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創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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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楊 編輯/饒霞飛
來源/燃財經（ID:chaintruth）
11月27日，辛有志（辛巴）在其社交帳號上再次回應「燕窩事件」，承認售假，道歉，並召回全部問題產品、承擔退一賠三責任。
辛巴稱，經檢測，這款「茗摯」品牌燕窩產品在直播間推廣銷售時，確實存在誇大宣傳，燕窩成分不足每碗2克。這款產品實為一款燕窩風味飲品，不應當作燕窩製品進行推廣。
回應中，辛選提出先行賠付方案，「召回辛選直播間銷售的全部『茗摯』 品牌燕窩產品、承擔退一賠三責任」（共銷售57820單，銷售金額 15,495,760元，共需先退賠61,983,040元）。此外，辛選會依據合同及法律規定追究品牌方的責任。
同時，辛巴公司表示，此事件中，辛選團隊在選品、質檢方面因為對燕窩行業相關專業知識儲備不夠，未能甄別出品牌方提供的產品信息存在誇大宣傳的內容，存在疏漏。
這是繼11月20日之後，辛巴公司第二次回應該事件。
11月19日，有著「職業打假人」稱號的王海聲稱「辛巴所賣燕窩就是糖水」，人稱「快手一哥」的辛巴被送上了熱搜。王海稱，辛巴所售燕窩是糖水，蔗糖含量達4.8%，碳水化合物為5%，裡面含有的「功效」物質燕窩酸價值僅為0.07元人民幣，蛋白質含量為零。
在微博中，王海表示，他並不是針對網紅，而是告誡消費者燕窩一直在收「智商稅」。燕窩中唾液酸和蛋白質含量均不如雞蛋，燕窩的功效只在虛假廣告裡，沒有科學驗證、沒有官方認證。
11月20日，辛巴公司髮長文對此事件進行回復，在回應聲明中，辛巴公司強調，其售賣的燕窩為融昱公司在「茗摯」天貓旗艦店售賣的產品，是按照融昱公司提供的產品信息進行直播推廣。「如果消費者對該產品有任何不滿，均可以向『茗摯』天貓旗艦店申請退貨退款，天貓平臺辛有志專屬店也會保障消費者的權益。」
截至發稿時，在天貓搜索茗摯旗艦店，顯示為沒有找到相關的寶貝。但在淘寶搜索「茗摯」，結果中仍能找到茗摯旗艦店和小金碗的產品信息。
據悉，天貓正在調查此事。而茗摯品牌方對辛巴的說法也不認同。一位接近茗摯品牌的人士表示，此前已提醒過辛巴團隊，這是風味燕窩飲品。但為了營銷效果，辛巴團隊仍將其稱為燕窩。
來源 / 淘寶網 燃財經截圖
辛巴曾喊話快手，「我辛有志可以調動國內所有的資源，請珍惜我的本事和資源。」此外，在接受新浪科技採訪時，辛巴還表示，「我也希望有一天我能跟快手成為兄弟公司」。而燕窩事件，對於辛巴來說，是一次重創。此事爆發後，社會上對辛巴團隊的質疑聲不斷。
上海市建緯（北京）律師事務所律師韓樹源告訴燃財經，《中華人民共和國廣告法》中，對虛假廣告有詳細的界定，比如商品的性能、功能等信息，與商品或者服務有關的允諾等信息與實際情況不符，對購買行為有實質性影響的。韓樹源表示，如果辛巴旗下主播「時大漂亮」在其直播間售賣的燕窩符合以上情形之一，則存在虛假宣傳的可能性。
在11月27日的道歉信中，辛巴承認其直播間所售「燕窩產品」不應當作為燕窩製品進行推廣，證明了所售產品存在虛假宣傳、誤導消費者的行為。
但對於燕窩，消費者依然疑惑重重：融昱公司在提供產品之時，是否完全掌握了該產品的有效成分？「糖水燕窩」的質量究竟該由誰把關？燕窩的營養價值到底有多高？是否真的和雞蛋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一枚雞蛋營養價值大？燕窩到底是不是「智商稅」？
「茗摯旗艦店」和「融昱公司」是誰？
在辛巴公司的回應中，其產品來自一家名為「茗摯旗艦店」的天貓店鋪以及一家叫做融昱的公司。
被下架之前，在天貓搜索「茗摯」，排列在第一位的便是這家叫做「茗摯旗艦店」的店鋪。頁面上有「性價比滿滿，誠意之選」等宣傳語介紹。
在「茗摯旗艦店」首頁顯示出的好評率為100%，但進入店鋪，燃財經發現，店鋪中並無一人對產品進行評價。
在店鋪全部寶貝裡，顯示出該店鋪只售賣「小金碗冰糖即食風味燕窩飲品」這一款產品，但分為「100g*5」和「100g*10」兩種禮盒，前者售價199元，後者則售價398元。兩種禮盒的價格均高於「時大漂亮」直播間258元15碗的價格。
令燃財經頗為意外的是，在11月23日瀏覽該店鋪時，其「100g*10」的禮盒顯示「本店燕窩人氣第一名」，48人付款。然而當第二天燃財經再次瀏覽時，這一數字變成了1人付款。
來源 / 淘寶網 燃財經截圖
當燃財經就此問題諮詢該店客服時，發送的消息均顯示已讀，卻無人回應。
據新京報報導，在抖音、微博、天貓等平臺，茗摯燕窩的低價促銷活動很受消費者喜歡，並有「在直播間19.9元就能秒到」「普通人也能吃的燕窩」等評價。但也有消費者在食用後追評「口感很稀」「感覺不是燕窩的口感，介於瓊脂和果凍之間，碎碎的，小氣泡也很少，可見水溶性蛋白很低」。
除此之外，燃財經在淘寶首頁搜索「茗摯」時，與「茗摯旗艦店」一起出現的，還有另一家名為「茗摯品牌企業店」的店鋪。
進入該店鋪之後，其情況與「茗摯旗艦店」如出一轍。好評率97.1%的店鋪其實並無一人對產品進行評價；上架的有效產品僅為一件價值1568元的「烯成石墨烯保溫水杯」，0人付款。
當然，兩個店鋪不僅僅只是名稱都帶有「茗摯」這一個共同之處，翻看其在淘寶提交的企業資質，燃財經發現，這兩家公司背後的主體均為「廣州融昱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融昱公司」）。
這家名為「廣州融昱貿易有限公司」的企業，便是辛巴公司在燕窩時間回應聲明中提到的「融昱公司」。
天眼查數據顯示，融昱公司成立時間為2019年1月22日，註冊資金100萬元人民幣，註冊地址為廣州市南沙區豐澤東路106號（自編1號樓），法定代表人為林小芳。公司經營範圍含鑽石和寶石飾品批發、預包裝食品零售、預包裝食品批發等，所申請的「茗摯」商標分類包含食品、方便食品、廣告銷售、啤酒飲料4方面。
融昱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林小芳同時也是公司大股東，持股比例為85.75%，林小芳也是該公司的執行董事兼總經理。監事蘭蓮、二股東林曉玲除在該公司任職外，無法查詢到其它過多信息。
值得注意的是，融昱公司在2019年產生了11次相關人員的變更預警，其中包括5條主要人員變更預警、4條投資人變更預警，以及2條法定代表人變更預警。融昱公司最早的法定代表人是李晶晶，李晶晶於2019年5月5日退出了融昱公司，變更後的股東是鄺忠偉。2019年7月17日，融昱公司法定代表人由鄺忠偉變更為林小芳。
天眼查數據顯示，李晶晶旗下目前關聯了6家公司，其中她擔任法定代表人的廣州詠嘉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詠嘉貿易」）和廣州昌響電子商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昌響電子」）的註冊地址與融昱公司是同一地址，即廣州市南沙區豐澤東路106號（自編1號樓）。其中詠嘉貿易的經營範圍包括箱、包零售，商品零售貿易，鑽石飾品批發，寶石飾品批發，玉石飾品批發等。
鄺忠偉則無法查詢到更多信息。
燃財經在天眼查再次以「融昱」為企業名稱、商標等為關鍵詞進行查詢，可查詢到的相關企業高達86家。
就像王海不是第一個質疑「茗摯」燕窩一樣，這家「融昱公司」也不是第一次受到關注。
11月3日，在短視頻平臺抖音上就有人質疑「時大漂亮」在直播間售賣的茗摯品牌「小金碗碗裝燕窩冰糖即食燕窩」是糖水。3天後，茗摯燕窩品牌的所屬公司，即融昱公司便發出了律師聲明，表示此次發出的商品均為合格正品，已經合規合法通過各項環節的質檢流程，不存在質量問題。並表示，對於惡意剪輯視頻、採用誤導性用語歪曲事實並傳播，惡意中傷品牌產品者，將用法律維護正當權益和商譽，追究到底。
來源/ 網絡
在業界以為此事會就此告一段落時，打假人王海的檢測報告卻將此事推向了高潮。
大洲新燕又是誰？
此前，有微博網友「笨蛋啵兒霸」發布了一張「茗摯燕窩」產品信息介紹表，介紹表中顯示，「茗摯」燕窩的委託方是融昱公司，生產商則是大洲新燕（廈門）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洲新燕」）。
來源/ 笨蛋啵兒霸微博
天眼查信息顯示，大洲新燕成立於2018年3月28日，註冊資本2000萬元，法定代表人丁秀貞，公司大股東是海南大洲金絲燕產業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洲金絲燕」），持股比例為70%。在天眼查公司介紹一欄，大洲新燕自稱為「我國唯一一家集金絲燕人工孵化繁殖、野外種群恢復、金絲燕旅遊主題公園建設、燕窩及其產品加工、生產、銷售於一體的創新型高科技企業」。
天眼查信息顯示，大洲金絲燕成立於2012年6月20日，註冊資本12622萬元，法定代表人是林雲。在公司官方網站的介紹中，大洲金絲燕稱其是一家集金絲燕人工孵化繁殖、野外種群恢復、金絲燕旅遊主題公園建設、燕窩及其產品加工生產與銷售於一體的創新型高科技企業。建有海南大洋金絲燕研究所、萬寧三更羅養殖基地及三亞海棠灣養殖基地，廠房面積達25000平。
而在大洲新燕的官網，則自稱是「全球滋養產業賦能平臺」，專業承接即食燕窩、鮮燉燕窩、魚膠燕窩、碗燕、燕窩飲品等產品OEM/ODM貼牌代工，並稱擁有2.5萬㎡智能化工廠、1萬級GMP認證無塵車間、80萬瓶即食滋養品日產能。
燃財經發現，在大洲新燕官網代工案例展示中，羅列著「飛燕鮮燉燕窩」、「正典即食花膠燕窩」、「輕氧輕燕即食燕窩」、「漢宮燕即食燕窩」等等14款燕窩和魚膠，但並沒有「茗摯旗艦店」售賣的燕窩。
據新京報報導，在11月13日，曾有消費者指出，大洲新燕或因SC許可等問題涉案，正在處理中。當燃財經再次以「大洲新燕 涉案」為關鍵詞進行搜索時，除與辛巴相關的新聞報導外，並未搜到相關信息。
三言財經在文章《職業打假人王海：經檢測，辛巴所賣燕窩就是糖水》中表示，其曾就此事撥打廈門市場監督管理局電話求證此事，市場監督管理局工作人員表示，不清楚此事。
隨後三言財經又撥打了湖裡區局辦公室電話，工作人員表示，查不到湖裡區局辦理過該案件，市局應該辦理過大洲新燕公司案件，具體情況查詢不到。由於案件目前可能非公開，因為調查過程當中還會對公司的違法事實進行調查，如果確定才會發布在公示平臺。
在某電商平臺搜索「漢宮燕旗艦店」時，燃財經發現，其售賣的燕窩價格遠高於「茗摯旗艦店」的商品，鮮燉燕窩「40g*6」的價格高達469元。
燃財經就產品定價等相關問題，撥打了大洲新燕官網留下的電話，接通的客服人員告訴燃財經，一般產品的價格都是由客戶（品牌方）決定，客戶提出需求，提供原料，價格談攏他們就會負責代加工。
但當燃財經就「大洲新燕是否會因為對方提出的產品不符合燕窩營養標準而拒絕代加工」時，該客服表示，具體情況他並不清楚，營養成分的具體情況都是客戶和招商經理進行溝通決定的。
燃財經提出，是否可以對接相關業務負責人，該客服人員表示，稍後會回復。
截至發稿，燃財經並沒有收到大洲新燕的回覆電話。
但燃財經從一位在廈門從事燕窩代加工的生產商負責人白路處獲悉，在燕窩製品市場，沒有一個嚴格的配比標準，都是品牌方定製，他們負責代加工。
該人士表示，目前規格為100g的燕窩製品，固體物含量基本不會低於20%，低於這個含量的都是非常低檔的產品。
當燃財經詢問，「如果堅持要做固體含量在5-6%之間，能否做」時，該業內人士稱，自己從來沒做過這種含量的產品。「這種配比的燕窩製品基本就是水，相當於去買了一碗麵，結果裡面只有兩根麵條，其餘都是水，那還吃什麼？」
該人士告訴燃財經，以製作2000瓶100g規格的燕窩計算，固體物20%的含量，採用最普通的包裝，單瓶下來的價格大概也僅10餘元。
昂貴的燕窩，難辨真假
近年來，隨著居民消費能力的上升，消費者對燕窩的了解和喜愛不斷加深，燕窩市場逐步走向火熱。
據艾瑞諮詢2019年中國大健康消費發展白皮書顯示，燕窩、阿膠、養生茶、藥食同源等中式滋補食材成為保健新消費，其中燕窩成交額佔比接近40%，獨佔鰲頭。
頭豹研究院發布的《2019年中國燕窩行業深度報告》（以下簡稱《報告》）顯示，中國燕窩進口量從2014年的3.1噸增長至2018年的105.2噸，年複合增長率為141.4%，預計至2024年中國溯源燕窩進口量有望攀升至862.5噸。
《報告》顯示，CAIQ溯源管理的國內生產即食燕窩量2014年僅4噸，2018年已上升至242噸。於是，燕窩行業的市場參與者也不斷增多。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納入CAIQ溯源的中國燕窩加工企業由2017年底的25家增長至32家、進口商由2017年底的306家增長至587家、經銷商由2017年的2814家增長至4642家，進入微商市場的燕窩品牌已超100家。
隨著消費需求多樣化，燕窩市場中產品結構變得更加多元化，燕窩業內企業針對年輕消費群體推出創新產品，其中就包括即食燕窩和鮮燉燕窩等。
但與此同時，市場對燕窩的質疑也從未停止。早在2011年，我國就曾針對燕窩市場進行過全國性的調查行為。
2011年8月，浙江省工商部門就在檢查中發現，號稱「頂級補品」的血燕窩中，亞硝酸鹽含量居然超標350倍，不合格率高達百分之百。
隨後，有自稱業內人士的廣東省佛山市合盈藥業有限公司總經理李某華表示，什麼燕窩都要經過數小時以上再反覆清洗，這樣亞硝酸鈉就消失了。
彼時，浙江省工商局給予了嚴詞駁斥，時任浙江省工商局局長鄭宇民表示，含亞硝酸鹽一千克以上的血燕，經過8個小時的浸泡之後，依舊含有400毫克左右的亞硝酸鹽。
2012年年初，遼寧衛視播出的「老梁觀世界」欄目中，便有一期以「補給補給冤大頭」為主題的節目，其中老梁便指出，你吃的是燕窩還是「贗窩」？
老梁表示，說吃燕窩能補腦、安胎、養顏美容，其實這都是商家的虛假宣傳。「燕窩的營養成分是蛋白質，但它比雞蛋中的蛋白質質量更差，燕窩造假太厲害且難以辨別。」
而對於消費者對燕窩真假提出的質疑，「溯源碼」成為了如今燕窩銷售平臺自證的有力證據。
燃財經就「燕窩是否有質量保證」向「漢宮燕旗艦店」的客服諮詢時，其表示，店裡售賣產品均有溯源碼，保證正品，並補充道，很多孕婦和小朋友都在吃他們的產品，並發布了一張標有「中國檢驗檢疫科學研究院」、燕窩質量安全技術中心給出的消費者查詢二維碼，但當燃財經識別該二維碼時，得到的卻是「該標籤已經作廢」的提示。
王海在其微博表示，燕窩的「溯源碼」都是虛假宣傳。所謂一瓶一碼可溯源是指可追溯到燕窩是在哪生產，並非燕窩本身的溯源碼。
王海還劍指小仙燉燕窩，稱小仙燉燕窩成分主要原料並不是燕窩，產品屬於主食方便粥而不是燕窩製品。中國檢驗檢疫科學院明碼標價出售溯源標籤，但該研究院並不是認證活動的實施者，也不對獲證企業監督。王海表示，該研究院也沒有現場監督燕窩溯源標籤粘貼，以及是否與產品對應。那麼，宣傳「一瓶一碼可溯源」涉嫌虛假宣傳等等。
燃財經了解到，「溯源標籤」是由中國認監委、中國檢驗檢疫局、中國國家認證認可監督管理委員會認證，由中國檢科院為進口燕窩出具，其主要作用是實現從「燕屋-生產商-出口商-進口商-經銷商-消費者」全產業鏈溯源追責。
正如王海所說，燕窩溯源只為獲得我國註冊的境外燕窩企業的輸華燕窩和以輸華燕窩為原料在我國進行再加工的燕窩產品提供服務。
那究竟應該由誰來給買到「糖水燕窩」的消費者負責呢？
對此，韓樹源表示，在本次直播帶貨過程中，大洲新燕為生產者，融昱公司屬於銷售者，辛巴團隊屬於廣告發布者或廣告代言人。如果消費者購買商品經合法檢測屬於「糖水燕窩」，各方相關責任如下：
（1）生產者或銷售者。因商品缺陷造成其財產損失，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四十條規定，消費者有權要求銷售者或生產者賠償損失。
（2）廣告發布者或廣告代言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四十五條之相關規定，廣告發布者發布關係消費者生命健康商品的虛假廣告，造成消費者損害的，應當與提供該商品或者服務的經營者承擔連帶責任。個人在關係消費者生命健康商品的虛假廣告或者其他虛假宣傳中向消費者推薦商品或，造成消費者損害的，應當與提供該商品或者服務的經營者承擔連帶責任。
燕窩或是「智商稅」？
實際上，對燕窩的爭議，除了真假難辨，還有它的營養價值到底有多大。
王海曾多次在微博強調，燕窩本身就是「智商稅」，所謂燕窩的功效經不起科學驗證、檢驗。
來源 / 王海微博 燃財經截圖
王海表示，一個50克的雞蛋約含唾液酸1.5克、蛋白質6.4克，售價1元左右；一盞10克的特級燕窩約含唾液酸1克、蛋白質5克，售價180元左右；一瓶100克小仙燉鮮燉燕窩含唾液酸0.06克，蛋白質1.87克，售價279元；一碗100克的辛巴燕窩糖水含唾液酸0.014克，含蛋白質0，售價17元左右。
更早之前，《消費者報導》就曾檢測過市面上的六款燕窩品牌的產品，包括白蘭氏、同仁堂、燕之屋、康富來、雷允上、SHOYO輕氧輕燕。報導稱，6款即食冰糖燕窩幾乎毫無營養價值，實際燕窩添加量少得可憐，糖水才是主要成分。
北京營養師協會理事、擁有8年三甲醫院營養師經驗的顧中一對燃財經表示，總體來說，將燕窩宣傳得擁有特殊的營養價值或者特別的健康功效，其實就是智商稅。因為確實沒有證據表明，燕窩擁有神奇的益處。
顧中一指出，首先，一般的幹燕窩就是由50%的蛋白質、30%的碳水化合物以及一些水分等構成。儘管蛋白質的濃度很高，但考慮到總體的攝入量很低，其實人體能夠吸收的營養成份實際並沒有多少。另外，一般在幹燕窩中燕窩酸的含量也就只有3-15%，而目前來看，這一含量只有在動物實驗上有一定的保健意義，這一劑量與人在吃燕窩時的劑量完全不同。「獲取燕窩酸的辦法很多，很多食品中都含有燕窩酸，如豬腦等等。」
在燕窩製品的配料表中，燕窩的含量排在冰糖之後，足以說明燕窩的含量遠低於冰糖。幹燕窩的蛋白質含量最高可以到50%，但在這些燕窩製品中，蛋白質的含量幾乎都排在了最後，甚至有些燕窩製品的蛋白質含量為0%，因而也能推測出裡面的幹燕窩含量很低。
顧中一強調，一方面，其實唾液、胃液、血液、眼淚以及母乳中都含有唾液酸，它主要是清除自由基的功效，但在燕窩製品中，並沒有實驗表明它有一定的效果。
另一方面，從燕窩文化來說，這些從東南亞進口而來的燕窩製品，主要集中在中國銷售和消費。顧中一表示，「如果真的具備所宣傳的功效，那不應該只在中國風靡，這個從邏輯上也說不通。」
同時，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營養與健康所所長楊月欣的研究成果指出，烏雞蛋中的唾液酸總含量可以高達217.83μg/mg，換算成百分比大約為21.8%，是特級幹燕窩（10%）的兩倍多。
除了沒有過多的功效之外，顧中一還提示，食用燕窩其實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的。真正的燕窩本身就含有很多雜質，同時還會在加工過程中用到漂白劑。在兒童的過敏案例中，燕窩的比例相對來說也比較高，這些都是它存在的風險。
「事實上，幹燕窩也沒有很高的營養價值，更何況是燕窩製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