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那人身上撿不到便宜,可以罵那人不仁不義---亦舒《流金歲月》
最近看2020版電視劇《流金歲月》,喜歡得不得了,幾集下來,感覺其有了前幾年熱播劇《我的前半生》的味道,也有了原作者亦舒,那種略帶古典的,愛情迷毒之感。
有人不喜歡亦舒,覺得她的文風過於放縱,給人狹隘、自私的感覺。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敢正視自己的所想,卻總是渴望贏得別人的認可,所以很多人活得都很累。
亦舒的前半生,不想做這樣的人,她用自己的經歷,來踐行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也向世人表明自己對待世界的態度。
17歲時亦舒就收穫了自己的愛情,那時候她覺得,愛,就是要飛蛾撲火,無所顧忌。於是她不顧父母反對,毅然而然的與畫家蔡浩泉走到一起。蔡浩泉有著藝術家身上特有的桀驁不馴、放蕩不羈,這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女是致命的殺手鐧,亦舒亦不能倖免。
隨即她抱著賭上一切,成就愛情的心態,年紀輕輕便走入了婚姻。
人的一生總會犯錯,同樣我們也會在錯誤中成長,但作為父母,很多時候希望用自己的經驗,讓子女少犯錯。初心是好的,子女也許也會少走一些彎路,但也確實錯過了成長。
年紀輕輕、不諳世事的亦舒越發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婚姻的樣子。不停的爭吵、家庭瑣事,讓她內心壓抑透不過氣,最終她遵從自己的內心,修正了自己的錯誤,選擇結束這段婚姻。
但她內心的倔強,卻不會為自己犯的錯而後悔,更不會向,當初自己以命相搏的父母道歉。亦舒覺得,或許這是一個錯,但卻讓自己越發清醒,更能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生,到底是副什麼模樣。
雖然離婚並沒有讓亦舒感覺有任何不舍,但有個牽掛卻是她不能迴避的,那就是他們之間有個兒子。這世間任何一個母親,都會無條件的愛自己的孩子,只是對於亦舒而言,這孩子又像是她人生開局,失敗的魔障,給了她極大挫敗感。
於是在前夫蔡浩泉再婚後,她不再去探望兒子,也為此多年後,她飽受外界詬病。
之後長達33年,亦舒一直對這個兒子不聞不問,顯然作為一個母親,她是不合格的,也不符合社會的傳統。
迫於社會壓力,後來亦舒用自己小說中的文字,來回應外界的質疑。
亦舒:"小寶,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懷你的時候是那麼年輕,但是我要你活著,甚至親生的母親叫我去打胎,我不肯,我掩著肚子痛哭,我要你生下來,我只有十八歲。"
這就是亦舒,從她的作品《流金歲月》中,朱鎖鎖的經歷,我們就能看到她身上的影子。那時候的亦舒就如同朱鎖鎖,在經歷感情的挫敗後,可以迅速抹去不愉快的經歷,然後立即重啟人生。
"你父親已經浪費了她的前半生,現在你又要去浪費她的後半生?"---亦舒《媽》
顯然當時的亦舒,是極力想要抹去這段經歷的,兒子是婚姻附帶的,也因此跟著遭了秧。而此時她也迅速重啟人生,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段愛情,對方正是著名演員嶽華。
嶽華:TVB資深老戲骨,上世紀60年代開始出道,出演了胡金銓、李翰祥等諸多大導演的作品,之後潛心拍攝電視劇,大多飾演一些"老爺"類的角色。年輕時的嶽華深情、帥氣,女人緣頗好,著名打星鄭佩佩就和她有過一段情。
與當年青春懵懂的第一段感情相比,顯然這一次,亦舒更急切想把愛情抓得更緊,相信此時的她,還是有些不自信的。生活中的兩人,總是矛盾不斷,正當紅的嶽華,也沒足夠的耐心,再加上彼此都脾氣火爆,讓兩人的戀愛就像狂風暴雨。
當時但凡報紙提到嶽華與前女友鄭佩佩,亦舒立即就會怒火中燒,甚至神經質的剪掉了嶽華西裝,更甚一次把刀插在了嶽華的床上。
這哪裡是戀愛,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夢裡充滿刀光劍影。
嶽華:"她是否愛我,我不太清楚,因為她的性格……,比較特別。"
顯然這一次的亦舒,在感情中不夠灑脫,這一切或許都源於之前不成功的婚姻。在感情中就是這樣,你抓得越緊,對方越想逃。都說愛情是自私的,可你認為的理所應當,在除你之外的人眼裡,不過是無理取鬧。
兩人的分開還是源於亦舒的嫉妒,據報導當時嶽華前女友鄭佩佩,寫了封信給嶽華,結果被亦舒發現,一怒之下她將信件內容曝光,導致鄭佩佩家庭出現裂痕,嶽華憤憤不已,最終兩人分道揚鑣。
嶽華多年後,一直不能對這段感情釋然,即使兩人後來同住在加拿大,亦舒還在嶽華擔任總監的電臺做節目,但兩人都沒有任何交流。可見這段感情中,亦舒的不自信,對於嶽華的傷害有多深。
那時的亦舒,性格是有些極端的,為此哥哥倪匡也不得不出來澄清,與這個妹妹已經多年沒有交集。
有人說亦舒涼薄,人情寡淡,但於她而言,她只是想要更完美的人生,並為此不懈努力。
就如同朱鎖鎖,她可以承受別人承受不了的委屈,但也可以笑傲轉身,為了更好的生活孜孜不倦,至於你認為對還是不對,對她而言都不那麼重要。
人生來到40歲,這時候的亦舒成熟了不少,所以她才安於相親,去追求自己的婚姻。這其實對於亦舒而言,是有些難度的,放在前幾年,這幾乎不可能。
對於一個愛情至上的女人而言,相親是對愛情的褻瀆,正所謂形式決定了內容。
但讓亦舒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在一個,目的明確、略顯功利的場景下,與一個陌生男人一見鍾情。這一次亦舒依然很投入,為了維繫這段來之不易的婚姻,她在40幾歲冒著風險給對方生了一個女兒。之後全家人移民加拿大,開啟了全新的家庭生活,也開啟了亦舒的下半生。
很難說亦舒一定在這段婚姻中,找尋到了她想要的愛情,或許愛情只存在她的作品中,不僅為讀者,更為自己編織一個此生無法實現的愛情夢。
亦舒:"我寫給一群有職業有家庭的女讀者看,年齡不限,十八至八十歲都可以,我希望我的小說講出她們心中的話,我希望她們從日常困頓勞瑣的折磨中,鬆一口氣,也從我的小說得到共鳴,得到一些安慰。"
從不顧一切勇敢追愛的懵懂少女,到在愛情中掙扎、喪失自我的大齡青年,再到相親成婚,為家庭勇敢生女,亦舒的人生,體現了一個女人在面對這個世界時,所有的掙扎與努力。這個過程中,有人批評,有人責難,也有人叫好,只是這就是一個女人真實的人生,是屬於亦舒的流金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