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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小黑
編輯 | + +
運營 | 冰玥 漫與
「一歲徒步暴走,兩歲登攀高山,三歲雪地裸跑,四歲參加國際帆船比賽,五歲開飛機,六歲寫自傳,七歲徒步穿越羅布泊,八歲考入南京大學,九歲在北京世界機器人大賽中三次獲得冠軍,十歲通過了20門自學考試課程,十一歲南京大學畢業,十二歲準備同時讀碩士和博士。」
今年7月,江蘇衛視《一站到底》欄目的一張選手簡歷海報,將12歲的「裸跑弟」何宜德(小名多多)再次推上網絡熱搜,驚奇、質疑、讚賞或批判……「神童式教育」也再次成為公共輿論的一個焦點。
多多參加《一站到底》時的選手簡歷海報
八年前,何宜德就因為被父親何烈勝要求在雪地裸跑的視頻引起不小爭議。何烈勝稱,自己的教育理念就像老鷹訓練小鷹一樣,「當小鷹長到一定大的時候,老鷹狠心將小鷹推下懸崖,小鷹在降落的過程中,拼命揮動翅膀,從此學會飛翔。」「鷹爸」和「裸跑弟」的稱號也由此而來。
兒子可以全面超越自己是鷹爸的希望。
鷹爸自我定位是中小企業工作者,給兒子定的目標是要成為一名優秀的企業家,「等別的孩子剛邁向大學時,多多已經成為企業領域裡的專家」。
2017年,我們跟拍了多多的暑假
為此,他制定了極為詳盡的教育規劃,包括兒子八歲專科自考南大,專業選銷售和人力資源管理,一直到今年本科自考畢業,全都在鷹爸的計劃之中。
如今,這場教育實驗仍在鷹爸的主導下繼續推進,但是媽媽何龍會對於這條實驗之路有些猶疑。
按照鷹爸的計劃,多多本科自考結束後,要繼續在家學習,攻讀MBA碩士。但何龍會更希望多多能回學校念初中,回到一個普通小孩的成長教育環境當中去。
媽媽何龍會
她擔心鷹爸較為激進的選擇會給兒子成長帶來反作用。
讓多多錄製祝福視頻、帶他參加各種教育宣講活動、上節目、接受媒體採訪...... 鷹爸說這是為了讓鷹式教育的理念傳播給更多人,但何龍會也在想,從小在媒體的關注下長大會不會給兒子的身心帶來壓力和其他影響。
隨著多多年齡增長,她感覺兒子好像不太輕易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了。
鷹式教育提倡適度進行體能鍛鍊,一旦多多抱怨學習累或辛苦,鷹爸會帶他進行體能鍛鍊,讓他通過體膚之痛,意識到學習還是相對輕鬆的。
一次鷹爸組織的體能訓練裡,多多和妹妹在南京的三伏天汗流浹背,但沒有人抱怨。鷹媽在旁邊保持著距離,一邊用手機記錄著,一邊默默走近又走遠,偶爾對鷹爸喊一聲「快一點,別中暑了」。
教育觀念的分歧導致她和鷹爸經常爭吵——小到給孩子梳頭、吃東西,大到孩子上學,兒子女兒分別歸誰管。對於妻子的擔憂和尋求轉變的想法,鷹爸並不同意。
他認為,多多從小到大,在自己的教育下表現得比同齡小孩優秀,也很健康,這說明他的教育理念和方式沒有什麼問題。反過來,他覺得妻子對孩子的期望過於平凡,穩妥中庸的教育方式成就的只是「雞的幸福」,沒辦法承載他對於孩子們成為「老鷹」的希望。
看到妻子給女兒涵涵梳頭,他忍不住喝止,抱怨她放縱孩子,幹擾孩子養成自理能力。在他看來,妻子對孩子的關愛是過度的。
「我最常聽見大部分人認可的一個理論,就覺得小孩子更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快樂,讓孩子談快樂,我覺得真是挺虛無的。」鷹爸說。
他認為,現在有太多的家長,在孩子需要他做教練的時候缺席了。「兒子,我給你自由,他有什麼自由?他什麼都不知道,對不對?該做教練的時候,他去做了觀眾,發現不對頭了才開始做教練,我的媽呀,這小孩已經偷吃怕懶,來不及了。」
媽媽覺得鷹爸急,鷹爸生怕自己來不及。
四十歲才生多多,鷹爸就覺得事業再成功,不如把兒子培養好。
為了多多,他放棄了自己的工廠,全身心投入教育。現在多多逐漸長大,他又想把這種教育方式和成長軌跡在女兒涵涵身上復刻。
何龍會知道鷹爸很辛苦,但還是希望他能把重心轉移到工作上去,「不然這樣搞下去大家都痛苦」。
她看出兒子比同齡人更懂事、早熟,也看到多多已經開始自己消解許多外部的壓力和來自父親的期望。
何龍會希望多多能回學校和同齡小孩多接觸,改變一下這種趨勢。儘管鷹爸給教育局寫了申請信,新工廠選址在給招商企業提供重點中學名額的安徽銅陵,但鷹爸坦誠,他其實並不希望多多回學校去。
面對強勢的鷹爸,何龍會只能把對現狀的無奈轉換成對女兒涵涵的堅定:堅持女兒按部就班去學校,跟同齡人一起升學,這讓她安心。
8歲的妹妹涵涵
她也試著問過鷹爸:「你一直這麼強勢地對多多,萬一有一天他長大了,有能力反抗你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只養他到十八歲,後面他就自力更生了。不聽我的,我也不再當他的教練了。」鷹爸回道。
但何龍會認為,鷹爸會一直幹預多多,「他在家裡強勢慣了」。
面對強勢的鷹爸、無奈的媽媽,12歲的多多還是長大了。
媽媽何龍會說:「以前他不聽我話的時候,我就說你小孩子,要聽媽媽的話。今年他跟我比個子,發現比我高了,他就說,媽媽,從此以後你要聽我的話,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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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吧!老鷹!」