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
三星他拉玉龍發現於1971年春,由內蒙古翁牛特旗三星他拉村村民在村北山崗造林時,從地表以下50至60釐米深處挖出。墨綠色。體捲曲呈「C」字形。吻部前伸,略向上彎曲,嘴緊閉。鼻端截平,上端邊起銳利的稜線,端面近橢圓形,有對稱雙圓洞為鼻孔。雙眼突起呈梭形,前眼角圓而起稜,眼尾細長上翹。額及鄂底皆刻細密的方格網狀紋,網格突起作規正的小菱形。
頸脊起長鬣,長21釐米,佔龍體三分之一以上。鬣呈扁薄片狀,通磨出不顯著的淺凹槽,邊緣收成銳角似刃,彎曲上卷,末端尖銳。龍體通高26釐米,橫截面略呈橢圓形,直徑2.3一2.9釐米。龍尾內卷。龍背有對穿的單孔,孔外徑0.95、內徑0.3釐米。經試驗,以繩系孔懸掛,龍的頭尾恰好處於同一水平線上。這件大型玉龍是一整塊玉料的圓雕作品,細部運用浮雕、淺雕手法表現,通體琢磨,光潔圓潤。龍體伸曲剛勁有力,長鬣高揚,顯得極有生氣(圖六)。
圖六 三星他拉玉龍
20世紀80年代初,孫守道先生從形態對比、與獸面玦形玉飾的形制演變關係,以及紅山文化測年數據分析等,考證這件玉龍屬於紅山文化,距今約5000年。他還與郭大順先生一起論述了遼河流域的原始文明與龍的起源問題。與此同時還公布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發掘遼寧喀左東山嘴建築群址發現的雙龍首玉磺。1987年又在內蒙古翁牛特旗廣德公鄉黃谷屯一處有紅山文化遺存的遺址上發現一件與三星他拉玉龍形制相同的玉龍。
東山嘴雙龍首玉磺出自東山嘴大型建築址中後部的方形基址南牆基內側。淡綠色,磺形。一面雕紋,另面無紋飾,中部對穿一孔。雕紋為兩端各作一龍首,較長,吻向前伸,上唇翹起,口微張,目作菱形框,身飾瓦溝紋樣。長4釐米。該雙龍首玉瑛的龍首特徵與三星他拉玉龍龍首特徵接近。
黃谷屯玉龍為黃色,微泛淡綠。其質料經過特殊的選擇和處理,製作時利用玉石天然赭黃色石皮作為龍的吻部及尾端,使其吻部及尾端的色澤與龍體為優質黃色不同,呈赭黃色,似具有玉器製作的俏色工藝。其形制與三星他拉玉龍相同,但雕刻工藝則較三星他拉玉龍粗劣、簡單。正面龍鼻端無平面,由刻劃出的兩條短線表現鼻孔。其鄂底為單道勾線構成的三角網紋,網格間突起部分作不等的三角形。其勾線不甚規整,網格不均。通體琢磨,拋光程度較差。龍頸脊部位的鬣,長7.2釐米,其與龍體的比例較三星他拉玉龍的為小。龍背亦鑽一圓孔。圓孔邊緣靠近背脊處磨痕十分明顯,由此證實了三星他拉玉龍背部的鑽孔,確為繫繩懸掛所用。
自從孫守道先生考證三星他拉玉龍為紅山文化玉龍,以及東山嘴出土雙龍首玉璜與黃谷屯發現玉龍資料公布之後,一些研究者大都認定三星他拉玉龍為紅山文化遺物,距今約5000年,並繁衍出許多與此相關的認識。
然而通過對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研究,發現三星他拉玉龍與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並沒有直接的演變關係。三星他拉玉龍不是紅山文化玉器,其年代可能在夏家店下層文化時期。
1.三星他拉玉龍與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沒有直接的演變關係
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最主要的特徵是形體如玦形,肥首大耳,雙耳豎起,圓目,首尾相對,吻部朝向尾部。其演變的一種趨勢是,玦口逐漸變大,但沒有超脫玦口特點;首部逐漸變小,但雙耳特徵明顯;吻部前突,但始終朝向尾部。其演變特徵中唯有玦口變大、尾尖明顯的特點可說其與三星他拉玉龍有關,而其他的都互不相關。尤其是三星他拉玉龍的鬣、梭形眼、吻部朝前而不是朝向尾部、鄂底刻細密方格網紋等特點,在獸面玦形玉飾中是見不到的,即使在獸面玦形玉飾演變至最後的形制,也是難覓其蹤。所以從器形形制演變關係的角度分析,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不可能直接演變為三星他拉玉龍。如果僅從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玦口變大而演變成「C」字形形態的角度探討他們之間的演變關係,那麼其演變過程,應該還有幾個中間環節及其相應的形制。
2.三星他拉玉龍不是紅山文化玉器
前述分析,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年代在公元前3360年至公元前2667年之間。如果說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可以經過至今尚未發現的幾個中間環節的演變,形成三星他拉玉龍的形制,那麼其年代應晚於公元前2667年。紅山文化最晚的年代是多少,雖然目前還沒有進行過認真的分析,得出精確的認識,但公元前2667年恐怕是紅山文化年代下限的極限了。晚於公元前2667年的文化遺存,可能不宜再認為是紅山文化的了。
至於黃谷屯玉龍、東山嘴雙龍首玉璜,由於缺乏共存器物與表明自身的測年數據,很難據此證明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
黃谷屯玉龍的形制,與三星他拉玉龍基本相同,無疑是同時代的作品。但它是採集品,與三星他拉玉龍一樣,年代與文化屬性不明。在該遺址中採集的紅山文化陶片等遺物,無助於說明玉龍的年代與文化性質。而其所具有的類似玉器俏色工藝的特點,在新石器時代玉器製作工藝中,尚未見到其他的例子。
東山嘴雙龍首玉璜是發掘出土品,其龍首的特徵又與三星他拉玉龍龍首的特徵接近,應是證明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與文化屬性的重要資料。然而,1979年至1982年發掘揭露的東山嘴建築群基址較為複雜,嚴文明先生指出其應分屬於幾個不同的時期。該遺址有一個測年數據,標本為東山嘴遺址F4西側木炭,為4895±70,經高精度樹輪校正,為公元前3640一前3382年(BK82079)。這個年代數據曾作為東山嘴石建築基址的年代。但據已發表的資料分析,東山嘴遺址已揭露的房址發現於石建築基址下,因此,房址F4西側木炭的年代似表明的是石建築基址年代的上限。換言之,東山嘴石建築基址的年代不會早於公元前3640一前3382年。而該石建築基址規模龐大,結構複雜,可能分屬幾個時期,其最晚的石建築基址的年代晚到何時,目前尚不清楚。雙龍首玉璜發現於該大型石建築基址中後部的方形基址南牆中段緊貼牆壁處,其年代顯然不會早於公元前3640一前3382年。至於晚到何時?據已公布的資料似較難確定。
發掘簡報介紹,在該基址內上部黑土堆積中包含的陶片,絕大多數為一種粗泥質紅陶筒形器殘片。但不知雙龍首玉璜是否被含粗泥質紅陶筒形器殘片的地層疊壓。此外,在該方形基址東外側黑土層中出土了一件鴞形松石飾件。這類鴞形玉石飾在遼寧阜新胡頭溝紅山文化墓葬中與玉龜、玉勾雲形佩飾、玉璧等一起出土,是紅山文化玉器。但山東嘴遺址的這件鴞形松石飾件與雙龍首玉璜不是在同一個最基本的考古學單位中出土,不宜就此認為他們有著共存關係而以鴞形玉石飾來論證雙龍首玉磺的年代。所以,就目前公布的資料而言,東山嘴雙龍首玉磺的年代的下限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由於雙龍首玉璜的年代還需要進一步研究,而雙龍首玉磺與三星他拉玉龍,在形制上又有明顯的區別,如一為磺,一為「C」字形龍,尤其是三星他拉玉龍上表現鬣的特徵在雙龍首玉璜上沒有任何的體現。所以,目前尚不宜以東山嘴雙龍首玉璜來印證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
3.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可能在夏家店下層文化時期
我提出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可能在夏家店下層文化時期,其依據除以上已述及的外,主要是這件玉龍本身的特徵。三星他拉玉龍的主要特徵是:形體呈「C」字形,有長吻、梭形眼的龍頭,以及頸脊處飄逸的長鬣。
形體呈「C」字形的龍,目前僅見於遼西地區的三星他拉玉龍和黃谷屯玉龍。
有長吻、梭形眼的龍頭,除三星他拉玉龍和黃谷屯玉龍外,目前見到的最早的形態,大概屬二里頭文化。1984年在二里頭遺址VI區M11號墓中出土的綠松石銅牌飾(84VI Mll:7),其上的獸面紋飾呈長吻、梭形眼(圖七,3〕。這種綠松石銅牌飾上紋飾的含義,因二里頭遺址發現大型綠松石龍形器而得到明確,是由龍紋演變而來。同類紋樣可追溯至河南新密新砦遺址出土的新砦期龍紋陶器蓋上的龍首圖案(圖七,1)。
圖七 二里頭文化龍形遺存
1、新砦遺址出土的龍紋陶器蓋殘片(99HXXT1H24:1)
2 、 二里頭遺址出土龍紋陶器殘片(VTZ10¼④B:3)
3、二里頭遺址出土的綠松石銅牌飾(84VIM11:7)
頸脊部位飄逸的長鬣的特徵,目前在早於二里頭文化的「龍」遺存中尚未見到,而在二里頭文化「龍」遺存中有相似的風格。如20世紀60年代初在二里頭遺址發現的三件刻有「龍」形圖案的殘陶器中,有一件(vT210④B:3)「龍」紋為細線刻劃,龍首殘缺,可辨有龍眼,龍身彎曲,長尾飄起,身下似有一爪,在龍體兩側有飄逸的鬣(圖七,2)。
從三星他拉玉龍首部的長吻、梭形眼的特徵,尤其是飄逸的鬣的特徵見於二里頭文化的現象分析,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應與二里頭文化的接近。
在遼西地區,與二里頭文化年代接近的是夏家店下層文化。夏家店下層文化與二里頭文化不僅年代相若,而且還存在著文化上的交往與影響關係。如1977年發掘內蒙古敖漢旗大甸子夏家店下層文化墓葬出土的陶爵與二里頭文化的陶爵,在形制、風格上都相同,說明二里頭文化對遼西地區夏家店下層文化有交往與影響關係。
既然三星他拉玉龍只是與二里頭文化「龍」遺存存在著相同的特徵,三星他拉玉龍分布的遼西地區的夏家店下層文化又受到二里頭文化的影響,那麼可以推測三星他拉玉龍應是在二里頭文化的影響下產生的。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自然應與二里頭文化的接近,亦應與夏家店下層文化的相當。
據此,可以認為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應是在夏家店下層文化時期,在公元前2000一前1500年之間,其文化性質可能屬夏家店下層文化。
六、 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用途
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用途是較難分析明確的,因為現在已不知其使用的方式。下面僅從獸面玦形玉飾的獸面特徵及其在墓中的位置等,作些探索。
1.獸面玦形玉飾的獸面特徵的含義
這裡要探討的獸面玦形玉飾的獸面特徵,主要是指這種獸面紋飾象徵的是何種獸面,即何種動物的面部特徵。
以往將這種獸面玦形玉飾稱作「玉豬龍」,主要是由孫守道先生與郭大順先生考證三星他拉玉龍和獸面玦形玉飾具有豬首特徵而引發的。1997年郭大順先生等又提出了前述建平獸面玦形玉飾首部形象象徵的是熊首,並將這種獸面玦形玉飾統稱為「玉雕龍」。
我認為將獸面玦形玉飾的獸面理解為熊首比理解為豬首更準確些。
經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形制和獸面紋飾經歷了一個有規則的演變,其中獸面由形象向抽象演變。按照已抽象化的獸面紋飾去探討其象徵的含義,必然是難解其意。所以應以最初的形象的獸面紋飾去探求其象徵的本義。
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的獸面,目前所知其最初的形象是建平獸面玦形玉飾,其獸面表現的特徵應是熊首,其象徵的含義自然應是熊。但形象的熊首不久就演變得十分抽象,其抽象的獸面紋飾是否仍然象徵著熊首或是象徵著豬首等其他獸面,根據已發現的這些獸面玦形玉飾的獸面紋飾等特徵分析,是很難考證的。這現象是否說明當時製作、使用抽象化獸面玦形玉飾時,其獸面是否象徵著熊首已不是十分重要的了,而是重在使用這種獸面玦形玉飾的傳統意義與社會作用。所以,其型式有多種多樣,以至於現今根據其特徵,幾乎是將一件獸面玦形玉飾就釐定為一個式別。
2.獸面玦形玉飾的出土情況所表明的社會作用與意義
目前僅有4件獸面玦形玉飾是考古發掘出土的,都出自墓葬中。
其中1件出自姜家梁M75號墓中,位於人骨右側頸部,顯然是作為佩戴的耳墜。
姜家梁M75號墓屬小河沿文化。這說明獸面玦形玉飾在小河沿文化中的一種用途是耳墜,其社會意義是一種普通的裝飾品。
姜家梁M75號墓出土的獸面玦形玉飾,形制小、做工粗糙,顯然是受紅山文化影響的作品,不能以此來探究紅山文化製作、使用獸面玦形玉飾的社會功能與意義。
另外3件獸面玦形玉飾都出自牛河梁紅山文化積石冢內。兩件出自牛河梁第二地點一號積石冢M4號墓中,位於人骨架的胸骨上。一件出自牛河梁第十六地點積石冢M14號墓中,因發掘資料尚未發表,其在墓中的位置不明。據這三件獸面玦形玉飾的出土情況,可以分析出以下幾點現象。
(1)當時使用獸面玦形玉飾的是少數人。
在牛河梁遺址群中已發掘清理的墓葬大約有五六十座以上,絕大多數墓葬不出獸面玦形玉飾。以牛河梁第二地點一號積石冢作為一個單元來分析,在1997年以前已發掘清理的26座墓葬中,出獸面玦形玉飾的僅一座,如果一號積石冢M21出土的獸面玉牌飾的用途與獸面玦形玉飾的用途相同,那麼使用這類物品的人的比例也只是26:2,即7.69%。
(2)當時使用獸面玦形玉飾的人既不是當時社會的首領人物,也非普通的社會成員,而是貴族成員。
在牛河梁遺址群已發掘清理了幾座積石冢的中心大墓,如第二地點二號積石冢中心大墓(Ml)、第五地點一號積石冢中心大墓(Ml)、第十六地點積石冢中心大墓(M4)等,這些大墓的墓主應是當時社會某種社會組織單位的首領人物,但這些墓都不出獸面玦形玉飾。這說明當時社會首領人物是不使用獸面玦形玉飾的。
出獸面玦形玉飾的墓葬在積石冢內,相對於中心大墓而言,都偏居一隅。如第二地點一號積石冢M4號墓位於該積石冢南半部的小墓群中,而北半部則是兩座大型墓葬。第十六地點積石冢M14號墓位於該積石冢南部邊緣處。這說明使用獸面玦形玉飾的人在埋人積石冢的人群中,地位並不顯著。
然而,能夠埋入積石冢的成員,畢竟是紅山文化中的少數成員,應是當時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再從隨葬品數量與質量分析,牛河梁第二地點一號積石冢M4號墓除出有兩件獸面玦形玉飾外,還有一件玉箍形器,質地、做工都很好。出獸面玉牌飾的第二地點一號積石冢M21號墓隨葬20件玉器,是紅山文化中出土玉器數量最多的一座墓。牛河梁十六地點積石冢M14號墓的隨葬品,除獸面玦形玉飾外,還有玉璧、玉鐲、玉杯、玉箍形器等7件玉器。這些墓葬的隨葬品比積石冢內的其他普通墓葬又豐富些。
隨葬獸面玦形玉飾的人能夠埋入積石冢,而隨葬品又較積石冢內普通墓葬的豐富,他們不是當時社會的首領人物,自然應是當時社會中能夠接近首領人物(即中心大墓墓主)的貴族成員。
(3)獸面玦形玉飾的形制表明它是一種飾品。
獸面玦形玉飾的頸背部通常有一小孔,該小孔應是穿繫繩索。獸面玦形玉飾在墓中位於人骨架胸部,那麼獸面玦形玉飾可能是掛在墓主胸前的。第二地點一號積石冢M21的獸面玉牌飾有榫部。在徵集品中這類獸面玉牌飾都有可插系的榫部。如在遼寧阜新福興地徵集的一件獸面玉牌飾,末端穿一孔。遼寧省文物商店徵集的一件獸面玉牌飾,末端內收,穿一孔。說明其是通過插系方式固定在某種有機物構件上的。其在墓中位於人骨腹部正中,榫部朝向腳部方向。從榫部為扁薄三角形或倒梯形特徵分析,被插系的有機構件是杆形或斷面呈扁狀的杆形,但現不知被插系的有機構件的長度是多少。如長度從腹部至腳底,那麼這類物品可能為杖,獸面玉牌飾應為杖首。如長度較短,不足為稱杖,那麼這類物品可能為手持的牌飾,獸面玉牌飾是這種牌飾的主體,被插系的有機構件可能是供手持的柄。
以上分析的幾點現象說明,獸面玦形玉飾是紅山文化社會貴族中少數人員使用的一種飾品,其獸面形式可能賦予其具有避邪的作用,反映了使用者具有的特殊身份。參照與獸面玦形玉飾同出的有玉箍形器等其他玉器的現象,以及出獸面玉牌飾的墓主為成年男性,推測使用獸面塊形玉飾的人是服務於當時以積石冢為單位的社會小集團首領人物、具有特殊作用的男性成員。這種特殊作用應與其具有的特殊技能有關。在當時尚未發達的社會中,這種特殊技能不外乎農業、狩獵、畜牧等為謀生而獲得食物的技能,制玉等手工業方面的技能,以及巫術等原始宗教活動方面的技能等。從其墓葬的隨葬品等現象分析,獸面玦形玉飾擁有者幾乎不具有獲得食物的特殊技能。由此推測其可能是與玉有關的從事原始宗教活動的成員。
綜合以上的分析,可以認為:獸面玦形玉飾在紅山文化中的用途,是與玉箍形器一起彰顯其使用者的特殊技能及其具有神秘色彩的社會作用,使用者可能是男性。而在小河沿文化中的用途只是女性使用的一種普通的裝飾品—耳飾。
七、結語
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是在紅山文化晚期用玉習俗逐漸興盛過程中產生的一種特殊的器形,它們的年代應在公元前3360年至公元前2667年之間,其最初象徵的含義可能是熊。這種器形的形制較為固定,但紋飾演變則較為活躍。依目前發現的10多件獸面玦形玉飾,可劃分為四型十式,並且有演變的規律。它們並不是紅山文化部族中首領人物使用的那種象徵著軍權與神權意義的禮儀用品,而可能是那些扮演神秘角色、發揮原始宗教作用的男性成員使用的一種特殊飾品。這種特殊飾品在紅山文化晚期出現,反映了紅山文化晚期玉器製作技能及其手工業的發展,用玉禮儀及其原始宗教思想的發展。而這類飾品在與紅山文化晚期並行發展的小河沿文化中的一種用途是女性使用的耳飾。
紅山文化獸面玦形玉飾是遼西地區距今5000年前後社會發展處於轉折時期產生的一種特殊的飾品。這類飾品在商代得到了沿用,但與發現於內蒙古翁牛特旗三星他拉遺址的大玉龍不存在直接的器形演變關係。三星他拉玉龍的年代可能在公元前2000年至公元前1500年之間,它不是紅山文化玉器。
20多年前將三星他拉玉龍判定為紅山文化的遺物,距今約5000年,應予以修正。而依據三星他拉玉龍提出的龍在5000多年前遼河流域文明起源中的作用問題,也應需要重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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