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天去連雲港出差,同事點菜,點了虎皮辣椒。一棵棵做好的辣椒,嬌嬌欲滴可愛喜人,整齊在排列在大盤裡,還有其他菜點綴的可愛,但沒有母親做的好吃。飯時,我說起母親怎麼做虎皮辣椒過程。今天母親又做了虎皮辣椒,於是想到曾經因為要寫下酒菜,當時左思右想,就寫了母親做的虎皮辣椒,於是發出來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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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虎皮辣椒
窮人家長大的孩子,大都沒有挑食的習慣。下酒菜中有雞魚海鮮,自然美味。若有花生米、豆腐乾佐酒,感覺也很有滋味。說到下酒菜,我唯獨想到了母親做的虎皮辣椒。香辣的味道縈繞著我的味蕾,讓它著實成了我舌尖上的美味。
母親做的虎皮辣椒極其簡單。把青辣椒洗淨,每隻劈成兩三瓣。待鍋裡的底油熱了後,放進大料,緊接著放進青椒和切好的蔥段、薑絲。食材在熱油裡噼啪作響,母親耐心地等待著青椒煎出虎皮狀的黑斑,然後倒上醬油。此時鍋裡會發出猛烈的熗鍋聲和翻騰出濃烈的油煙。母親適時關火,菜就做好了。母親做菜嫻熟從容。每一個切菜、翻炒的動作都顯出幾十年炒菜的熟稔。幾平米的廚房是母親最親切的舞臺,灶臺方寸間烹炒出了她對家人的愛。
作為下酒菜,一口白酒,一口虎皮辣椒,讓人味蕾爽快,毛孔發汗。虎皮辣椒的香辣與白酒的「勁辣」交融、纏繞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勁的氣勢。這是硬漢剛烈與血性的氣勢。它由胸中滾落到腹內,又直衝到頭頂。這氣勢極符合魯北漢子的粗獷和豪爽的風格。它讓人有李雲龍戰場亮劍的氣魄,有武松打虎的膽量。當然,在這剛烈粗獷中是不乏細膩的。母親總會選擇肉厚皮薄的青椒做食材,也總會把握住最好的火候。椒皮煎出虎皮黑斑,但椒肉鮮嫩。在辣的激烈中細細品味,會咀嚼出滑嫩和清香。
結婚後我有幸和母親住在一起,幸福的繼續享受著母親做的合口美味。一想到虎皮辣椒,口水就會立馬充盈在嘴裡。像小孩子一樣央求母親來做,飯桌上細細品味,忽覺這次的虎皮辣椒香味濃鬱卻辣味大減。細看盤中,原來母親怕我上火,早就把辣椒種子去掉了。這樣的虎皮辣椒微辣濃香,吃進嘴裡,已經融化成了母愛的味道。
我親愛的母親啊!一道虎皮辣椒,讓我不但吃出了做事情既要轟轟烈烈、敢想敢幹,又要認真細膩的風格,更讓我幸福的感受到了母親的溫馨和母愛的寶貴。我親愛的母親,兒子努力練習廚藝,做最好的菜來孝敬您!
2013年4月2日凌晨
發表在2013年4月12日《德州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