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賈平凹說,「人的胃是有記憶功能的」;余光中說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我說鄉愁是母親做的那一碗香噴噴的手擀麵意猶未盡。
現在生活條件好了,街上麵條店機器壓的現成麵條,窄的、寬的、旗花面、麻食樣樣都有,家裡人少,經常是早出晚歸,做飯也只有下班或者休息日,案板也小,做起來也麻煩,圖省事大多數時候都是從街上買麵條,要麼買做好的現成的吃。兩年前在微信朋友圈看一個同事擀麵條的視頻,擀的特別好,一個大案板,反覆的推出去拉過來,雪白的一個大圓麵團,眼前突然閃現出母親擀麵條的身影。
幾年前單位旁邊的安置村裡有一家手擀麵店,閒轉的時候發現了,店家還是現做現賣,臨街的窗戶下桌子上擺著一個像農村家裡一樣的案板。店家賣力的一推一拉撒一點面潑不停地擀,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意思,還特意站在旁邊看了一下,一會擀好了,擀程將麵團對齊對摺,擀程抽出來,切面刀均勻的切下去,手順勢一提,朝鍋裡一扔,一會功夫麵條就對了,蒜苗朝面上一放,油順便一潑,將做好的西紅柿土豆豆腐臊子朝碗裡一澆,很快端上了桌子,吃起來味道還可以,但是就是沒有家裡的哪一種味道。
我的家鄉在關中平原,小時候地裡常年種植玉米小麥,家家戶戶主要以麵食為主,基本每家廚房都有一個大木案板,下午主食基本上都是花樣的麵食。擀麵主要分韭葉面、二寬、碎面(旗花面)、玉米米麵,現在飯店有些也做方餃皮,吃法有油潑麵和臊子麵。
手擀麵,通常叫油潑麵,關中人也叫燃面。母親和面、擀麵特別賣力,擀的面勁道、清香、爽口,不管多忙揉面總是揉半會,農忙時父親會嘮叨,閒母親太慢,耽誤時間。時光境遷,母親六十七歲了,手上沒有勁了,現在回老家擀麵總會是節節面不勁道,但我回了家她仍會做我仍吃乾淨。
擀麵,記憶中母親總會拿一個盆子倒兩碗面,給碗裡倒一點淡鹽水,先不停的攪後揉,揉面揉半會,揉成麵團了,醒一會切菜做臊子,切好臊子做好,將麵團放在案板中間,拿擀程壓平,撒一點面潑,往前一推往後一拉,雙手按著慢慢滾動,這樣擀好把面展開來,換一個角度再擀,就這樣反覆不停地擀,再不停地展開,最後,不一會麵團就又薄又圓,這時候像摺扇子一樣均勻對摺起來,拿菜刀從中間一切,拿一半均勻從左到右切過去,手順勢往上一提旁邊一放,忙的時候切兩根蒜苗或者蔥,拿鐵油勺倒一點油,蒜苗或蔥花往進一倒,弄點香椿油一潑就好了。最好笑的是有一年,我家的麥子倒了聯合收割機不能收,叫了幾個麥客,一連下八鍋面,父親開始擀麵了,記憶猶新。閒的時候也會做點臊子,土豆、南瓜、西紅柿、雞蛋做點臊子,相當於岐山臊子麵。冬天有時候,會做玉米米麵,面擀好後,臊子做好,水燒開玉米糝子下到鍋裡攪勻後,燒一煎下麵條,煮一會倒菜攪勻,煮熟玉米米麵就可以吃了。
擀麵也是技術活,從父母家裡回到我的小家,我買了個中型案板,買了麵粉,試著自己擀麵,和面自己還挺拿手的,擀麵半會擀不開,思前慮後,後來才知道可能沒有醒面,再一次做終於像樣了成功了,盼望有時間在老家做一次,案板大盆大,母親能賜教一把,學到母親母親做的哪一種味道。
真的是養兒方知父母恩!有了小家才體會到父母心!可遺憾的是,我還沒有好好孝敬母親,父母已白髮蒼蒼了,最愛吃的是母親做的那一碗麵,願父母健康長壽,希望我能有機會為父母做一碗麵。
作者簡介:王磊,渭南臨渭人。熱愛文學愛好閱讀,作品散見於各網絡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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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編:趙粉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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