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開始對自己,對社會思考,往往就會發現有很多讓人不舒服的問題,同時,又會忽視一些讓人愉悅的事情。這兩者幾乎同時發生。進而發現人生毫無意義,人活著也毫無意義,於是便有了厭世的情緒,便否定一切,否定人生。這是普遍存在的,經常能聽到的。
一、否定生活
生活裡有人對生活和人生持否定態度,有哲思者,也對人生進行否定,並能得到廣泛認可。比如尼採,他對人生持悲觀的論調,擁躉很多。
思考人生和生活,本不應該持有某種傾向性,因為傾向是認識的阻礙,更不應該對生活和人生進行盲目的悲觀或是樂觀的界定,但悲觀論,往往很有市場,能得到廣泛的支持。
這種傾向性極強的行為,本身就是對思考的否定,而不是哲思應該有的立場,哲思應該是中立的,是客觀的,是理性的,是基於對事實的陳述,對問題的探究,對人生的全面的認知,不盲目悲觀,也不盲目樂觀。
我們應該做的,恰恰是對自己的這種傾向進行審視,警惕自己的這些傾向,因為傾向本身就是個錯誤,是我們被一些東西帶走了,帶偏了方向,失去了理性的認知能力,沒有了駕馭認知能力的可能和空間。我們一旦對某種價值觀或是某種理論有了傾向,便會成為它的俘虜,而不是提高了認知能力,更不是得到了提升。
但悲觀論依舊很有市場。
讓我們感到舒服的事情,我們不會深究,享受就行。比如說喜劇不被主流價值觀認可,認為喜劇膚淺,但悲劇被認為是深刻的。
為什麼悲劇是深刻的?
二、否定的理由
究其根源,悲劇展示了人生中一些讓人不舒服的事情,而那些讓人不舒服的事情,讓人不安,因為悲劇可能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不安。
人們享受愉悅,愉悅的時光總是覺得過的很快,但痛苦的日子就過的很慢。我們害怕不安,害怕出現問題,害怕那些可能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不利影響的東西,這些東西,很容易讓我們的內心產生糾纏。久久無法擺脫。
就像被人罵了一可能會記一輩子那樣,讓人不安的東西,往往都能被牢牢的記憶,這種記憶,被稱為深刻。但這就是深刻嗎?記憶是深刻嗎?只是一種說辭。
那些讓人不適應的負面的東西,很容易在內心深處引發糾纏,糾纏的結果就是長期的焦慮和不安。進而引發厭世情緒。既然這個世界如此不美好,如此讓人不舒服,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就會有下面的問題,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三、生活的美好、醜惡
人在開始思考的時候,還會引發另外一件事,就是對自身存在意義的追問。人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既不能享受到生命美好的一面,又有那麼多的問題。諸如生老病死,愛恨情仇,都讓人不舒服,是人生的苦。
不過,這種比較消極的想法,其實還是因為在對生活的感受上,把精力過多放在了負面的東西上,較少留意正面的東西導致的。生活難道沒有歡心的一面嗎?不是。
生活如果沒有美好的一面,就不會有醜惡的一面。美好和醜惡,是一個事情的兩個面,我們感受到美好,是因為有醜惡對應。我們認知美好,一定是基於對醜惡的認知,如果沒有了對醜惡的認知,我們就不會有對美好的認知。
美好定義了醜惡,醜惡定義了美好。兩者互相定義,互相成全對方。生活中有醜惡,就有一定會有美好。只是我們對於美好,不像是對醜惡的關注那麼用力。
醜惡也好,美好也罷,這是人生的認知,是我們自己對生活的界定,一定層面上,美好和醜惡,是基於價值觀的總結。美好和醜惡,跟人活著的意義,並無關聯。
美好是外在的,醜惡也是外在的,我們自己無所謂美好,也無所謂醜惡。只是表象的美好或是醜惡,是基於表現的總結。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既不是對於美好進行追求,也不是對醜惡進行排斥。無論美好或是醜惡對我們的生活有怎樣的影響,它們都不是生活的意義本身,也不是人類存在的意義本身。
或許,這聽起來有點荒唐,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們需要明白一個問題,意義是什麼?
四、生活的意義
意義簡單講就是一個存在對另外一個存在的價值,這就是意義。比如說我們講醫學是有意義的,因為醫學可以幫助我們克服一些疾病帶來的痛苦,這就是意義。醫學對於人類來講,有它的價值,所以我們認為,醫學是有意義的。
現在,我們回過來看看人生的意義……人,意義,這兩者之間,缺少了一個環節。有人類,有意義,人對什麼有意義呢?
談論意義,一定是兩個要素,一個是要素甲,比如說醫學;一個是要素乙,比如說人類,這兩個要素一定要滿足才行。
人類生活或是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醫學的存在對人類有意義,但人類的存在,或是說生活,有什麼意義?對誰有意義?
要問這個問題,就一定要引入第二個要素,那第二個要素是什麼?不管是什麼,第二個要素都不是人類了。
所以,這個邏輯就理清了,我們就會明白,人類的存在,其實是對人類之外的某個東西有意義,但不是對人類自己的。
我們可以說,人類存在的意義,是對創造了人類的東西有意義,比如說對天道有意義,而不是對人類自己。我們不能說自己存在有什麼意義。因為我們的存在,就是存在。
這就好比是一輛汽車,假如它能思考,它追問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答案是給人類提供交通便利的工具。
生活是人類的生活,是我們存在的證據和體現,是我們存在過的或是正在存在的軌跡,也可以看成是某種痕跡,我們的生活對我們來講,就是一切。生活的意義,就是生活本身。
如果非要跳出自己的生活,對生活進行其他層面的認識,也就是思考生活引發的意義,引發的對於第三方的意義,那麼我們可以說,生活的意義,在於創造意義。
人的一生,去創造意義,就是有意義的一生。對社會有貢獻,對別人有貢獻,這些都是意義。
結尾
悲觀論的價認識,是對生活對人生思考不全面引發的否定,這種否定看到了生活的不美好,當然也看到了人生只是極為短暫的一瞬。
人的一生,不夠長,轉瞬即逝。但這不是否定生活的理由,更不是堅定的認為悲觀是人生真相的理由。
這就像是我們不能因為一塊板子,它的一面有些髒了就否定它作為一塊板子的屬性。人生的不美好,人生的短暫,都不是悲觀論合理的藉口。
悲觀論從人生不美好或是人生短暫的角度,對人生持有消極的看法,不僅僅是對人生片面的認識,也是對人作為一種存在的否定。而人作為一種存在,就是一種存在,悲觀的看法也是一種看法,它也只是一個看法,看法不能對存在進行否定!
先有存在,之後才有看法。就像是先有大自然,然後才有我們對大自然的認識!然而無論我們怎麼認識大自然,它都是一種存在。既不是悲觀的,也不是樂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