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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何子丹
責任編輯 | 呂雨馨 古於弘
1956年9月12日,是張國榮的誕辰。
2019年的今天,唐鶴德曬出張國榮舊照緬懷,並配上了哥哥演唱的《但願人長久》歌詞:「這夜瀾靜處,獨看天涯星,每夜繁星不變,每夜長照耀,但願人沒變,願似星長久,每夜如星閃照,每夜常在。」
轉眼張國榮已經離開我們十六年,
他是《胭脂扣》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青樓情種十二少。
他是《倩女幽魂》裡不管千年樹妖只顧抱著情人逃命的書生寧採臣。
他是《東邪西毒》裡遺世獨立、害怕承諾卻深情自藏心中的歐陽鋒。
他是《霸王別姬》裡一笑萬古春卻願與師哥演一輩子別姬的程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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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的一生造就了太多經典角色,他傲然於世卻不得不面對自己悲劇性的結局。
張國榮縱身一躍,世間再無程蝶衣。
戲裡的程蝶衣演了一生的《霸王別姬》,終是虞姬別了霸王。
影片前四分之一,程蝶衣被賣進戲班子,為此被剁去了第六指,那時的程蝶衣還不是程蝶衣,只是戲班子裡的小豆子,從小被師傅逼著唱坤角,一句「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總是唱成「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從小沒少挨打。
在當年老佛爺身邊的公公來聽戲時,段小樓不得不拿煙筒子去罰小豆子,從此男兒郎變成女嬌娥,小豆子成為了程蝶衣,或者說,是成為了虞姬。
段小樓與程蝶衣兩人一個演生,一個飾旦,一出《霸王別姬》,更是譽滿京城,為此,兩人約定合演一輩子《霸王別姬》,程蝶衣一直記著師傅所說的「從一而終」,卻做不到戲裡做那虞姬,戲外只做他自己程蝶衣。
段小樓早就告訴過程蝶衣戲與人生是兩碼事,程蝶衣卻執迷不悟認定了段小樓該當那虞姬的霸王,也該當他程小蝶的霸王。段小樓深知戲非人生,程蝶衣則是人戲不分。
袁四爺首次出場,是在段小樓程蝶衣一折滿堂彩的《霸王別姬》演出之後。後幾次找上程蝶衣,目的都沒有遮遮掩掩,他給程蝶衣看了一雙翎子「這雙翎子,是從活雉雞的尾巴上,生生收取的。當真是難得。」
在袁四爺的宅中,蝶衣看到那把年少時曾想送師哥段小樓的劍,也是「虞姬」自刎時用的劍,更是虞姬與那霸王之間感情寄託。
四爺早知其意,他將這把劍贈與程蝶衣,他說:「此劍是張府敗落時費了大週摺弄到手的。你我之間不言『錢』字。那個字眼實在不雅。」程蝶衣早知段小樓與花滿樓的頭牌姑娘菊仙糾纏不清,回去看著段小樓與那菊仙定親,將這把劍扔在了段小樓身上。段小樓在認為該成家立業之時迎娶了名妓菊仙,致使程蝶衣認定菊仙是可恥的第三者。
恰好日本人進了城,要聽那《霸王別姬》,段小樓自覺是個正二八百的中國人,給那日本人唱戲了就是做了叛徒,被被這日本人給抓了進去。程蝶衣的倔強性子早就在師傅把他這男兒郎變為女嬌娥時磨平了,這輩子唯一執著的東西就是段小樓了,在一曲《貴妃醉酒》後被日本軍隊訛去唱曲,他答應了就放了段小樓。
心裡想著段小樓無恙的程蝶衣和菊仙達成協議,若是程蝶衣的一曲能換得段小樓平安無事,菊仙便回去她的花滿樓,不再出現在他們二人面前。段小樓出來後知道他的師弟竟給日本人唱了曲兒,心裡不齒,對著程蝶衣唾了一聲就走了。
菊仙又不是好對付的,依然留在了段小樓身邊,懷上了段家的孩子。師兄弟倆若是分道揚鑣,便也沒了《霸王別姬》這一齣戲,兩人的師傅年事已高,將兩個痛打一頓後,也不知是心疼自己這戲樓子還是心疼這代代相傳的《霸王別姬》,一口氣也便去了。
日本人侵犯中國的這段時間裡,程蝶衣終究誤入歧途,聽著袁四爺的話去給那日本人的堂會上唱戲,做了漢奸,心裡仍是對段小樓念念不忘。
日本投降後,在一次程蝶衣唱戲時,段小樓去臺上打斷了程蝶衣,卻讓戲樓子被拆了,菊仙肚子裡的孩子也在混亂中沒了。程蝶衣被抓了,是漢奸罪。菊仙知道程蝶衣對段小樓的心思,對著段小樓說,等著這番將程蝶衣救出來,兩人便別再一個戲臺子上唱戲了。
段小樓知道袁四爺與程蝶衣「關係匪淺」且是當地有地位的人,去了袁四爺訛宅子裡求袁四爺幫忙就蝶衣,程蝶衣做了叛徒的事情已經暴露了,袁四爺不敢將自己讓蝶衣去日本人的堂會上唱戲這件事情暴露出來,不理會段小樓。
菊仙是個心裡有數的人,拿著程蝶衣曾經送給段小樓的劍去找了袁四爺,當著段小樓的面將劍放在袁四爺面前,告訴袁四爺「物歸原主」,袁四爺知道這句話裡的意思,知道菊仙是在威脅他,卻也不得不咽下這啞巴虧,同時也自有打算。她的聰明和魅力,身為風塵之人但用情至深,對段小樓的感情,並不比程蝶衣對師兄的少。
袁四爺作為證人去澄清程蝶衣所犯不是漢奸罪,只是被日本人戴上了手銬拿著槍指著後腦勺才去日本人堂會上跳舞唱戲的,程蝶衣不願與段小樓一別成為陌路人,在自述時承認了自己的漢奸行為並稱想讓這崑曲傳入日本,段小樓以為這程蝶衣難逃一死時,一份文件救了他。
程蝶衣從此自甘墮落,唱曲唱得雖是出名,卻天天吃煙消愁。直到一九四九年,民國政府倒臺,程蝶衣依舊是程蝶衣,段小樓成了街邊賣瓜的,想不到當年的老佛爺身邊的公公也成了賣煙老。
在共產黨的慶功宴上,兩人終是再次合作唱了一曲,可常年抽大煙的程蝶衣哪裡還唱得出來,決心戒菸的程蝶衣沒少遭罪。
文革時,段小樓被曾經的徒弟小四陷害,並逼迫他誣陷陳蝶衣,在遊行時,程蝶衣一身戲服出現,一向忠義並且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的段小樓見程蝶衣已經落入了小四的圈套,他希望能護住菊仙只能被逼污衊程蝶衣,程蝶衣有如瘋魔,將菊仙曾是花樓名妓的事情抖落出來。
段小樓被逼說從來沒愛過菊仙,菊仙覺得滿心絕望,他不敢相信這個自己陪了半輩子的男人說得出這樣的話,穿著嫁衣在絕望中上吊自殺。
程蝶衣愛錯了人,他心裡有段小樓,更有京劇。他偏執,他為段小樓一念成瘋成魔。當一切都不在了,京劇流失了味道,他和師兄之間的感情也變質了。 程蝶衣和段小樓在「文革」結束後再一次登臺,《霸王別姬》後,程蝶衣又獨自唱了一段《思凡》,這次他唱的是「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他認清了這個世道,這已經不是當初戲班子裡的世道了。
在最後一次《霸王別姬》中,拿起了他曾送給師兄段小樓的那把劍,猶如當年虞姬自刎一般,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蝶衣最終在以自刎「成全」自己——他本就是一個「不瘋魔不成活」的痴人。段小樓在程蝶衣倒地的最後一刻,喊了那個許多年沒有喊過的名字「小豆子」,也許到了最後,只有段小樓揮別了戲曲人生,程蝶衣永遠活在《霸王別姬》裡,又或許誰也沒有放棄過真正的京劇。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是原著中的一句話。或許菊仙作為花樓名妓,不該對人動真情;程蝶衣也只該在戲臺上有義,當虞姬還是虞姬時,霸王卻不是霸王了,程蝶衣最後的自刎讓自己身死戲臺。這最後的《霸王別姬》裡,虞姬一直都有著虞姬的氣節。一劍終了盡風華,世間再無程蝶衣。
在那個逝去的黃金年代裡,他留下了太多了影響和故事。
我們懷念那個年代,我們懷念永遠的張國榮。
我想和你一起看電影
祝 你 有 前 程 可 奔 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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