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亂世佳人》拍攝於1939年,改編自瑪格麗特·米切爾的小說《飄》,長達4個多小時的電影在很多人看來,這是美國史詩級別的一部歷史、愛情主題的電影。可是在2020年,黑人弗洛伊德被跪死後,讓原本就牽扯種族歧視非議的電影,再次被推倒風口浪尖,在經過短暫的下架之後,又再度恢復,由此引發的爭議仍在持續發酵。
那麼,《亂世佳人》這部電影在美國系統性的種族歧視中,到底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什麼是系統種族主義歧視?這本來是一個問題,但現在卻成了美國特定語境下兩個層面的問題:一是美國有沒有系統的種族主義歧視?二是什麼是系統種族主義歧視?
第一個層面,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在美國的媒體和網際網路上吵翻了天。
美國的主流媒體則更多的是偏向於存在系統性種族主義歧視,網絡上則各持己見。
美國前副總統拜登,就支持美國存在系統性種族主義歧視的觀點。
現任總統川普則不承認這一點,但他又宣揚白人至上。白人至上本身就是一種種族歧視。
結論就是,美國系統性的種族主義歧視的確存在。
美國著名演員費裡曼的言論引發爭議
問題的第二個層面,縱向來看,美國的創建者本身就是一幫來自英國以及歐洲其他國家的殖民者,他們繼承了宗主國英國的奴隸貿易、養奴蓄奴的傳統,一邊高呼人人生而平等,一邊買賣黑奴,奴役黑奴,一直到1960年代,通過《平權法案》之後,才從形式上結束了對黑人的壓迫與歧視;橫向來看,黑人在教育、醫療、工作、從政等方面的權益或地位,也遠遠低於白人。
具體表現有:
第一,黑人犯罪嫌疑人在面對美國警察的執法時,更容易死於警察的槍口之下,統計的數據是黑人死亡概率是白人的2.8倍。事實上,在很多達不到開槍的條件下,有一些黑人被警察槍殺。在2020年,因為使用假鈔被警察跪殺的弗洛伊德和酒精超標引發爭執而被槍殺的亞特蘭大黑人布魯克斯,就屬種族歧視的後果。
第二,黑人收入遠低於白人。最近,有人做了一個統計,根據英國的平均數字,英國白人家庭的平均財富約為28.2萬英鎊,其中包括財產,黑人的財富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
第三,工作穩定性比白人更差。在Covid-19大流行中,針對4000名因冠狀病毒而失業的工人中的調查顯示,有21%的非裔工人說他們失業了,而白人為7%。
第四,更糟糕的健康狀況。美國政府最新的一份統計數據顯示,美國黑人因COVID-19住院的比率是白人的四倍,而在此前,有數據顯示美國的芝加哥市新冠肺炎的死亡病例中,非洲裔美國人的死亡率是白人居民的6倍。
結合上述事實,很多結論都認為美國存在系統性的種族主義。
《亂世佳人》的故事以美國內戰和重建時代為背景,電影的拍攝地點在南方。
電影的前身,小說《飄》寫作完成的時間是1936年,第一次發行就超過了100萬冊,可謂風靡一時。改編成電影,進行拍攝的時間是1939年1月26日,歷時5個月就完成了拍攝。
在原著中,的確存在不少種族主義元素。電影開拍之前,就遭到了美國非裔群體的抗議,不少人擔心電影對小說的改編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引發新一輪的種族歧視和種族暴力事件。
美國總統雕像身邊的黑奴和印第安人
比如在小說中,作者將美國的白人至上主義組織,以崇尚種族主義暴力的三K黨,稱其為「悲慘的必要存在」,還使用了帶有歧視色彩的稱謂「黑GUI」。
在一片抗議聲中,製片人David Selznick對小說中上述種族主義元素進行了弱化或者刪除。
《亂世佳人》這部電影無疑是十分成功的,從1940年火到了1960年代,火了整整25年。從貨幣的購買力來計算,它是歷史上保持了25年收入最高記錄的電影。在第12屆奧斯卡金像獎上,了它獲得13項提名中的10項,它創造了當時獲勝和提名總數的記錄,被稱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電影之一」。其中,黑人奶媽的扮演者海蒂·麥克丹尼爾斯,成為首位獲得奧斯卡金像獎的非洲裔美國人。
但這樣的成功,在黑人眼裡不過是白人世界的狂歡。
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爾科姆·X在他的自傳中記錄了他觀看《亂世佳人》的感受:「我是劇院裡唯一一個黑人。海蒂·麥克丹尼爾斯(在劇中扮演黑人女僕普裡西)的表演令我如坐針氈。」
劇作家Carlton Moss認為,《亂世佳人》「扁平的黑人形象侮辱了黑人觀眾」,而海蒂·麥克丹尼爾斯扮演的黑人奶媽「尤其令人作嘔」。《芝加哥衛報》則稱該片是「針對美國非裔群體的恐怖武器」。」
電影上映後,與批評聲同時進行的,是黑人們在華盛頓、芝加哥等地的劇院門口組織的抗議活動。
抗議者們聲稱,「你在鞭子下也會過得很甜蜜的!」「黑人不是溫順的奴隸」。他們認為《亂世佳人》是在美化美國的奴隸制。在當時的抗議中,有抗議者與警察發生了衝突,警察逮捕了一名17歲的黑人青年。
時至今日,美國系統性的種族主義已經造成了一種互毆般的「惡」的循環。這一點,在2020年明尼蘇達州的黑人弗洛伊德被跪殺之後達到了一個歷史性的高潮。
懂王川普
一方面,黑人覺得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就會反抗,甚至會發生暴力衝突,製造犯罪;另一方面,美國白人執法者認為,黑人就是犯罪分子的代名詞。從而,導致了警察的過度執法,同時又讓黑人有了更多不公正待遇的體會。
現實的美國就是陷入了這種類似互毆的「惡」的循環當中。
更「惡」的循環是,美國兩黨競爭的選舉制度竟然將種族主義演變成爭取選票的籌碼。
而為了照顧黑人的情緒,為了抹平歧視,卻又產生了新的歧視。
比如,自1960年《平權法案》實施以來,黑人在教育、工作等諸多領域的特殊照顧。其中,黑人的小孩可以以更低的分數考上大學,白人或者華裔的小孩,哪怕分數超過他們再多,也因為名額限制而上不了大學。
美國華人屢遭歧視
當然,比更「惡」還惡的是,黑人們一面宣揚自己是被歧視的種族,另一面又去欺負、歧視其他少數裔族群。這一點,不少的美國華人應該感同身受。
實際上,這才是美國真正的系統性種族主義的存在——因為他們對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各界竟然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認知,又因為這個問題的認知,又人為地製造了更多的歧視和不平等,這必然推動了美國社會的加速分裂和歧視的擴大化。
2020年的疫情,黑人弗洛伊德被跪殺事件,在強大的美國霸權主義之下,自然翻不起更大的波瀾,但它可能就是帝國走向衰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