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皓首窮經
文//十萬個為什麼
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應該是以後書院的事，夢裡看到了後來學子孜孜不倦在學習，在鑽研，在極度的專注中他觸及了世界的核心，時間在他身上發生了特殊的變化，竟然把我從夢裡拽到了他們那個時代。還發生了一段貌似有意義的情節。以後有機會再講成故事吧。
不過這個夢叫我有點沉默，這麼繼續做下去，積累下去，我們現在的同學只怕真的也會有這類的存在了，一生以學問為志，皓首窮經。但不見得人人都可以觸及那個山巔，這到底值不值？
我不禁想到要是沒有這些講學，他們也許不會對這些感興趣，自然也是天天打遊戲看動漫，過著快樂的生活，一如常人，享受常人一生的種種。這樣看來，我把他們引到這條路上來真的好嗎？夢裡我其實是清醒的，我知道我不能替他們選。需要問問大家的意見。也就是新的一輪勸退。勸退幾乎是過一陣子我們就會開始的戲碼。為的就是叫他們真的可以選擇。
第二天早上起來，正好我們第七十八節課上課，最後梳理完難點，我就在麥上問大家。我們《孟子》就快講完了，是把《荀子》花兩年都弄完就停下來，還是荀子繼續按照現在的進度，開一本新的經典？其實大家學完《荀子》，大體就有底子，《荀子》蔚為大觀，極善詩賦，尊禮崇志，和我們相近得很，內中又有易學的底蘊。所以真的學完，對於這門戶也算有個底子了。大家可以選擇不再深入各種經典細節了。那真是耗時極久的一件事。而且讀書是個枯燥勤苦之事。在古代就是如此，今人學之、用之，更是需要毅力品質的。尤其用在生活事業中，更要多有克制才能真的知行合一。不知多少同學其實學了之後一開始是彆扭痛苦的，學了對的，但做不到，或者底子就是錯的，一時半會改不過來，這是相當難受的一件事。我眼見著很多同學都因此輾轉憤悶乃至愀然而泣。其實也是因為大家有點著急。一蹴而就的心態才是這些痛苦的根源。
話雖如此，但看見他們轉彎真的痛苦，心裡真的很不忍。也不知道大家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如此繼續下去，所以特別想問大家的意見。
在麥上，我就給大家算了一下時間，要把四書五經弄完，再弄六本先秦道家典籍以及諸子百家中的精華，中間穿插醫學典籍，只怕沒有十年二十年停不下來，那個時候二十出頭的也是四十多的了，而三四十歲的同伴們都是步入退休年齡了。這樣的真的好嗎？真的願意如此嗎？人生有那麼多有意思的事情，真的願意花二三十年每周都把周日上午做這種事嗎？
大家幾乎在公屏上都打的是：「想」。然後紛紛給出了各自的理由。今天叫他們找了截圖留在這裡做個紀念吧，二十年後回首看來，只怕別有一番風味。
當時看見他們寫的，我其實是眼睛溼潤，嘴角卻是笑著的。一幫傻子，卻有傻福吧。皓首窮經，未必不是快意人生。既然如此，我就和大家走這一遭。悠悠萬世，難得有如此風光。得其所哉，何其幸哉！志同道合，天下快哉，我亦快哉！
恍然之間，想起這段視頻，摘錄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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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時光，緩緩流淌，這樣的人物只怕也不少，讀書人自有讀書人的樂趣和風骨，快意和承擔，選擇和放棄。無窮時空中踏上這條路的你、我和他們之間，其實離得很近，咫尺天涯，觸手可及，倒也不會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獨上高樓，愴然而泣。有一天，時光長河的遠方來了志同道合的友人相聚一堂，暢談學問，五聲八音無風而和鳴，大家才會真的明白那個快樂到底是什麼吧。O(∩_∩)O
2020年的最後一天，我們記錄了我們的選擇，而我們的選擇給後世帶來的卻是不同凡俗的可能。
O(∩_∩)O。謝謝大家！
今晚七點，我們晚會見！
華夏文明，自然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