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歷史·第七季】走近麥家:「在黑暗中寫作的人」

2020-12-28 騰訊網

編者按:

2020年8月,【口述歷史】迎來第七季。巴蜀同盆地,川渝一家人。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成為熱詞,川渝合作迎來新的歷史時期,【口述歷史】第七季,也將視野擴大到整個川渝地區。我們將帶領讀者走近川渝兩地學者、智者,探訪他們藏在書齋深處的故事,聆聽於無聲處聽驚雷的智慧之聲。繼第七季走近國內頂級符號學家、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符號學與傳播學研究中心主任趙毅衡教授後,我們走近著名作家麥家。麥家雖已回到故鄉生活,但他與四川有著深厚的緣分。他在四川工作、生活15年,多部重要的文學作品,是在四川完成,他更是稱成都是他的第二故鄉。

封面新聞記者 張杰

麥家的小說,很有自己的腔調。文詞綿密,斑駁纏繞中,帶人進入故事的深井之中,窺見靈魂的幽暗與豐盛。他似乎找到了一種有效的方法,讓小說寫得好看,又抵達了文學的高度。不論是特情題材的《暗算》《解密》等諜戰作品,還是他近幾年轉型寫故鄉拿出的新作《人生海海》,都是如此。

2019年5月,在北京大學舉行的「純文學與精彩故事——從麥家《人生海海》說起」座談會上,小說家蘇童這樣向現場大學生介紹,「麥家其實是個』怪叔叔』,在他身上有好多例外。在文學圈中,他是一個非常獨特的、不在潮流之中的人,他不屬於任何文學流派、團體,而是以個人的面孔出現,影響文壇和讀者……他心裡永遠有一個聲音:你們所想的那個不是我。而他是誰?只有他知道。」

麥家

近距離觀察麥家,與他交流,會感受到身上有一種比較明顯的脆弱感、緊張感。這也跟他的小說主題,也是相互呼應的。不難發現,他所有小說的主題,都是孤獨。不管是《暗算》裡的「聽風者」,還是《人生海海》裡歸鄉的流浪者「上校」,無一例外。

北大中文系教授陳曉明曾評價麥家是「在黑暗中寫作的人,總是觸及人生幽暗的地方」,「麥家總是把自己逼到懸崖上、黑暗的地方,寫作才落下來。」

對外界這些感受、評價,麥家自己坦然承認,「孤獨是我生命的底色,恐懼也是我生命的底色。我的寫作,不管是虛構,還是非虛構,都會寫出生命的這種孤獨感、恐懼感。對我來說,孤獨和恐懼,是生命隱藏的最深的,也是倉庫裡儲藏最豐富的。很多東西是辯證的。這種東西對於生活,或許是負面的,折磨人的,但是對於藝術創作來說,並不是壞事。當你把自己人性中脆弱、幽暗了解透徹,往往也更能了解他人。都是相通的。」

幽暗童年

孤獨、幽暗的書寫風格,與麥家的童年經歷有關。兒時他就品嘗過孤獨的味道、恐懼的味道、痛苦的味道。1964年,麥家出生於浙江省富陽市大源鎮蔣家門口村,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兒時的家庭,因為家庭成員在所處時代的政治地位低下,使得麥家從小就被別人歧視。備受欺辱的童年,孤獨過早地壓迫了他,把他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孩子,不愛跟人說話。他將內心的恐懼都寫成了日記,這也為他後來的寫作生涯奠定了基調。「我的內心跟我童年經歷有關係,我本身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因為我的童年整個家庭都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

麥家在自卑和恐懼中度過自己惶惑的童年。他變得越來越沉默,他的母親形容他是「洞裡貓」,整天自己窩在角落裡,不出門也不說話,即使出門,也是挨著牆根走路。童年的苦難和孤獨,讓麥家的性格越來越內向,寫日記成了他抒發情感的唯一方式,也是他唯一與人交流的通道。小時候的麥家經常會做一個夢,他會夢到有一隻五顏六色的大鳥把他叼走,這個夢他連續做了五六年。他夢想著能有一個英雄把他帶走。

1981年,麥家參加高考,被解放軍工程技術學院無線電系錄取。他終於有機會離開他做夢都想逃離的小山村。

麥家(前排左2)軍校時期照片

麥家上的大學是一所培養軍事情報人員的院校。畢業後被分配在某特殊機構從事無線電信號分析和接收工作。特殊工作單位的孤島性質,讓天性敏感孤獨的麥家,渴望精神上的滋潤。文學提供了這種滋潤。在空閒時間,他開始讀大量的詩,泰戈爾、惠特曼,抒情詩人。

多年後,2020年8月,在與來自河北的幾十名青年作家在杭州座談時,麥家再次梳理式回憶這段經歷,「當時生命中有一種本能的需要。我需要文學的美感來滋潤我、撫慰我。」周圍的人看到麥家每天讀詩,背詩,有的讚賞,「有的也覺得我很滑稽。但不管怎樣,我很感激那段時光。詩歌平息了年少輕狂的我無法散發的激情。」

讀多了就想寫。麥家開始寫詩。寫了就想得到認可。他寄出去很多投稿信,杳無音訊。退稿信都沒有。真正的顆粒無收。受到打擊的麥家,索性就單純地把文學當成親人陪伴。不再刻意寫詩投稿。很多世事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有一天,看到小說《麥田裡的守望者》。這是一部青春小說,靠情緒支撐,沒有很完整的情節。接近日記體。麥家自己也寫了多年日記,寫很多青春困惑,訴說苦悶、憤怒。這種聯想,讓麥家開悟:小說原來可以這麼寫,那我也可以寫啊。從《麥田裡的守望者》中摸到的一種腔調,推動麥家開寫自己的第一篇小說。並且這第一篇小說確實也寫成,並且很快在一家知名文學刊物得到發表。這讓麥家意識到:自己可能與詩歌無緣,小說則很可能是方向。

麥家

從此,由詩歌出發的麥家,從抒情走向敘事,開始了他的小說之路。當然,當初對詩的熱情,也沒有白費。在麥家的小說中,詩的氣息,明顯流到了小說當中。這或許正是,麥家的小說既有故事的流暢,又不缺乏文學的光芒的秘訣所在。

「解密」的核心

從詩的抒情走向小說的敘事,麥家找到了自己寫作的方向。但他沒有想到,走在正常的方向,想要收穫文學的碩果,也需要那麼曲折的路要走。有那麼多的艱苦摸索和煎熬等待。

1989年,麥家進入解放軍藝術學院,進行系統文學學習。在軍藝裡讀兩年書,聽了很多文學講座。在軍藝,教學參謀會邀請名家來給學生開講座。大大開了麥家的眼界。但是,他自己卻一直沒寫出什麼東西,「就算開寫,也都完成不了。我好像突然不知道怎麼寫小說了。」 麥家又一次陷入苦悶和自我懷疑之中。

很快,畢業季來了。同學們都出校門找工作,聯繫單位。走廊裡吵吵鬧鬧。麥家沒有出去,他坐下來,心裡醞釀著,要寫個大東西。兩年在軍藝的積累,功力漲得足夠,終於能寫了。他也理解了自己為啥陷入了兩年寫不出來東西的迷茫期,「因為吸收的速度超過了輸出的速度。其實是在漲功力。」

寫啊寫啊,就這麼悶頭寫著。他想起自己曾經一起工作的那群人。「無論何時何地保守秘密比你生命更重要」——這是一群在刀尖上跳舞的人。他們的情感,他們的命運,深深地烙在麥家的記憶之中。他們的故事被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地幻化成麥家筆下的傳奇。寫了三個月,馬上結尾。

軍藝宿舍走廊的同學們都走完了,暑假開始了,宿舍斷水斷電。麥家找老鄉幫忙,找到一個床鋪借宿,高低床的上鋪,在小板凳上趴著,繼續寫。「我當時整個生活在我這篇小說裡,心無旁騖。卯足了勁兒要一口氣完成。」終於寫完了,5萬字,這就是最初版本的《解密》,也是後來二十多萬的《解密》的「核心」。

帶著充分的信心,麥家去找此前發他第一篇小說的編輯。大夏天騎車到很遠把稿子送到人家手裡。回去在借來的宿舍裡,眼巴巴地等著好消息。然而稿子被拒絕了。一盆冷水澆下來,接下來是更多的冷水,《解密》也在退稿中被不停擴張到近百萬字。他把全國的省級文學稿件幾乎投遍了,有17家。退稿信收到不少,就是發表不出來。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四川作家鄧賢。鄧賢建議他去投《當代》。「我認識一個編輯朋友。非常靠譜。肯定會認真看的。」終於,這位靠譜的編輯,看了之後發了頭條。《當代》是國家級文學大刊,發表後影響非常好。從1991年到2002年,11年17次退稿挫敗,歷經20多次的修改,換來了更好的結果。麥家會想當時,「如果當初那17家省級刊物某一個發表了,可能不會有《當代》發表的影響力。」11年的等待,11年的煎熬,也是11年的陪伴。「這本小說一直沒有離開我。一直陪著我。有感覺了,就又去改。不停改。像一個孩子,一直在養著。」

2002年,被幾十次修改最後定稿的20多萬字的《解密》被《當代》發表之後,也掀開了麥家寫作上持續十年的狂飆期,相繼創作了《暗算》《風聲》《風語》等一系列廣受好評的小說,期間還有一些劇本創作,也讓獎項接踵而來,其中就包括茅盾文學獎。名氣也越來越大。麥家被稱為「中國諜戰題材文學之父」。

麥家感慨自己「退稿期、潛伏期特別長。」但同時也心存感激,「命運的轉機往往在一瞬間就可以發生。」他希望自己的經歷,能鼓勵到年輕的寫作者,「拿出自信來。誰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寫出很好的作品。像我,在漫長的退稿期、潛伏期裡,沒有妄自菲薄。我一直相信自己會寫出來。就是這種精神,支撐我在孤獨中堅持下來。在長達十多年寫作《解密》的過程中,變得非常堅強,有毅力。這個本來可以說是我的不幸,但它最終變成我的精神財富,這就是人生。我相信好的東西要學會等待。」

【麥家小檔案】

1964年生於浙江富陽。1981年考入軍校,畢業於解放軍工程技術學院無線電系和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1986年寫作,至今已出版有《解密》《暗算》《風聲》《人生海海》等六部長篇小說。《暗算》獲第七屆茅盾文學獎。作品被譯成30多種語言。2014年《解密》被英國《經濟學人》雜誌評為「全球年度十佳小說」;2015年獲美國CALA最佳圖書獎;2017年被英國《每日電訊報》列入「全球史上最佳20部間諜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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