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發現沒有,最近兩年女性話題已經引起越來越多人的重視,不少女性願意主動分享自己曾遭遇或正在遭遇的困境或問題。這不,就昨天,趙小棠在《姐妹們的茶話會》裡勇敢分享了自己大學時候被性騷擾的經歷——在地鐵上遭遇了鹹豬手。事實上,她的應對方法也確實值得我們鼓掌——她直接回頭就大罵了那人一頓。雖然要我說,那人也活該被罵,不過,她罵人也確實有她的道理:
直接呵斥出聲,其實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你身上之後,起碼這個人不會再敢對你進行第二次的騷擾了。除了趙小棠,節目裡的其他嘉賓也分享了自己的經歷和觀點——你看,這種事絕對不是個例,而是女性都會面對的普遍困境。
比如節目裡來自日本/葡萄牙的林繪梨華,就經歷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大家可能也知道,日本是一個性騷擾問題相對比較嚴重的國家。
林繪梨華就曾經在晚上遛狗和一次出門的時候,遭遇過別人的言語騷擾和動作上的侵犯。她也同樣選擇大聲喊了一句神經病,還用自己的高跟鞋直接砸了過去——姐妹幹得漂亮!
但不是所有人都勇敢,有人選擇直面,就有人選擇沉默和忍耐。
來自烏克蘭這個相對比較保守國家的喬麗婭,就在公交上遭遇騷擾的時候,因為害怕是自己誤會了別人,所以選擇了隱忍。
這期節目召集了各個國家的不同女性探討性騷擾的話題,直接給我們展示了不同環境、不同文化、不同語境間女性相同的困擾,以及不同的應對方法,更像一個社會調查的縮影。
聽了幾位女嘉賓的遭遇,大左說了一句振聾發聵的話,他說:
「勇敢發聲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在幫助更多的人。」這句話讓我想到去年很有力量的一句話——
女性之間,是可以互相幫助的。一期節目專門探討性騷擾並非無緣無故,實在是猥褻事件在日常生活中,實在太多。甚至還有很多案例,是性質更加惡劣的兒童性侵。
不管是多年前的「素媛案」,還是前些天被熱議的「百香果女孩」等等,都是在為我們敲響警鐘。前些年中國臺灣有一部很知名的作品叫《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作者林奕含就曾在很小的時候遭遇過老師的性侵,並在寫下這本書後選擇了自殺,她書中的房思琪,就有著和她相似的遭遇。
所以你看,世界何其之大,
陽光普照下不知有多少女孩只能流淚吞咽黑暗。猥褻者性侵者犯罪者當然應該受到法律制裁,但我們也需要讓女孩們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性教育。
非常心痛地講,在現在很多文化環境中,我們仍然談性色變。
《姐妹們的茶話會》在探討性騷擾發生之時該如何自保之外,也談及性教育這個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的問題,我們能看到不同文化環境下的性教育差異。來自美國的嘉賓陽離子就說,在美國有些九歲的孩子就已經不是小寶寶了,他們會在一起討論與這方面相關的內容,而一個班上只要有一個孩子懂,或者覺得自己懂,這件事就會到處傳——這就存在一種風險,
很可能孩子們傳遞的是錯誤觀念。她說了關於性教育我十分認同的話,她說:
「如果你不教育他正確的東西,他就會說一些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真的寧願在上課的時候,所有孩子一起去聽到這個準確的答案。」在開放的國家還好,孩子們好歹早早就萌生了這方面的認識,只需要人引導並灌輸正確答案。然而在馬達加斯加這個相對比較保守的國家,家長們就通常不會和孩子討論性,甚至就連像月經這樣普遍的生理現象他們也不會向孩子科普。
但其實,
性教育做的不好,會讓孩子對一些生理現象產生誤解。林夏之所以會說這句話,就是在自己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因為不了解這些正常的生理現象而感到害怕過,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壞孩子,就更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父母了。
最多對林夏進行性教育的人是她的表嫂。表嫂的女兒在14歲就懷孕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事情的發生,她才會如此重視對林夏的性教育。因為
性教育確實可以讓孩子儘早懂得愛護自己的正確方式。顏如晶在節目中把性教育拆解得更細了一些,如晶不愧是辯手,她說:
「性教育的最終目的是讓孩子們知道分寸感——肢體動作可以到哪裡,什麼動作是不舒服不可以做的。這段話其實也適用於更廣闊的成年人間維繫關係的語境中。」以上所有性教育的觀點集合,用林繪梨華的話來說,就是告訴女孩子們:
我愛穿什麼和男人犯罪的動力沒有關係,完全是這個男人的錯。告訴她們:
犯罪者才是犯錯的那一方,而美好從來都沒有錯。告訴她們:
而在面對別人的騷擾和侵犯時,女生永遠有權利說不。在這期節目播出之後,網友們紛紛討論起面對性騷擾發聲和兒童性教育相關的問題。公檢法體系和健康醫療大V也借勢進行了一波性教育普及。
不過如果你關注過這檔節目,就會發現節目引起社會探討的話題不僅於此,還有很多相當貼近生活,甚至直面了年輕人當下的現實困境的話題。
比如,此前節目探討過:「女性買房是獨立的表現嗎?」
那期節目也有很多金句,大左就說:
女性不是依附於男性生活的群體,女生真的是可以自己養自己。周筆暢這句話也讓我忍不住拍手叫好:女生社會地位在發生變化,男生們也看開一點吧。
趙小棠的這句話也很有道理:
自己有房子,吵架也有底氣。這樣以後吵架的時候,就不用自己委屈地收拾東西離開,反而可以說「要不要幫你把帶不走的東西快遞?」
有人減肥是為了自己的健康和快樂,而更多人是受困於焦慮,那些一直對女性身材有嚴苛評價的外部聲音。
其實,阿菊說的就很有道理:
身材和快樂不是畫等號的。而在烏克蘭,
見面聊身材甚至都是沒有文化和教養的表現。對於這些總是喜歡judge女性身材和外貌的人,我只想把陽離子這句:
「如果你說不出好聽的話,就別說話了。」甩在他的臉上。
當然,除了女性會關注的話題外,這檔節目其實也延伸出了更廣闊的社會層面的討論。
比如,節目裡也討論過如何看待背井離鄉去大城市工作這個話題。比如陽離子就覺得應該去嘗試,她說:
「如果決定追求自己的人生,出去試試也挺好,失敗了也是人生經歷,總比後悔要強。」但林繪梨華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待在二三線城市也不錯:
「大城市打拼會有困難和風險,相比之下在二三線城市發展也是一個好的選擇。」前一陣子盲盒特別火,我身邊很多人都還挺瘋狂收集各個系列,「買盲盒是衝動消費嗎」引發熱議。網友們從心理、經濟、健康、生活方式等各個維度給出了自己的觀點,新華社後來也點評了盲盒消費的問題,這個話題就是從茶話會這個節目裡來的。
還有「你支持快樂教育還是壓力教育」「應該給全職媽媽發工資嗎」和「幹一行愛一行還是愛一行幹一行」等,也在網絡上掀起了網友們的一番battle討論。可以說,這些話題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也難免會遇到的選擇或問題,十分具有社會共性。
我喜歡節目「茶話會」這樣的設置形式,讓人感受到一种放松和日常的氛圍的同時,也提示著大家,所有社會話題就發生在我們周圍,大家應該重視起來。
我也喜歡節目裡各國女嘉賓對問題的探討,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文化背景、生活環境,針對這些問題,她們也總能給出最真實的反應。
未必都是擲地有聲的答案,甚至會有我不認可的觀點,但卻能給我們來自女性視角的新啟發。交流的意義就在於此。觀點沒有完全的是非對錯,角度也可以更聚焦深入,在不同的聲音和思維的碰撞中,讓社會話題得到更加多元和全方位的探討和解讀,並以此吸引社會中不同人群的發聲。
只要有人還在真誠地討論,只要聲音還能夠被聽到,就勢必會有人繼續追隨和參與。而那聲音的交匯,也可以給這世界的某一些人以力量。
我想,這正是《姐妹們的茶話會》的特別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