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呵,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誰之子也,象帝之先。
衝:通盅,器物虛空,虛也。用之,因此。有弗盈:有,通又;盈:滿器也,引申為盡;弗盈,即是不溢。
大「道」空虛開形,但它的作用又是無窮無盡的。言道是虛空的,因此又是豐滿而不外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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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總是保持一種虛空的狀態,化生萬物而來。它永遠保持中空的狀態,總是不盈,這就是「天之道」的特點了。
大家注意一下,這裡老子行文又回到了天之道,這樣反覆的講天之道的特點,目的就是讓人們從天之道身上學習,而更好的進行人之道。
確實在生活中,如果我們做事能模仿遵循「天之道」,符合自然客觀規律的活,效果肯定會事半功倍的。
「天之道」就是讓大家保持一種虛空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中更容易創造、更容易接納,這是我們人生中的一個大智慧,必須好好感悟才行。
一個人如果經常保持一種虛空的狀態,自然不會自滿,而天天進步了。其實,這就是一種智慧,讓人不斷地去探求新的靈感、知識。
確實也是如此,生活中好多靈感以及體會,感悟,乃至秘密等,就是在保持虛空狀態的時候,靈光一現而有所頓悟的。
如果我們時刻和「天之道」相契合、相接軌融合,可能就會有更多的能量,更多的靈感會進入您的身心,從而來幫助您感悟,儘管這是一個沒法證實的秘密。
但是,但凡有一些悟性的人,相信自會有所了解的,毛塞頓開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很美妙啊。
淵呵,似萬物之宗。」淵」水深稱淵。呵,傳世本作「兮」,音同阿。
宗,主也,萬物被其化,故為之宗。 「道」,深邃、深遠,像萬物的起源一樣,是萬物的源頭。
「挫其銳,解其紛」。」挫」指挫傷、摧折;」其」代表萬物;「銳」指銳氣、鋒芒;「紛」為紛爭、矛盾。 道為了把萬物攬入懷中,使萬物和睦相處,必須去除它們的鋒芒,化解萬物之紛爭和矛盾。
「和其光,同其塵」。
「和」指衝和,混合;「光」指光芒,與眾不同的光輝、榮耀;「同」指共存於、匯聚於,聚集到一起;「塵」指塵土,塵世、人世間。
每一個萬物都有自己獨特的光芒,道為了讓萬物和諧共存於紛繁複雜的塵世間,必須去衝和每一個事物獨特的光芒,使它們不再具有特殊的身份,一視同仁。
「湛呵,似或存。湛」也是深遠的意思,深遠好像是存在的。
」道」一開始無名無形,你說它沒有它還有,你說它有,又無名無形,好像一開始就是模糊,難以揣摩的。
「吾不知其誰之子也。」這是說創造世界源頭的這個力量,我也不知道是誰創造的它,我更不知道它是誰的兒子。
在這裡,老子承認了他認識局限性了,也就是說他能夠猜測分析到的,就止步在「道」這裡了。至於,前面是誰創造了「道」,他也不知道了。
「象帝之先」,」象」通常解釋為好像的意思,好像我現在認為的天地,上帝的前面,它的祖先生出來我們現在的天地。
當然,如果這樣理解可以是可以,但不夠深刻。
其實,這個「象」在古代最早並不是說像什麼的意思。「象」在最早的時候,說的不是好像的意思,而是呈現出的形態稱之為「象」。
天帝,就是上天或上帝,就叫「象帝」。」道」,是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這個世界的天帝之前的力量。
「道」,是虛幻並且無形的,但它的作用卻是永遠不會竭盡的。
它是那樣的淵深,就好像是世間萬物的宗主;它能不露鋒芒,化解紛爭,調和光芒,接納塵埃它又是那麼幽隱,好像沒有卻又仿佛存在。
我不知道它產生於何處,似乎在天帝出現之前,它就存在了。
老子這裡其實在告訴我們一個規律,「道」所體現的規律是排在前邊的。
我們所看到的這些,我們認為世界的主宰,其實是按照這個規律生發而出來的,它很有可能只是這個規律的監督者而已。
所以老子才會這樣說:我不知道「道」是誰生的,「道」是誰的兒子。
但是,「道」它所呈現出來的規律,是我們所看到的這個世界的天帝,它主宰著前邊的力量。
我們只有尊重「道」的規律,這個法則,這個世界運行的密碼。
而道,本質上還只是這個規律的執行者和監督者,這就是老子認為的世界運行法則,也是他的哲學系統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