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是英國作家毛姆的一篇長篇小說,這是一部女性自我覺醒的經典之作,小說圍繞女主吉蒂婚前和婚後的變化為主線,講述吉蒂經歷了婚外情暴露被情人的拋棄,隨丈夫深入霍亂疫區後親眼看見一系列的人生疾苦後,思想發生巨大改變的故事。
題目中的「面紗」,是取自雪萊的詩作《別揭開這華麗的面紗》。
別掀起那些活著的人稱為生活的華麗面紗。
毛姆從1920年開始構思這部小說,在1924年出版。在小說中,毛姆除了描述吉蒂的思想覺醒這一主線外,還從不同方面側面描寫不同人物的婚姻,這些婚姻也像帶著一層神秘的面紗,面紗下本質,才是值得讓人深思。
0101吉蒂媽媽賈斯汀太太的婚姻
賈斯汀太太是一個野心勃勃卻又吝嗇愚蠢的女人。她的一生以改造丈夫為己任,在她年輕的時候,聽自己的父親說,賈斯汀先生未來會前途無量,於是她選擇成為賈斯汀太太。結果在婚後才發現,吉蒂的父親是一個有能力卻無野心上爬的的人,知道這一點後,她瞧不起吉蒂的父親的不上進,但不得不承認,只有靠著吉蒂的父親,她才能獲得成功,成為有頭有臉人物的太太,風光無限。
為了達到這一目標,她扮演著趕車人的角色,驅趕著她的丈夫在她想走的路上朝前走,而從來不過問他是不是喜歡。最後,她發現自己的丈夫並沒有在她的改造下成為一個成功的人,於是她失望了,開始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這也是在一定的程度上釀成了吉蒂悲慘婚姻的源頭。
儘管賈斯汀先生並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對賈斯汀太太這種處處壓迫的做法不滿,但這種不滿,已經深入在他的骨髓,影響了他的下半生,導致在最後賈斯汀太太因病去世後,她的丈夫表現出的不是悲傷,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解脫,從此,他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賈斯汀太太和賈斯汀先生在外人眼裡是相敬如賓的三十年老夫妻,但是揭開面紗的表面,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一個希望通過嫁一個有前途的年輕人,能實現自己成為上流社會的富太太的抱負,另一個不過認真工作履行丈夫義務,因為他深切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不愛自己,只是把自己當作賺錢的工具而已,如果賺不了錢,表面的和諧就會被打破。
從賈斯汀太太的婚姻告知我們:好的婚姻是互相扶持,相互成就,共同進步的,彼此應該接受對方的不完美而不是時刻想著把對方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而忽視對方的需求。
0202吉蒂和瓦爾特的婚姻
吉蒂能選擇瓦爾特作為自己的丈夫完全是一個很隨便的決定,這種隨意的決定,毀了她自己,也毀了對方。
吉蒂出身中產階級、容貌美麗姣好。她從小就是母親的驕傲,自從賈斯汀太太不能通過丈夫實現自己的理想後,她便把所有的熱情傾注在漂亮的女兒身上,企圖讓女兒能在年輕貌美的時候獲得一段耀眼的婚姻,實現自己的願望。
吉蒂從小就意識到自己會是一個美人,也猜得出她母親迫切想要把她嫁到一個家世顯赫人家的心,而這也正是她渴望的。
漂亮的姑娘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點,總覺得自己擁有了美貌,就應該得到生活的厚待,殊不知,好看的皮囊會消失,而智慧和知識才能永遠陪伴一個人。
吉蒂那時候還太年輕,不懂得這個道理,以為只需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就能讓家境優渥的男生著迷了,從而愛上自己。
在每一年的「社交季」中,吉蒂也確實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只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合適的,他們既沒有能在收入上又沒能在社會地位上讓吉蒂滿意,一年年過去了,連吉蒂長得不漂亮的妹妹多麗絲都能第一個「社交季」找到了如意郎君----一個家境富有的外科醫生的兒子。
這讓吉蒂的母親對吉蒂由滿懷希望變為絕望,她時刻尖酸刻薄地指出吉蒂25歲還沒能嫁出去不僅讓她丟臉還浪費她的一番心血,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如果吉蒂再不結婚,就只能從這個家滾出去。
在這種壓力下,吉蒂為了逃離不喜歡的母親,選擇了瓦爾特作為她的丈夫。
其實,吉蒂不能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跟她母親的教育有很大的關係,賈斯汀太太為了能讓女兒嫁個家境優渥又有社會地位的男生,過分殷勤得邀請有錢人家或家裡有爵位要繼承人家的兒子到家裡做客,或許就是這種做法讓那些家境優渥的人家望而卻步。
帶著目的的婚姻,在你挑別人的同時,也註定被別人挑。
瓦爾特並不是吉蒂理想中的結婚對象,甚至她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優點,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而自己到了必須結婚的年齡,於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而這種沒有愛情又沒有優渥的物質生活的婚姻,跟吉蒂一開始的擇偶標準相差甚遠,吉蒂的出軌成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婚姻中得不到滿足的人,總想從婚姻外面獲取。
瓦爾特對愛克制,老實不解風趣,那她就找風趣幽默,會說甜言蜜語的唐森來彌補。
瓦爾特只是一個細菌學家,而唐森是助理布政司,社會地位舉足輕重。
於是吉蒂以為自己找到了能跟自己匹配的男人,找到了真愛,義無反顧陷進去,期望修成正果。而她不知道,對於唐森來說,她不過是露水情緣中的其中一段,跟他經歷的其他婚外情沒什麼區別。
吉蒂最大的錯誤就是為了結婚而結婚,看似不圖錢也不圖愛,可是婚姻就是要有所企圖才能長久,如果什麼都不圖,在婚姻怎麼會長久。
0303 唐森和多蘿西的婚姻、多麗絲和丹尼森的婚姻
吉蒂的情人唐森和太太多蘿西的婚姻,吉蒂妹妹多麗絲和妹夫的婚姻可能並不是因為愛而結合,但卻是《面紗》裡面比較牢固的婚姻。
唐森作為助理布政司,在香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儘管會跟不同的女人傳出緋聞,但他深刻知道自己最愛的是仕途,任何東西都不能成為他高升的絆腳石,所以他可以跟吉蒂這樣的漂亮女人調情和上床,但絕對不會離婚娶她們。
他的妻子多蘿西,是不再年輕和漂亮,甚至還有其他的缺點,但家世顯赫,對他仕途有幫助。況且,兩人結婚多年,養育了三個兒子,在利益上又是共同體,愛情在他們的婚姻中早就不是重要的部分。
而多蘿西也絕對不是吉蒂以為的那樣年老色衰又愚蠢,她並非一點也不知道唐森在外面的緋聞,只不過選擇睜隻眼閉隻眼而已,在她認為只要不過分,不把婚外情拿到明面上撕開,她的日子一樣如她認為的美滿幸福。
在這段婚外情中,最傻的那個是吉蒂,只有她才會天真地以為唐森會為了她放棄一切,連她的丈夫瓦爾特都知道唐森只是跟她逢場作戲,所以才會在吉蒂婚外情被發現後提出兩個要求:要麼讓唐森離婚娶她,要麼跟他去湄潭府。
吉蒂妹妹多麗絲在小說中描寫並不多,但整個小說裡,她似乎是嫁的最幸福的那個人。
在吉蒂和賈斯汀太太的口中,她不是一個聰明的女孩,長得也不漂亮,但她卻能找個稱心的如意郎君,這應該歸結於她在內心深處懂得自己需要什麼。
作為從小活在姐姐光環下的女孩子,她從來得不到母親的關注,也得不到其他人的關注,這種環境下長大,讓她的骨子裡帶著自卑,所以在挑對象的過程中,她不像吉蒂那樣貪婪----既想要家境好的又想要社會地位好的對象。
她挑選的對象,是吉蒂看不上的一類男生,這類男生,可能是家境好但相貌不好,又或者家境不好但很有上進心,總之,離傳統意義上的如意郎君還是差那麼一點。
可是多麗絲卻能看到不足後面的優點,她清楚知道自身的不足,所以對婚姻要求不吹毛求疵,期望值放低,自然幸福感也會高。
在婚後,她也履行妻子的義務,給丹尼斯生兒育女,兩個人過得平淡又幸福。
她雖然沒有姐姐吉蒂貌美,卻比吉蒂更看得出婚姻的本質是什麼,婚姻是需要有所企圖,但不能什麼都圖,選到自己「企圖」的地方,而忽略其他地方,自然就能感到幸福。
吉蒂正是什麼都圖,所以找不到想要的幸福。
0404 結尾
通過看毛姆《面紗》中描述的三種婚戀狀態,可以揭開婚姻華麗的面紗,女人想獲得幸福,到底還是需要靠自己,靠丈夫,看似獲得了一勞永逸的生活和收穫了羨慕,但表面幸福的面紗下,箇中的辛酸,只有自己懂得。
而吉蒂也正是經歷了一系列的事件之後,思想發生覺醒,由衷覺得,一個女人只有成為一個自由、獨立的人,才能有所選擇。
最後附上吉蒂與他父親發自肺腑的一段話:
「我想要個女孩子,因為我想把她養大,不讓她犯我犯過的錯誤。當我回頭看過去的那個我,我恨自己,可是我別無選擇。我要把我的女兒撫養大,讓她成為一個自由、獨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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