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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角樹情思
倪紅豔
這會兒,我又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這棵皂角樹。
天氣並不怎麼好,陰冷陰冷的,但這棵皂角樹卻顯得生機盎然且很是悠然,讓我的心情也不自覺地跟著愉悅起來。微風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吹來,也不知道是用了怎樣一種技巧,皂角樹的枝葉並不是一個頻率搖動,這邊的枝葉輕輕搖曳,那邊的枝葉卻紋絲不動。等那邊的枝葉擺動起來了,這邊的又紋絲不動了,真好象你唱罷來我登臺。一群鳥兒在天空變著花樣盤旋,一會兒盤旋在樹梢,一會兒消失在樓群之間,並不急於離去,好似專門為我這個觀眾表演。
這棵皂角樹粗壯高大,與八層樓房相媲美,各條枝丫曲線優美地散在天空,形成一個碩大的樹冠,我想它至少也應該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吧?每天工作累了,或者心情不好了,我便站在窗前,與它默默對視一會兒,看它或在風中搖曳,或在雨中靜默,或在陽光下微笑。也許它也把我當作了老朋友,我看著它的時候,它一樣溫情脈脈地看著我,用無聲的語言給予我安慰。
這棵皂角樹,常常讓我想起北方老家的皂角樹。故鄉的皂角樹和其它樹種一樣,春生夏長冬蕭瑟。柳絮飛舞的時節,皂角樹吐著嫩綠的葉子,開始結出嫩綠的皂角,我的記憶便是從這嫩嫩的皂角開始的。
剛剛結出的皂角還有點細小,但綠得發亮,也綠得誘人。大人孩子都爭先恐後地去摘這綠皂角——它可是洗頭洗衣服的天然原料。但這皂角也不是那麼輕易能得手的,因為皂角樹渾身長滿了刺,可不是你想爬上樹就能摘的。常用的採摘方法是用長長的木棍或者長長的鉤鐮站在地上把皂角打下來或者鉤下來。
當然這種採摘方法是很要有些功夫的,一是木棍和鉤鐮笨重且長,光是舉起來就得有一把力氣。二是舉起來了不一定就能瞄準,也許掄幾次都會落空,一個皂角也打不下來。所以,一般大人執掌工具的時候多些。但小孩子們不管是誰採下來的,地上落了皂角,便一窩蜂湧上去撿——當然到後來,小孩子們懾於大人們的威嚴,是要分給大人一些的。
拿了皂角,有的回家去洗頭,有的去池塘邊洗衣服。那個年代,農村人洗頭洗衣服都是用幾角錢一包的洗衣粉,有皂角洗衣服洗頭,絕對是件興奮的事兒——雖然農村人並不懂得很多知識,但卻知道皂角是天然洗滌的好用品。
皂角的用法當然也是比較原始的,把皂角砸爛,裹在衣服裡揉搓,或者用木棒捶打,然後就看見許多泡沫。等揉搓得差不多了,用清水漂洗過,衣服便乾乾淨淨了。但皂角洗頭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方法當然也是先把皂角砸爛,然後直接放到頭髮上揉搓,而漂洗頭上的皂角渣子,可不像漂洗衣服那麼容易,只是把泡沫漂洗掉,渣子只能用梳子一點一點清除,這可是要耗掉很多時間的。即使這樣的麻煩,大人小孩還是熱衷用皂角洗頭,畢竟用皂角洗過的頭髮摸起來柔滑順溜。
隨著季節的生長,皂角樹的葉子顏色越來越深,皂角也由嫩綠變成深綠,越發地寬大溜長,這時候可以摘下來貯藏了。貯藏久了的皂角會變成黑色,但經久耐用,貯藏得多,可以用到第二年新皂角長出來。如果無人採摘,皂角便一直長到自然落下,顏色也已變成黑色了。
至於皂角樹的刺,你可別小看它,它並不只是不惹人愛地扎手,它還有很多藥用價值。我常常看到有大人取了去,說是治什麼病,終究不知道怎麼個用法。
窗外的這棵皂角樹依然搖曳著枝葉,默默地與我對視。我看不清它渾身是不是也長滿了刺,但我曾看見它在夏天的時候結了滿樹的皂角,一串一串掛在枝頭,即使落了滿地,卻並沒有人理會。這時候,我想這棵皂角樹是不是會有一種失落感?也許它會想起,曾經的曾經也有大人小孩在它的身上摘取皂角,摘取皂角刺,凸現它的成就。
這棵皂角樹成為了我窗前的風景,更成為了我心中的風景,它總能帶給我暖暖的回憶,溫馨的安撫。
作者簡介:倪紅豔,女,漢族,寶雞千陽人,畢業於西北大學新聞系,記者,目前供職於重慶某新聞媒體,重慶市散文學會會員,重慶市故事家協會會員。2007年重拾文學愛好,文學作品散見《重慶晚報》《重慶晨報》《重慶政協報》《重慶文學》《重慶文藝》《遼河》等各級報刊雜誌。散文《麥客》獲第二十四屆「東麗杯」全國孫犁散文獎優秀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