響起，
心頭總能浮現一段童年往事。
躍馬江湖道，
志節比天高，
一位是溫柔美嬋娟，
一位是翩翩美少年 。
1995年TVB版
李若彤&古天樂
95版的《神鵰俠侶》
是無數人心頭的白月光。
甚至有人說，
古天樂就是楊過，
李若彤就是小龍女。
劉亦菲的小龍女
清冷有餘，秀美不足；
陳玉蓮的小龍女既美也仙，
只是對世事太通透，少了一份天真。
李若彤卻將這幾方面糅合地恰到好處。
重陽宮前，
披一襲輕紗般的白衣，
似仙人從天而降，驚豔眾人。
一顰一笑，一嗔一怒，
無不熠熠生輝。
一彎細眉，面若桃花，
看向楊過的眼神深情而又克制。
小龍女自小長在古墓中，
不諳世事，內心一片清明，
唯有楊過，
能讓她面上露出悲喜之色。
李若彤的小龍女不止有清冷仙態，
還有她作為少女的一面。
「白古」時期的楊過，
也是眾多版本中最成功的一個。
唇紅齒白，面如冠玉，
「長眉飛入鬢,鳳眼蘊星雲」。
少年楊過還有著一絲狡黠和叛逆。
16年後的楊過已經成長為一身正氣的大俠，
他面容蕭索，不再輕佻，
心裡裝著國恨家仇，
和對小龍女深沉的思念。
這些層次分明的情感變化，
古天樂都完美詮釋。
「一見楊過誤終身」，
這版的郭襄同樣令人印象深刻，
小時候看《神鵰俠侶》的結局是：
明月在天，清風吹樹，
楊過攜著小龍女，
並肩下山，歸隱而去。
長大後再看《神鵰俠侶》的結局是：
明月在天，清風吹樹，
楊過攜著小龍女，
並肩下山，歸隱而去。
這時郭襄再也忍不住，
眼淚奪框而出。
長大後，才後知後覺，
結局的鏡頭裡還有個郭襄，
一個鏡頭就是人生啊。
1998新加坡版
范文芳&李銘順
這是金庸武俠為數不多的新加坡版本，
儘管小龍女的造型頗有爭議，
但范文芳的氣質，
讓小龍女有了不一樣的美。
不施粉黛，只配一隻荊釵；
身材纖細，目光流轉，
舉手投足間，嫻靜透徹，
自有一種冰肌玉骨的風華。
這部《神鵰俠侶》的效果有待商榷，
卻無疑是最圓滿的一部。
飾演小龍女的范文芳，
和飾演楊過的李銘順，
在戲外也成了一對神仙眷侶。
1998臺灣臺視版
吳倩蓮&任賢齊
在眾多的版本中，
98版是遭受非議最多的一部。
任賢齊飾演的楊過，
少了聰明絕頂又深情無限的感覺。
吳倩蓮的小龍女更是將一襲白衣改為黑袍。
陳紅扮演的李莫愁，
成了這部劇裡唯一的驚豔。
陳紅的角色大多是
溫婉端莊的古典美人，
唯有赤練仙子李莫愁束起烏髮，
一身道袍，眼神中透著肅殺，
豔若桃李，冷若冰霜。
這版神鵰被人記住的，
還有兩首歌《任逍遙》和《傷心太平洋》。
2006年內地版
劉亦菲&黃曉明
劉亦菲之於小龍女，
根本不需要刻意表演，
她站在那裡，
自帶楚楚冷豔。
只是這種天生的仙氣，
既是她的優勢，
也容易被人詬病「不會做表情」。
那時的「神仙姐姐」不過19歲，
白衣勝雪，黑髮如瀑，
甫一出場，灑脫空靈，
清麗絕俗，天下無雙。
有劉亦菲的舞蹈功底加持，
小龍女武打動作極其華麗，
白練如霓，翩若驚鴻。
黃曉明飾演的楊過
雖然前期有些用力過猛。
但十六年後的神鵰俠，
滿臉滄桑，兩鬢斑白，
總算有了大俠的味道。
2014年內地版
陳妍希&陳曉
這一版的神鵰備受爭議。
除了於正將劇情大幅度改編，
大家最不能接受的是小龍女的造型。
陳妍希一張包子臉配上雙抓髻，
確實有些不倫不類。
如果換個造型，可能也很美。
拋開造型不提，
這部神鵰在人物性格把握上
反而最接近原著。
少年楊過輕狂但重義，
陳曉本身就帶著一種少年感。
少年楊過，到楊大俠之間的轉變，
在陳曉的演繹下，
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面容清癯，眼神黯然，
唯有眉宇間三分英氣似曾相識。
楊過本該如此，
浪跡江湖十幾年，
蛻變豈是換個妝容就能表現的？
16歲的張雪迎，
出演了16歲的小郭襄。
清新靈動，讓人眼前一亮。
另外，郭靖、程英、陸無雙、金輪法王等配角
也是眾多神鵰中符合原著的一版。
王重陽和林朝英
可惜的是，
本應是看點的小龍女，
成了這部劇的最大敗筆。
02
戲外的人生百態
或許是金庸的故事寫得太動人，
又或許是入戲太深，
總覺得唯有將這種深情
延續戲外才夠圓滿。
《神鵰俠侶》確實成就了兩對有情人，
范文芳和李銘順，
陳妍希和陳曉。
但更多的，只是戲歸戲，
楊過和小龍女只能被封存在小說裡。
無論什麼時候，
提起最喜歡的女明星，
劉德華總是一臉羞澀地回答：
「如果我沒有女朋友，
也許陳玉蓮會是我……」
陳玉蓮，演遍了金庸筆下各種明媚的女子。
1978年，《倚天屠龍記》扮演小昭。
1982年，《天龍八部》出演王語嫣。
1983年，《神鵰俠侶》飾演小龍女。
1988年，《射鵰英雄傳》飾演黃蓉。
偏偏她自己，
在經歷了兩次感情變化之後，
淡出大眾視線，皈依佛門。
每次劉德華演唱會，
只要收到邀請，她便應約而去，
只有面對讚美和表白時，
淡淡地說一句：我不太需要感情了。
幾年前，劉德華開演唱會，
再次唱起83版《神鵰俠侶》的主題曲。
他全程緊盯著屏幕上的畫面。
影片的最後，
楊過和小龍女攜手並肩而去。
劉德華這才轉過身，輕聲哼唱：
情若真，
不必苦惱自嘆，
縱已失去也可再挽，
情緣至今未冷 ，
此心託飛雁，
那怕悲歡，何妨聚散……
現實中，
縱然「過兒」再痴情不改，
還是錯過了「姑姑」。
而變化最大的「一對」，
當數李若彤和古天樂。
演神鵰的時候，
李若彤和古天樂都是娛樂圈裡的新人。
如今兩個人各有成就，
仍然保持單身狀態。
古天樂從白古變成黑古，
樣貌也不似當年翩翩少年的模樣。
比起誇讚外貌，
他更在意別人對自己演技的認可，
偶爾出來拍拍戲，
掙得錢一大部分用來蓋學校。
李若彤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她在最火的時候選擇了息影，
因為男友不喜歡，
所以2004年退出了演藝圈。
可是相戀十年，
他從來沒給過她夫妻之名，
還在她父親病重時提出了分手，
在愛情與親情的雙重打擊下，
李若彤患上抑鬱症，幾度想要自殺，
後來才漸漸走出陰霾。
戲裡，楊過小龍女
時隔16年後，才終於重逢，
而戲外，同樣是16年後，
許多年後才明白，
只要再看到過兒和姑姑同框，
我們就能激動不已。
《神鵰俠侶》從未停止過翻拍，
一代新人換了舊人。
我們也明白了，
《神鵰俠侶》無論再怎麼拍，
不過就是一場夢，
當聚光燈移走，
神話的主角還是要面對現實。
他們萍水相逢，因戲結緣，
然後繼續各自的生活，
有人風生水起，有人回歸平淡，
有人轉型成功，有人歷經坎坷。
03
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生死相許
金庸最善寫愛情，
整部神鵰也是用一個「情」字串聯。
林夕為95版神鵰做主題曲《天下有情人》，
其中有這樣幾句：
愛怎麼做怎麼錯怎麼看
怎麼難怎麼教人死生相隨
愛是一種不能說只能嘗的滋味
試過以後不醉不歸
等到紅顏憔悴
它卻依然如此完美
等到什麼時候
我們才能夠體會
一曲唱罷，盪氣迴腸。
再高深的武功，再偉大的俠客，
也逃脫不了兒女情長。
而「神鵰俠侶」的愛情，
美在從一而終。
時間是一張濾網，
翻拍的影視劇是經典還是糟粕，
總會得到答案。
真正的經典，
多年後都會被人們討論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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