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中國歷史上繼屈原之後最具個性特色、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為「詩仙」。
我們從小就在課本上學習李白的詩,《靜夜思》《望廬山瀑布》《早發白帝城》《行路難》《蜀道難》《將進酒》等等,無一不是傳世名作,其詩豪邁奔放,清新飄逸,想像豐富,意境奇妙,處處洋溢著浪漫主義。
然而,歷史上的李白,不僅僅是一個我們在書本中認識的文人書生,他還是一個劍客,而且是武藝高強的劍客!李白不僅詩歌冠絕當世,而且劍術修為也已舉世難尋敵手,因此他也有著『劍仙』的尊稱。
李白生活在盛唐時期。唐朝是中國歷史上一個強大的朝代,特別是在開國後的一百多年裡,萬象更新,萬國來朝。兩晉南北朝時期那種靡不振的文弱風氣被一掃而光,整個社會充滿了蒸蒸日上、朝氣勃勃的陽剛之氣。唐代的文人們不但用筆來歌頌兵刀弓馬的軍旅生活,寫出了大量的邊塞詩篇,而且非常喜愛武藝,許多著名的文人都是一手握筆,一手提劍。
被譽為「詩仙」的李白,不僅文採斐然,而且劍術一流,善騎馬,能射箭。15歲就喜愛擊劍,「劍術自通達」,「遍幹諸侯」,25歲仗劍遠遊,走遍了祖國的名山大川,36歲時還「學劍來山東」。在古代,如果沒有一身本領,是不可能仗劍天涯的,否則隨時都有被歹人或者強盜半道搶劫的危險。唐代魏顥所寫《李翰林集序》更是說他「少任俠,手刃數人」,可見李白還真有點本事。
李白對劍術的喜愛,我們從其詩作中也能可見一斑。據統計,《全唐詩》李白詩中「劍」字共出現了107次,除去作為地名的「劍閣」3次,「劍壁」1次,武器之「劍」猶有103次之多。屬於劍的「鋏」出現了1次、「吳鉤」1次、「吳鴻」1次、「湛盧」1次、「幹將」1次、「莫邪」1次、「青萍」2次、「秋蓮」2次、「霜雪」2次、「匕首」3次、「龍泉」4次。總計,「劍」字共出現了122次,分布在106首詩中,約佔全詩總數的10%。
在起源於唐代傳奇的中國武俠小說中,劍這種兵器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一直是兵器中的王者,符合了劍在中國古代社會的地位,風起於民國年間的舊派武俠小說中出現了很多能飛劍誅敵的劍仙和仗劍江湖的劍客,起源於五十年代香港的新派武俠小說的幾位大師也十分鐘愛於劍。
唐代的民間武術在套路化、娛樂化的方向上又朝前邁進了一大步,這突出地表現在劍術方面。劍術與藝術的進一步結合便是劍舞,也可以稱之為藝術化的劍術套路表演。唐代的劍舞已經達到極高的水平,持劍舞蹈成為一種社會風氣,友人宴飲時也舞劍助興,李白每至酒酣耳熱之際便「起舞拂長劍,四座皆揚眉」,「萬裡橫歌探虎穴,三杯拔劍舞龍泉」,「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唐代舞蹈的高度發達,特別是武舞達到一個高峰,為後來武術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前提條件。
盛唐國力強盛,多數士人渴望建功立業。李白以不世之才自居,以「奮其智能,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的功業自許,一生矢志不渝地追求實現「談笑安黎元」、「終與安社稷」的理想。他以大鵬、天馬、雄劍自比:「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他希望能像姜子牙輔佐明君,像諸葛亮興復漢室,而不僅僅是在翰林院做一個吟詩作對的雅人。
金庸有一部武俠小說《俠客行》,這部小說的書名便是由詩人李白的同名古言詩而來,小說的內容也與那首詩作密切相關;不過,小說的情節並非是對李白詩作的演繹和注釋,而是對這一詩作作了出人意料的安排。
《俠客行》是李白借樂府古體創作的一首詩。此詩開頭四句從俠客的裝束、兵刃、坐騎刻畫俠客的形象;第二個四句描寫俠客高超的武術和淡泊名利的行藏;第三個四句引入信陵君和侯嬴、朱亥的故事來進一步歌頌俠客,同時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抱負;最後四句表示,即使俠客的行動沒有達到目的,但俠客的骨氣依然流芳後世,並不遜色於那些功成名就的英雄。
此詩約作於唐玄宗天寶三載(744年)李白遊歷齊州時。唐代遊俠之風頗為盛行,這是與全國經濟繁榮、城市商業興旺、西域交通發達的盛唐時代有關,特別是關隴一帶的風習「融胡漢為一體,文武不殊途」,更促成了當時少年喜劍術、尚任俠的風氣。李白少年時代,頗受關隴文化風習的影響,因此,他自幼除勤苦讀書「觀百家」外,「十五好劍術」,「高冠佩雄劍」,甚至一生都不離劍,堪稱是「文武不殊途」,兼備於李白一身。
李白青年時代的理想就是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然後功成身退。這首《俠客行》就是在以任俠意識為尚的社會背景之下創作的,可見其對俠客的傾慕,對拯危濟難、用世立功生活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