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廣莫曰公眾號,作者為廣莫先生,版權歸其所有,轉載旨為弘揚道教新風,文章觀點不代表本人,圖文無關,歡迎關注該公眾號,如拒絕轉載請聯繫本人,將即刻刪除。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朱熹說,好,去聲。生而知之者,氣質清明,義理昭著,不待學而知也。敏,速也,謂汲汲也。尹氏曰:「孔子以生知之聖,每雲好學者,非惟勉人也,蓋生而可知者義理爾,若夫禮樂名物,古今事變,亦必待學而後有以驗其實也。」
這一章很有意思,很明顯宋儒們的注釋和孔子的原文是相反的。宋儒們表示孔子必然有生而知之的一面,只不過在這個基礎上又好古敏求而已。而孔子對此表示否認。
廣莫想,大概是朱熹,尹焞他們覺得自己也好古,自己也敏以求之,但是境界距離孔子還差那麼一點,這一點不知道怎麼來的,只好歸結於生而知之,並將生而知之的內涵,明確表達為氣質清明,義理昭著。
其實這一章講的就是現代漢語中通常所謂的,天賦。
咱們了解,理解,知曉萬事萬物,背後一定有一套方法。那麼問題來了,人們是如何知道這一套方法的呢?背後一定還有用來知道方法的方法。那麼第二個方法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知道第二個方法是不是也需要一套方法呢?從重玄的角度來說,是的,而且永無止境。
就重玄來說,重玄本身就是一種方法。但是雖然廣莫這麼多年已經窮盡現代漢語之能事,但是這幫徒弟還是有的懂有的不懂,一些會用大部分還不會用。
所以,很多人會覺得知道一個事物,除了方法,還要依靠資料,老師,經歷,或者直接歸因於六感中去。但是,在其他條件都一樣的情況下,還是會有不同,這個不同,只能用說不清道不明,內涵不確定,外延混沌中的方法兩個字來解釋了。
當方法兩個字經過幾層重玄,已經不能再進行任何描述和解構的時候,大家往往沒辦法,只好把這個東西叫做天賦了。
天賦是個筐,什麼都能往裡裝。
天賦這個東西必然存在,十個指頭還不一般齊,這就是天賦。廣莫今天提出一種理念,用可描述的文字,把這個東西講的更有可操作性一點。
這個理念就是,越級思考。
每個人都會思考,但是絕大多數人,遇到絕大多數事,都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式思考,遇到一個問題,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越級思考,就是遇到一個問題,直接思考如何解決這一類問題。需要尋找解決一個問題的方法,直接思考如何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舉個例子,讀祖師們的文章語錄,讀不懂很正常。與其哪一句不懂就使勁多讀幾遍,多思考幾天去弄懂,倒不如去看看這篇文章其他還說了什麼,能不能從整體到細節的角度去懂。或者看看這位祖師還有什麼其他著作,這個體系還有哪些其他資料可以幫助理解。甚至,直接去思考這位祖師的人生經歷和知識背景結構,用儘量與祖師同頻的方式,去理解祖師的教誨。
但是,這種方式在修行中用最好,因為修行沒有時間限制,也沒有階段目標。在生活和工作中卻不可偏廢對於具體問題解決方案的關注,否則將流於義理,不切實際,天馬行空,具體什麼事都辦不成,還是個廢物。
還是那句話,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越級思考是長期提升的道路,卻不是解決具體問題的萬能靈藥。
畢竟,在生活和工作中,24小時疲於奔命的人還是少數。
回到原文,回到朱熹的注釋。在孔子的時代,大量的命題還沒有出現,有待先秦諸子發現和表達。孔子自然而然面對的主要問題就不是實際具體問題,而是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問題。長此以往,自然氣質清明,自然義理昭著。代價就是,包括孔子在內的先秦諸子,作為政治家,成就都很一般。而到了宋儒時代,面對的就已經是先賢們發現的大量具體命題,以及這些具體命題與自身,與自己生活的羈絆。天量的禮樂名物,古今事變,就足以令人疲於奔命了。
宋儒們以搞明白這些禮樂名物,古今事變為己任,為工作,為使命,這就已經先天不足,落於下乘。把一個東西弄明白的第一個敵人,就是自己的一念發動,想要弄明白的執念。
如果事情不緊急,不必須,不妨退一步,放輕鬆,給自己時間和空間。
心地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