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人酷愛熱鬧的夜,他們更愛的是深夜裡的冒菜。阿桑的歌裡曾經唱到:「冒菜是一個人的火鍋,火鍋是一群人的冒菜」。在這座城市裡,無論你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這裡的夜晚總會是對你一視同仁。
晚上九點,老張加班後打車回到小區,在轉角的路口找到了熟悉的冒菜攤子。微弱的燈光下,小推車的燈光照在老闆娘的頭髮上,伴隨著緩緩上升的食物氣息,氤氳出一到黑夜中獨特的風景。簡單打過招呼之後,點了幾個喜歡的小菜。老闆笑著走了過來,遞給一罐涼茶。
當老闆把盆裡的菜丟在小竹簍裡,放到滾燙的冒菜鍋「赴湯蹈火」時,先肉後菜,「顛三倒四」看的你是眼花繚亂,老張的胃一下子就空了。
人們總說,冒菜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無論是多麼乾癟的菜,都能在冒菜湯中被激活起來。鴨腸、藕片、千層肚、豆腐乾、蔬菜......每一樣菜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者鮮香的湯汁中一展風採。不管是何種香氣的菜,都能被冒菜的湯汁所淹沒。
在鍋中翻滾了百遍之後,不多時,一盆色澤鮮亮,再撒上一把白芝麻,麻辣鮮香的冒菜就端上桌了。整個房間都飄滿了冒菜的氣味。一陣陣香氣竄入人們的鼻中,像是一把小勾子,將人們早已空空蕩蕩的胃挑了起來。那油而不膩的冒菜,不過十幾分鐘便被一掃而光,不夠過癮的人,還可以跟店家來一碗香噴噴的米飯,澆上冒菜湯汁攪拌幾下,完全不輸外面的拌飯。直到最後一口,也會讓你覺得意猶未盡,端起那個青瓷大盆將湯底一飲而盡。
每當華燈初上的時候,當你路過這座城市的每一條街道,你都會發現每一個也是的攤子上面都坐著一群滿面風塵的人。他們和老張一樣,滿臉大汗的拿著一碗白米飯,就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冒菜,旁邊還會放著一瓶唯怡豆奶。
成都是一個適合所有孤獨者的城市,這裡的美食和潮溼,像是一張大網一樣,緊緊地擁抱住來往於此的人。尤其是老張這種,夢想支離破碎卻又不得不前行的人。唯獨街邊的冒菜能溫暖飢腸轆轆的晚歸人,讓他們可以嘗到深夜裡的暢快。
老張曾經想過,有一天能放下一切,回川廚仔學成都最正宗的冒菜,就像姥姥從小做給他的那種味道一樣,讓更多的夜歸人,嘗到他食物裡的溫暖,用一份冒菜溫暖每一個孤寂的夜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