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荷花次第盛開,與朋相約去往任丘白洋澱賞荷觀景。星期六,天色時陰時晴,沒有火辣的太陽,真是天公作美。多年前我也去過白洋澱,當然每次去,都有不一樣的感覺,不知今兒又是什麼樣子了?
心理想著美景,高速口就要到了,突然眼前一亮,高速路上並排等候的摩託車隊成了一景,他們好像在「歡迎」大家的到來。剛一離開出口,一輛摩託不知從何處躥出,機器轟鳴,如影隨行,緊追不捨。我們猜想可能遇上當地導遊了,本想甩開,然路窄車慢。終於被那歪嘴的人攆上,「啪啪」敲打車窗道:「去哪呀?遊白洋澱咱們能優惠。」一張明片扔進駕駛室。因為怕「被導」,我們忙說:「來時已找人訂票了」。沒有搭理他,車子繼續前行。那人沒有放棄的意思,衝到車前,指手畫腳,像似給我們帶路的樣子。「壞了,被粘上了,不能跟他走,到時候又說不清了」。路過一個岔路,我們毫不猶豫絕塵而去。遠遠看到那人在擺手,我們理不理,一路前衝。在登澱口前,一位女土騎摩託橫在我們車頭:「停車免費,進澱有禮。」我們大不悅:「怎麼這麼熱情?把摩託車弄開!」那女的還在嘟囔著什麼,不情願地挪了一下車。剛才那個男的瞬間趕了上來,堵住在車後,我們沒沒轍了,只好下車協商
看著大廳內公示牌,談妥了價格,大家穿上救生衣登船。那個歪嘴的人擔當船手,他引燃機器,敞篷遊船高高翹起,水花飛濺,推波斬浪駛入澱裡,看來他們是一條龍服務。行駛中,那人冷不防來個急轉,我們驚呼不已,他是否想玩一下船技,還是宣洩一下剛才的不悅?我藉機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沒買票?」「直覺」一句簡單的對白。通行航道寬窄不一,茂密的蘆葦蒲草擋住了視線,時不時還要避讓來往的船隻。激蕩的浪濤拍打著遊船,蘆葦蕩中野鳥不時被驚起,有的竄上天空,有的在水面滑行。灑落其間荷花不時露出粉臉張望。
登澱前的顧慮被美景衝刷得乾乾淨淨,觀看演出成了瀏覽白洋澱的重頭戲,每個島上各有不同。節目開始前,冷飲、冷食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魔術雜技表演精彩紛呈,口中噴火,赤腳登刀,槍棍索喉,鐵絲繞頸,人體移位,讓人叫絕。煙火齊放,響聲雷動,再現了嘎子復仇,雁翎隊英勇殺敵的場景。異國舞蹈剛柔相濟,大膽奔放。無臂摩託手飛車表演,彰顯身殘志堅本色,震撼心靈,遊人紛紛捐錢獻愛。
中午光景,擇岸邊犄角,以地為桌,簡單用餐,望著天南海北的遊人,聽著導遊召集的號令,澱裡的遊船還在向這裡靠攏,人頭攢動的遊客勝過澱裡的荷花。
最後來到白洋澱最美的景點---荷花澱大觀園。澱裡荷花被縱橫的木板橋分割開來,枝繁葉茂,濃淡高矮各領風騷。站在橋上,一望無際的荷花讓人心曠神怡。佛音悠揚遠播而來,煙霧繚繞中,三面玉觀音像浮現在萬荷之上。同行者,折葦編成手槍插在腰間,回味童年的樂趣,掐片荷葉罩在頭,尋找採蓮人的感覺。手搖羽扇走過浮橋,心裡叨念著菩薩保佑……。
短暫的旅程,退去了悶熱,摩託艇飛身而過,驚擾魚鷹潛水暢遊。望著島上忙碌的村民,荷花、蘆葦、穿梭的船兒劃出作家孫犁筆下的《荷花澱》:「女人們,在場裡院裡編著席。像坐在一片潔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潔白的雲彩上。水面籠起一層薄薄透明的霧,風吹過來,帶著新鮮的荷葉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