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一位美國經濟學家提出了這樣一個理論:女性的裙子越長,經濟越差;裙子越短,經濟越好。
在這位經濟學家看來,裙子長短和裙子本身沒有關係,而跟絲襪有關。經濟好了,女性有錢購買絲襪,因此會換上短裙來炫耀;而沒錢買絲襪,就只能穿上長裙。
這樣的理論有沒有其歷史局限性不得而知,但我們的確可以從一個社會中女性的著裝上看出很多問題來。其中最簡單的就是從社會對於女性著裝要求中,我們可以判斷出一個父權社會的發展狀況。
當女性著裝中出現了不利於參與到勞動中的著裝要求的時候,我們就能夠斷言此時的父權社會已經發展到了頂點。
在中國的歷史長河中,我們知道這一時間點是在女性開始裹上小腳的時候。在歐洲則是女性穿上束腰,和巨大的裙子的時候。男性在社會中佔據了巨大的地位,而女性在社會扮演的角色幾乎與花瓶無異。
從今天絕大部分人的價值觀來看,這樣的著裝要求是對於女性的壓迫。當然也但也不乏一些女性開始懷念曾經脫離勞動,在家中養尊處優的時代,隨著這一思潮的崛起,一些復古,而且不利於參與到勞動中的服飾一定會開始小範圍流行起來。
這就是女性服飾能夠代表的第二個東西:社會思潮。
今天我們看到穆斯林的信徒,可以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尤其是穆斯林女性的頭巾,讓她們的信仰屬性顯眼無比。對於她們的著裝,今天的我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但在19世紀之前,穆斯林社會中,沒有多少女性戴上這樣的頭巾。在穆斯林的傳統的教義當中也沒有明文要求女性戴上頭巾。在《古蘭經》當中,也只不過提到先知的妻子戴頭巾,至於戴頭巾是一種對於所以女性的要求,還是一種身份的相爭,學界還是有很大爭議的。
當前關於頭巾和面紗的興起,有一種說法是伊斯蘭復興運動和沙特瓦哈比派的崛起導致的,其成為沙特國教之後,對於著裝開始嚴格的要求。很快婦女戴頭巾和面紗成了社會伊斯蘭化的重要標誌。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如此對於女性著裝的要求,顯然是一種」壓迫「的行為。但實際上,選擇戴上頭巾和面紗的往往是一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並且是主動戴上的。她們更多以此為榮耀,為自我定位。如果對於她們的想法難以理解,我們可以借著近來的」漢服復興「運動來理解,一般人很難理解這種夏日不清涼,冬日不保暖,幹活張不開手腳的漢服到底有沒有復興的必要。但對於身在此圈的人而言,這是一種傳承,一種信仰,一種身份認同。
當然如我們所見,漢服圈中以女性為主力軍。不管是面紗還是漢服,在這類服飾興起的背後,其實是本國文明在面臨其他文明所展現出的危機感和不自信感的應激反應。19世紀,歐洲文化一枝獨秀,打敗了伊斯蘭社會,打垮了中華文明。當時中華文明圈不約而同的開始了西化的進程。中國女性開始了」天乳運動「,解放乳房。男性開始放棄長衫,穿上西裝。而伊斯蘭社會則是更加鞏固自己的屬性。
在中國歷史中,有一個特別奇怪的事情。在清軍入關之後,開始了」剃髮易服「的政策,當時江南百姓屢遭屠戮之後,終於國人男性開始了」清裝「。而中國女性卻保存了穿衣風格。這是為什麼呢?
是女性的反抗要比男性強烈?
其實整個社會對於」剃髮易服「的反感是一樣,不一樣的是統治者的執行力度。之前講過,女性服飾能夠體現一個父權社會的發展等級。明朝時候,女性地位被要求纏足,被要求守貞潔,守活寡。此時女性的地位已經很低了,而清軍開始是難以理解這種畸形社會形態的,因此做了好幾次」廢止纏足「的運動。
由高到低,只要通過武力讓其服從就行。從低到高,則需要本身的醒悟。
清軍要求男性」剃髮易服「,是要他們學會服從。而女性的服飾要求,已經剝奪了她們反抗的能力,完全不需要再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