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世間萬事皆不入心,方能以「道心」凌駕於痛苦之上。人世間,真正能讓你痛苦的未必是事物本身,而是你的心。當你的心動了的時候,外在的言行才能在你身上施加傷害,若是心不動,外在的毀譽、寵辱、得失對於你來說,都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人常常有很多羈絆,每個階段所接觸到的人和事都不相同,而我們往往被外界因素所困擾,可能因為他人的誤解和詆毀而讓自己受傷,把自己陷入痛苦之中,從而自己的情緒被外界事物牽著鼻子走。
在王陽明先生遊南鎮的故事中,一友指巖中花樹問曰:「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關?」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在流行的見解中,故事裡看花與未看花的結果再次強化了陽明先生的觀點:心外無物。只有當人看見了花,用自己的心去指向、觀照、「點亮」花時,花才作為一種有顏色的存在呈現出來。
在世俗浮躁之間,我們的內心總會隨著外物而波動,心動人生便生苦海。萬事不如入於心,人生自有坦途。正所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心即自性,和常人的思想不是一回事,人的思想是後天培養的,自性是先天的,常人是思想做主,障礙自性。佛家語,萬事萬物都是妄念牽動自性而起的幻相,而非自性起用。
身也是因心有塵,塵即妄念,牽動自性而起的幻相,當然身的相和前世有關了。塵是妄念,自性是圓滿的清淨的,妄念非心非自性所發。人若悟得自性,自性做主,再起念,不稱作妄念了。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自性在起作用,自性圓滿清淨,其性空,緣起緣滅,非常自在,根本沒有妄念,有何談有染!
就常人來講,如若領悟到對於世間的萬物需要一顆寧靜的心,坦然的面對這一切,那就足夠了。「得道者」面對指責皆不入心,然而「未得道者」內心浮躁,聰明而傲慢,運用自己的智巧以滿足自己的傲慢之心。真正的得道者對於外界任何的寵辱都能做到不計較,即便是遭遇誹謗辱罵,也不強辯不生氣。
我們都聽過「沉默是金」的道理,但是「沉默是金」是對於外在寵辱得失的一種消極接受,而莊子的「得道者」卻是對於外在聲音的淡然不入心。人生的痛苦,就是因為世俗嘈雜的聲音而生,在世俗中,有太多的人會因為別人的一言一語而動情。
我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情緒,而不是被情緒所左右,當一個人能夠以得道之心凌駕於這些外界嘈雜聲音之上,一切無所畏懼的時候,那麼痛苦自然也就消失了,這便是「得道者」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