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日記|蒂姆波頓為電影藝術語言體系,建立了造夢典範
文\朵多
前幾天,寫電影《大魚》影評,修改再三,仍未定稿。本來,我是想用《大魚》這部電影,來梳理一下這部電影給我們帶來的最大價值。即:電影到底是為了講好故事,還是呈現真實,抑或塑造人物,再或其他?
從大眾心理學角度觀賞電影《大魚》,便看到了一個有關父子和解的故事。這是一個正確的觀影方法,至少是符合大眾潮流的。但我以為這是個外在內容,其更深層次是電影的「言外之意」,如果這部電影只是把目光放在了簡簡單單的父子和解的故事上,就顯得太過於抒情了。而抒情本身,對於此片來講,是不那麼重要的,至少導演並未刻意去渲染此道。畢竟,那些光怪陸離的場景,那些荒誕不經的故事,那些華而不實的人物,並非是為抒情而設的。小津安二郎曾說:「導演要的不是演員釋放感情,而是如何壓抑感情。」本質上,《大魚》的抒情藝術也是在壓抑式的,畢竟它刻意迴避了現實「真實」,而追尋現實之外心靈「真實」。
《大魚》並非常規的影像作品,而是由導演蒂姆波頓創設的擁有獨特的藝術語言體系的影像模版,即探索電影本身的造夢的可能性。導演並非不追求「真實」,而是重新構架了「真實」這種詞彙的藝術認知語言。這在其後的諸多電影裡可見一斑,不管是《睡夢醫生》還是《小飛象》抑或動畫片《科學怪狗》,都具有濃鬱的「夢幻真實」。
發展至今,電影已逾百年,早已形成了一整套的各色的語言體系,如諸題材,劇本,攝影,導演,表演等等,但這些作為基礎,還存在諸多的可能性等待挖掘。蒂姆波頓在造夢的方向,走出了自己的路徑。
當然,如果想就《大魚》進行評析,僅僅是觀賞幾遍片子是遠遠不夠的。電影最終的面貌,因為放映渠道的不同,是存在不同的版本的。這就說明了,電影本身所具備的大眾傳播性和必要的娛樂性,給評析帶來困擾。因為,想探討電影的哲學和影像之間的關係,不僅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有可能招來笑話。
然而,作為一個獨立個體,藝術創作之「我」又是整個社會價值體系之中的附庸。一種思潮的養成抑或一種現象的出現,並非是絕世而獨立的,它一定有其本源。蒂姆波頓的藝術風格之形成,也全賴當時世界範圍內的新思想的產生和介入的結果。我們尚且無法確定影片和某些哲學主張的直接關係,比如荒誕主義,女權主義,立體主義,結構主義等等。但是,如果能從這些哲學批評的角度,切入這個片子的主題研究就太棒了。
我也知道,這不是我的能力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